祝敏敏一边揉着脚一边自言自语,激动得手指翻飞,在社交软件飞速发帖:家人们谁懂啊,这次我磕到真的了!温柔内向女同事和酷炫女霸总啊啊啊啊……
*
向饵和沈遇鹤坐电梯下楼,走出工业园,一路来到咖啡店,全程都是两个人独处。
沈遇鹤刚见她时,似乎有点生气,但现在又好像心情好点,嘴角噙着微笑走进了咖啡店。
这家店今天人很多,柜台前甚至要排队,但沈遇鹤一进门,那些排队的人忽然都四散开了,有人离开不买了,有人转身去找座位,两人连脚步都没停,一路来到柜台前。
向饵这次点单,特意给沈遇鹤点了奶咖不加咖啡,最大量的糖和奶油。店员还是昨天的店员,她笑得非常开心,特别带着两人去一个私密的角落。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相对而坐,向饵准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你现在,还缺住处吗?”
沈遇鹤嘴角噙着微笑,玉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在观察向饵的每个动作。
她不回答,像胜券在握的猫,得意洋洋地看着向饵,看着那无路可走只能掉进陷阱的仓鼠。
向饵看着她的脸,今天这黑色的妆容看上去非常有风格,但……就是不那么亲和,让她有点儿怕。
她鼓足勇气,轻声说:
“我这边的房子……弄清楚了一些遗留问题,还……还加强了安保,如果你还……你还需要一个住处的话……”
她捏紧衣角,毛线被她捏得汗津津的,最后这句话就是很难说出口来。
她只得抬起眼,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沈遇鹤,话说到这份上,沈遇鹤应该能明白才对吧?
沈遇鹤也正看着她,品尝着她的表情,丝毫也不放过。
向饵瞳孔很黑,眼白很白,甚至带一些幽蓝,看上去本就忧郁难言,此刻更是因为着急,眼睛里湿漉漉的水汪汪的,白而更白,幽蓝而更幽蓝,她的脸瘦削而轮廓柔和,急出了一点点细汗,亮汪汪的像月色挂在额头。
沈遇鹤不由得笑了,唇角勾起来,笑容发自内心,她说:
“然后呢?”
向饵愣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之前沈遇鹤不是说过,想住进她家吗?难道现在……果然是自己想错了吧?可是昨天不是还,就在这家店里说过的……
向饵越愣越着急,身子不由得前倾,视线认真捉住沈遇鹤的眼睛,急促地说:
“你不是想和我一起住吗?现在可以了,我家可以接收新的租客了。”
沈遇鹤抬起一根手指,越过整张桌子,轻轻点在向饵的下巴上,动作细致地在她下巴上摩挲着,细腻的肌肤相互触碰,柔软得像是入口即化的小蛋糕。
她话音非常愉悦:
“可是啊……我要是不想住了,怎么办呢?”
向饵完全不知道怎么答,她的下巴上像是火烧,被冰冷的手指托着,她脑袋颤巍巍的,不知该往前还是往后,大脑一片混乱。
半晌,她才很迟钝地,在沈遇鹤的手指上机械地开口:
“哦……那就算了……”
随着她的话音,沈遇鹤眉头猛地一皱,忽然站起身来,整只手紧紧捏着向饵的下半张脸,极具压迫感的黑色面容猛地靠近过来!
两人鼻尖距离几乎只有两厘米,向饵下巴被捏住,整个人动弹不得,眼睛看不太清,只觉得一片香甜气息的黑暗压迫着她,叫她……心旌狠狠摇荡!
周围传来不少人的惊呼声,很多人都看向这边,连端着咖啡过来的店员都暂时停住脚步,担忧地看着两人,犹豫要不要上前拉架。
可那两人之间,自然而然形成一种外人无法加入的氛围,哪怕暴力,哪怕危险一触即发,也和任何别人无关,没有人敢靠近。
沈遇鹤捏着向饵的手指用力,黑色唇瓣张开,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怒意:
“你就不会求我吗?”
向饵被捏着,说不出具体的话,只发出模糊的音节:
“唔?”
沈遇鹤闭了闭眼,手指重重按压向饵的皮肤,终究是无奈地压下声音,轻声带着哄骗的意味,靠近她的耳畔:
“你求我啊,求我试试看啊。”
向饵下巴还被钳制着,她忽然心思澄明,想起来很久以前……也不是太久。
阿赫也曾经让她求祂,她那时候并不愿意,她从来不想和邪神做什么交易,她也不相信邪神会真的对自己好,总有代价等着她。
而现在,面前是沈遇鹤,是人,是她信赖的、守护过她许多次的朋友。
向饵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这背后的代价,她知道,要交朋友,甚至是更亲密的……就要勇敢地往前迈步。
她抬起眼睛,在那只玉色手掌的钳制下,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信赖的笑意,说出含混的词句:
“求你了呀。”
沈遇鹤手掌一紧,捏得向饵痛呼一声,随后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