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果然才学非凡!”在一片赞许的目光中,风谨毫不吝啬的对子桑榆说道。
“风公子过奖了!”
“姑娘乃是对出风某下联的第一人,不知姑娘能否赏脸明日至府上一聚?”不知怎的,风谨的话似在询问,但言辞之间却带着一丝不容任何人抗拒的严肃,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子桑榆潜意识的将视线投到即墨东隅的身上,连自己都不知为何。
即墨东隅湛蓝的双眼看了子桑榆半响,似在让她放心,莫名的,子桑榆心里真的一阵安心。
“姑娘可是不愿意?嗯?”屏风后再次传来风谨颇有些蛊惑人心的声音,嗯字拖得老长,子桑榆竟有了种想要答应的冲动。此言一出,人群中竟纷纷向她传来了些不识抬举的目光!
“不···”还未等子桑榆把话说完,即墨东隅突然将子桑榆拉至他的身后,似在帮她抵挡着什么。子桑榆站稳了身子,才发现亭子已是乱成一团,众人奔走连连,尖叫不止,面前不知何时已站满身着黑衣的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由得为之一颤。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手?倒真让她给碰上了!不知这其中是谁惹到他们了!
黑压压的一片,面前的黑衣人少说也有几十人,竟明目张胆的没有蒙面,看上去没有一丝凶神恶煞的样子,如换上平常人家的衣裳,必然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会是杀手!
即墨东隅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些人必是来杀祈的!哼,当真有这么急不可耐么?才不过出行一日就一耐不住性子追杀来了!这皇宫中的明争暗斗真是让他十分的厌恶!独孤祈向即墨东隅点头示意,果然不出他所料!即墨东隅的嘴角染上一层嗜血的笑容,不参与朝廷之事,不代表他不能与独孤祈并肩作战!胆敢有人伤他在乎的人一分,他必要那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即墨东隅身后的子桑榆见独孤祈向即墨东隅点头示意,也猜出了个大概,这群人想必是冲独孤祈而来的吧!这就是宫廷斗争么,子桑榆顿时觉得独孤祈很是难得,生在皇宫那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却能独善其身,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看不出半点他会是皇室中人。
“独孤祈,吾等亦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休怪吾等心狠手辣!吾等只欲取独孤祈性命,无关人等可以速速离去,莫要多管闲事!”为首的一黑衣男子十分自负的说道。
“不自量力!”即墨东隅冷冷的出声,对黑衣人的话不屑一顾。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那黑衣人对这身后的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顿时如洪水猛兽般提刀向子桑榆等人砍去!
众人见这些人是冲子桑榆他们而来,早已不见了人影,彼时还十分热闹的亭子,此刻徒留下六人与面前为数不少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就连那屏风已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风谨俨然已经不见了人影,风谨在子桑榆心中的形象顿时一落千丈!他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离亭子不远处的一个黑暗的角落,一身火红衣裳的风谨神色凛然的望着亭子里缠斗的一群人。刘管家恭敬的候在他的身后,心里有些不解,公子虽然无情,但这毕竟是在花锦会上出现的状况,公子竟然毫不犹豫的走人,当真让他很是琢磨不透。
不一会儿,风谨便转身上了身后静待的华轿,眼里透着精光。零汐山庄即墨东隅,即墨轩,还有钥国二皇子独孤祁,如此出众的人倒没辱没了这层身份。不过看女子的身份却是一点也查不出来。!那群黑衣杀手乃是金凤楼的人,雇得起他们的人身份自然非同寻常,风谨轻勾嘴角,有趣!轿帘渐渐放下,将风谨那张魅惑至极的脸隐于轿帘之后。
此时亭子中的人已是斗的不可开交。即墨东隅一手持萧,抵挡着不断涌上前来的黑衣人,一手下意识的紧紧的拽着子桑榆的手。打斗之中免不了分心照看子桑榆,一个不小心竟被一黑衣人划破了手臂。
正处于神游之中的子桑榆霎时间回过神来,双眸紧盯着即墨东隅已渗出血的手臂,心中涌起许许多多错综复杂的情感!他,竟为了保护自己受伤了么?子桑榆猛地挣脱了即墨东隅的紧紧揣着她的手,即墨东隅此时已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未曾料到子桑榆会甩开他的手,竟是很容易的就被子桑榆挣开了。
“找死!”即墨东隅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回头怒瞪着子桑榆有些大声的喊道:“快给我回来!”其他四人因为打斗已被冲散在各处,听见即墨东隅的这一声大喊,一起望向即墨东隅这边。涵言急的一身冷汗,想要到子桑榆身边,奈何缠着她的黑衣人控制着她丝毫无法挪动脚步!
“我能应付!”子桑榆静静的抛下一句话,她并非没听出即墨东隅话里的焦急,只是不知为何,却不甚喜欢他对自己大吼大叫的样子。
发泄似的对着正举着刀向她靠近的一黑衣人一记手刀攻击,那黑衣人顿时吃痛的松开了手,笨重的刀瞬间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随即子桑榆一个侧踢,那黑衣人尚未从刚才的失手中回过神来已然倒在了地上。
即墨东隅万万想不到子桑榆竟会武功,只是觉得子桑榆的武功又与自己的千差万别。他可以确定她是没有内力的,她那武功动作虽是怪异,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威力,仅是小小的一个手劈,竟能让对方的武器落地,只要是武林中人都知道,一旦武器落地意味着什么!那就只有受死的份·······
满脸焦急的涵言见子桑榆显然是有自保的能力,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黑衣人身上。眸中燃起嗜血的光芒,今日这些人扰了庄主与小桑的兴致,定要你们付出代价!剑起剑落,涵言面前的黑衣人已倒下不少,淡绿色的衣裙已然沾上了点点斑驳的血迹。
黑衣人此行的真正目的在于独孤祈,独孤祈这边的黑衣人自然最多。独孤祈虽是一身武艺少有人及,却也已是大汗淋漓,这些黑衣人显然知道功力不敌独孤祈,端的是在消耗他的体力,待到他的体力消耗殆尽之时再下手。暗洛见独孤祈这边形势不妙,红着眼睛冲出包围在自己周围的黑衣人,迅速的落在独孤祈身边,二人皆是会意的一笑,齐心并肩而战。
即墨东隅眼见黑衣人已是有大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对方的人数已是占了上风,如若在这般打下去,最后谁胜谁负当真说不清楚。即墨东隅当即眉头一拧,望见起初为首的黑衣男子,猛地加快了手中玉萧舞动的频率。擒贼先擒王,趁着那为首的黑衣人与独孤祈缠斗之时,已然将其擒下。
那黑衣人感觉到自颈间传来的寒意,忍不住浑身一颤,独孤祈见状,一剑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全部给我住手!”即墨东隅一声暴喝,彼时还充斥着打斗声的亭子霎时间静得离奇。停下打斗的黑衣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前后被两人擒住的老大,当即不知下一步动作为何。
“兄弟们!莫要管我,楼有楼规,动手!”那被擒住的黑衣人脸上浮出一丝绝然的神色,对着停下手中动作的黑衣人一阵不满的吼叫:“莫要坏了规矩!”
“老大···”众黑衣人并未开始行动,不忍的望着被擒的老大,他们多少年着老大出生入死。当初接下这桩生意时对于对方要求需要几十人前往已是十分不满,竟想不到从未失手过的他们,今日竟遇到了如此强劲的对手!当真棘手的厉害,现在老大被擒,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信誉而抛下他而不顾····众黑衣人脸上皆是一片阴霾难挡。
“动手!”那腹背受敌的黑衣人又是猛地一声低吼。
“放了老大!”一黑衣人终是忍不住对即墨东隅谈判道,即墨东隅挑眉道:“那便要看你们如何做了!”
“不可以!”那被擒的黑衣人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猛地喝斥道,但刚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已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里,面对着即墨东隅道:“放了老大,今日尔等便可安然离开!”要的便是你这句话,即墨东隅冷冷的一笑,加重了手中的力气,那黑衣人不禁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见状,众黑衣人面上皆是死沉一片。
子桑榆看着眼前电视上时常出现的一幕,想着看来即墨东隅很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心下也有些微微的佩服那个看似是老大的黑衣人,竟有如此能力能让其他的黑衣人宁愿不守规矩也要保全他的性命!上司做到这份上,实属不易啊!
刚才的一番打斗,子桑榆已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子桑榆有些轻微的气喘着,想必是很久没有活动活动了吧!随即忍不住皱着眉头,准备向即墨东隅那边走去,子桑榆万万没有料到,她的这一举动正好被离她身后不远的一黑衣人收在了眼底。那黑衣人眸光一闪,未等子桑榆反应过来便已欺身上前,在子桑榆的后背上一点。
“桑儿快闪开!”在听到即墨东隅的话后,还未做出反应,子桑榆只觉得背上一麻,顿时觉得全身一阵无力,眼前一黑,便软软的倒在了那黑衣人的怀里。
“桑儿!”即墨东隅见子桑榆被黑衣人点了昏睡穴倒在那黑衣人的怀里,瞳孔猛地一缩。恼怒的想自己何时这么大意!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没有保护好,握着玉萧的手不禁微微收紧,手上已是青筋暴起!
“小桑!”涵言于一旁惊呼出声,小桑现在落到他们手里,这下可如何是好!一边的独孤祈心下也是一阵懊恼不已,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连累了子桑榆!暗洛冷眼看着已然陷入沉睡的子桑榆,不知怎么的,心头竟泛起一丝丝的担忧。那即墨轩亦是静立一旁,面上沉寂一片,浑然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