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只见罗利罗教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
“同学们好!”罗教授与诸位同学打招呼。他是来接替秦叫兽位置的。之前他在大学城就一打酱油的角色,秦叫兽出事立马矮个子拔高,拔苗助长,这棵幼苗就站起来了。
“我叫罗利。”罗教授扶扶金色的单边眼睛自我介绍,声音富有感染力,看得出又是一位善于煽动感情的人。一身得体的西服衬托出他矫健的身姿,强壮间不失儒雅之气,堪称大妈杀手。朱茜一听他的声音,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我醉了。
“罗是···”听着听着,陈真打酱油去。作为一个合格的酱油党,不打酱油能行吗?可惜,瓶盖没扭开,罗教授的目光看来。感受到罗教授不善的目光,陈真立马鄙视酱油党,重新步入三好学生的行列。
“嗯!”罗教授心里暗暗点头。看到这位同学还算给面子,就不去计较。并给出一个还算中肯的评价:可造之才。“利是‘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的利。”
之后的话陈真没听清,这位可造之才找周公下棋去了。或许是感受一下庄周梦蝶,或蝶梦庄周的意境。
意识中,往日战斗的一幕幕从不同角度映现,陈真从不同角度代入,映现出无数种可能。无数种成与败交相接替,交击的是陈真能够想到的一切战法。成与败在意识中回荡。或胜或负;胜之,结果一个,负之,结果亦是一个。
这是一种独特修行方式,算不上自创,有点类似于儒家的‘吾日三省吾身’。陈真无聊时捣鼓出来的。作用不错,却不是一般人所能用。陈真敢打赌,若是普通人这样,肯定会疯掉。什么功行,接触什么样的修行,在修行界并不是虚言。
课上到一半,小雨被叫出去。陈真停下修行,在小雨经过时给予一个鼓励的笑容。小雨也笑着回应,可即便是外人也能看出那笑容很牵强。看着小雨单薄而瘦削的身影,陈真若有所思。这一切本不该由她来受。
陈真也跟着出去!
“你···”罗利教授想拦住他,想了想还是让他离去。“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小雨看到陈真追上来,很是感动。“陈真,你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这确实是趟浑水。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孰优孰劣。小雨绝对处于劣势。没有人会放弃站在集德、智、体于一身的秦叫兽身边,而选择刚认识的小雨。毕竟秦叫兽的品德是经大家公认的。
“我相信你。”陈真笑笑,正色道。看到小雨沉思的神色立马以坚定的声调补充一句。“正义是不会因没有人支撑而泯灭的。”
小雨点点头,走了几步,犹豫一会才道“陈真,你是一个好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懂事的大哥哥。”说这话时,她偷偷注意陈真神色。见陈真神色没什么变化,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失落。
这是种矛盾的心理。她并不见得喜欢陈真,或许如她所说的那样,就像一位大哥哥,可当发现陈真没被她美丽所吸引时,还是淡淡的失落。这大概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吧。类似于‘自恋’之类!(笔者蒙住头:各位大姐,别打我!)
“走吧,别让他们久等。”陈真道,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力场,让人不自觉的信任;嘴角微微露出浅笑,似在诉说又一次骗上一只不通世事的小羊羔的喜悦。
陈真敲开门,率先进去,一刻钟后又率先出来。不同的是,进去时怀着支持正义之心,自信而昂然;出来时其心不改,只是略显狼狈,似乎遭遇了一场惊天的厮杀。
“你没事吧,都怪我。”小雨很是感动,小羊羔离被骗还替人家算钱又更近一步。今天若不是陈真,被打的肯定是她。谁能够想象,一位叫兽夫人竟然会打人呢。
当是时,李如红见与陈真久战不下,放弃和平外交的方式,直接采取武力解决。只见李如红一声大吼,战力飙升,一手推开教导主任,一巴掌撞开自称练有千斤坠,马步之沉稳,四匹马也拉不动的马教授。
人称望海第一高手、陈氏太极之柱的陈教授不愧其名,反应之快,一步拦在李如红之前。“嫂子,冷静啊!”陈教授劝道,不失宗师身份。其实望海第一高手,陈氏太极之柱只是学生们的戏称。
“陈匹夫,让开。”怒气上涨的李如红直接一手抓向陈教授。
“来得好!”陈教授一声轻喝,直接一招太极推手使出。嗯,推不动?陈教授脸色挂不住了。特别是有马教授在一旁喊:小陈,注意点,别伤了嫂子。对于小陈的功夫,马教授还是有自信的。
“放心,我有方寸。”话未落,陈教授一招白鹤亮翅打出。同样的是话未落,白鹤的翅膀张不开,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陈教授这只张不开翅膀的白鹤,在众位教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陈教授错愕的目光中往旁一推,推出数丈之远。
“怎么可能?”马教授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拳头。小雨也是一副不敢置信之色。这太可怕了。她的一生中还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以至于李如红冲过来也不知避。眼看着就要被一掌拍飞时,是陈真挡在她面前。
“是你,小白脸!”李如红见到是陈真挡住她,怒意更盛。号称大妈中的战斗机的她竟然败在这样的人手中,一直被她视为耻辱。此刻这位给予她耻辱的人一脸微笑地站在她面前,似看耍候般看着她,怎能不叫她怒意迸发。
怒意之盛以至于让她忘掉问题的主要与次要,直接向陈真发动攻击。蒲扇般的大手如转轮般不分上下左右挥舞。速度之快,让号称望海第一高手、陈氏太极之柱的陈教授汗颜:我不活了,竟然一招就败。这也是某些只有面子而没里子的国术高手的尴尬。
陈真当时可是边抵挡边郁闷,简直郁闷的要吐血。更让人郁闷的是,马教授、陈教授就差在一旁鼓掌了,那一脸欣喜分明是长辈看到晚辈取得成绩的欣喜;而李如红看过来时,他们则恰如其分地露出悲痛、同情之色。
“两只老狐狸!”陈真暗骂。若是四周没人,早就一巴掌一个扇过去了,哪容他们扮演前辈来摆谱。
……
尽管是大白天,尽管开着灯,柳记棺材铺依旧有些黑,光线不足,隐隐给人阴森之感。陈真一踏进去便感到一股冷气迎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两口小棺材,铅笔盒般大小,看来应该是模型。
“空调不错!”走在前面的一位桑道。这位桑才是来买棺材的,陈真是来订门的。只见这位桑一身富态,往那一站让人感到贵气逼人。他身后跟着两位秘书,都是男的,一文一武。这是陈真通过他们的脚步判断出来的。
武的那位脚步较为有力,落脚有着普通人没有的沉稳。脚步稳说明他马步不错。马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是说是衡量一个人功夫的标准。
陈真一打量,便错开目光。此人功夫不错,但还不足以入他的目。马步好并不代表功夫好,功夫好马步一般不会差。倒是那位富态逼人的桑引起他注意,笼罩住印堂的黑气怎么也掩盖不住身上的福、禄、寿之气。
此种现象只有大善人才有,也不排除用特殊手段办到。故此陈真留了个心眼。
贵气逼人的桑一进棺材铺立马有人迎了上来。陈真认出,是棺材铺的胡老板,上次订门时便是他亲自接待的。其实棺材铺也就两个人而已,老板跟工仔的差别不大。
“这位桑,请问有什么需要?”胡老板笑脸相迎,并向投以陈真歉意的目光。“陈真人!”胡老板拱手,很是恭敬,“你要的门在那边。小二,带真人过去。这位桑,这边请。”
“真人请!”小二恭敬道,对陈真他可不敢轻视。前几天他卧床不起,若不是陈真,他现今依旧是卧床不起。“你要的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边。”小二讲陈真引向两扇门前。
门还没上色,古朴典雅中不失大气,做工很是精细。
“嗯,不错。”陈真仔细打量门,回了句,心底隐隐感到不妥,却又不知这不妥在哪里。门似乎···怎么说呢?带有阴凉之意。想到这,陈真摸了一下大门。“这门用的是什么木?”
“上等的柳木!”小二回道,很为自己的劳动成果骄傲。“怎么啦?”看到陈真脸色,小二小心地问。应该没问题才对。小二小心地回忆自己的选材与做工。门用的上上好柳木,又是他亲手做的,不可能出错。
“真人是否不喜欢这一款式?可以改的。”见陈真没说话,小二尝试性地问。这个款式是陈真打电话订的。小二还记得当时正是深夜呢。
“你啊!”陈真摇摇头,拍拍小二的肩,向茶桌走去。“不知说你什么好。别误会,并不是说你做的不好。”陈真在茶桌前坐下,小二亲自给他倒上一杯茶。“我想干你们这行的应该听说过上好的柳木棺材吧。冬暖夏凉的那种。”
“真人,你是说···”小二咽口水,脸色有些发白。“真人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才说,不懂这行,就不要干这行。这一行有很多忌讳,稍不留意都有可能出问题。”陈真品着茶,目光不时看向柳木大门,越看越是喜欢。“不过,这门给我用倒是没问题。若是其他人,不出一个月···”说到这里陈真摇摇头,其意不言自明。
“那真人的意思是···”
“就照这样上漆吧。”陈真挥挥手。“王老板,听了一会是否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