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这亦是人。”陈真指指自己,再一指在厮杀的国际友人道。
国际友人不愧有国际友人之称,热情好客之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相亲相爱,相互纠缠,恨不得把彼此融进对方身体里。彼此的长剑、大刀染血……这不是血,这是热情。
“禅机?!”长虫略作思索之色,露出一讥讽的笑容。“你让我想到许久以前做挂的一位秃驴。他与你一样也爱参禅悟道,只是他想教导我怎样做人……”长虫发出张狂的笑声。“我身为万物灵长,活的好好的,为何要去学那些低俗而卑劣的人制定的规矩。”在人字一词上,长虫咬得很重。
“所以,他死了。死得很惨,我让他哀嚎上足足七天七夜才断气。嗯,忘了跟你说了,慈悲为怀的他死后怨气可谓直冲云霄。若不是我好心将他的怨气封镇,恐怕这些年他还会闹出不少事。不用谢我,龙爷我一向喜欢助人为乐。”
陈真自然知道长虫口中的封镇是怎么回事。堵不如疏,封镇只会让僧人的怨气加剧;当积聚到一定的值,将如火山般爆发,摧毁遇上的一切。长虫抱的应该是这样的心理。
对于从长虫口中听闻的虐杀、哀嚎上七天七夜,陈真倒没表现出相应的愤怒。用现代混社会的人的话来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干这份工要提前做好扑街的心理。你总不能指望每只妖怪都像陈真这般善良,对于没有大恶的妖怪只是胖揍一顿了事。现实可不是童话哦!扑了,就不要怪对手过于残忍,而应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为何会扑,为何会学艺不精!
“你是在恐吓我吗?”陈真冷笑。真人者,又岂会因小小的言语而恐惧。哪怕是自己的哀嚎,也会坦然对之。
“不,我只是告诉你事实。”长虫眼一瞪,一卷卷黑色的波纹从眼中荡出,袭向打的正欢的国际友人。国际友人全然不觉,其中的一方还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沾沾自喜。
陈真以心念为法,念动即法,同样的有一圈圈无形的波纹从眼中扩散而开。扩散开的波纹与长虫散发的波纹相汇,两种波纹一荡。交手的国际友人顿时停下手来,警惕地看着从天堂到地狱的一幕。无声无息的,有一条长虫潜觅于周围纵然会让人恐惧,可这些都不及由朱果变长虫所带来的震撼,从而导致梦碎的十分之一。修行者也是有梦想的——更高的修为,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追寻自己所追寻的。
一切的一切若要仔细描绘,将会是一很宏大的画面,非简单言语能诉说,而今,这一副画毁了……国际友人很愤怒,愤怒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恐惧。他们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与长虫的差距。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高大的身影——陈真。据言,天朝的高人都是很善良的,很容易抱大腿。
“这位前辈。”一位黑黑的名叫山姆的森率先开口。至于为何叫前辈。听说,天朝管高人叫前辈来着。陈真的年龄则自动被山姆忽略。天朝的老妖怪不是都喜欢扮的活泼可爱、萌萌哒吗?毫无疑问,陈真在山姆眼中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同的是扮演的不是萌萌哒的形象,而是活泼粉嫩的小白脸形象。
“还望前辈除掉这只穷凶极恶的蛇妖。”山姆恬着脸道,直接避过他们先前为利欲而动的丑态。反正他脸是黑的,即便心虚也不会脸红。
“除掉我?!”未待陈真答话,长虫抢先道。猖狂在笑声在风雪中越发的狂放。
陈真甚至因此而想起一句诗,老夫辽发少年狂,左牵黄,右牵苍……他自信,若自己出生于古代,必是一位闻名遐迩的大才子,不像现在这样,空有一身才华而无处施展。他的目光微微有些落寞,至于长虫张开血盘大口笑得多欢与他有何关。不以外在为动,不以内在为静。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长虫妖元幻化出一只玉手,遥指陈真。“你真的会与外族人来对付我?要知道,我们怎么打都只是家里的战争,而一旦加入这些外族人……”说到这里,长虫轻笑一声。“一个汉奸的名号你是怎么也脱不掉的。”
陈真静默以对,当什么也没听到。对于两群相亲相爱的国际友人,他是一视同仁的,不分彼此。如果硬要分……金发碧眼,看起来不都是一个样吗?
长虫见陈真没动静,拖动肥胖的身体向国际友人爬去,似要让感受一下异域的热情。看他们是怎样在它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长虫肥胖的身体拖动,在雪地上落下长长的印痕;鼻孔微呼气,呼出的气化为白色飓风,吹向国际友人。飓风所过,修为稍弱点的国际友人瞬间化为白骨,连身上的法器也瞬间被消磨掉。
“我这口毒怎样?”长虫得意道,全然不把国际友人的反抗放在眼里。看是如此,实则为震慑。以武力威慑陈真,企图震慑其不敢乱动。等它与国际友人交流完,便是它与陈真的友好交流时。未刺出的剑永远比未刺出的剑更有威胁,因为你不知,它会去向何方。
“你不知我百毒不侵吗?”等飓风将山姆一边的大半人吹为白骨,陈真才缓缓开口。一步出现在长虫之前,一掌朝它七寸印落。长虫大惊,浑身鳞甲抖竖,暗黑的鳞甲在雪地中映现出耀眼的光。长虫化大为小。真龙者,可小于毫末,可大于泰山。此长虫已初步具备成为真龙的潜质。
一声闷响,长虫被拍入地层中。陈真拍拍手,长虫即便变小很多,加重防御,这一掌也不是它随便能受的。
“死了没?”陈真看向深坑。坑内黑暗而没有光线,如同一道隔绝光的墙,阻止人的眼力向未知进发。嘶嘶声传来,似在挑衅,亦似在发出一种宣言——复仇的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