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在你七叔的面上,我也不会真杀你的,更何况你还救了我一命。”
我知道她到现在还依然对七叔念着旧情,心底很是矛盾。所以每次我搅局,她都未对我下死手,更多的是选择合作。
“看来,你对我七叔还真是一往情深啊。”我单手微微运了运气,确定没有任何阻碍后,这才开玩笑道。
“是啊,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个能记住的人,不然多无趣啊。”她幽幽感叹道,她早已在江湖滚摸爬打多年,见惯了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到头来却还是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一个长着同一张面孔的人,说到底还是忘不了心底的那抹记忆罢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来到了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归。你说对吗?”
“你未免太自信了,连刘公公、阴后都搭进去了,你难道还想打邪帝令的主意?”我道。
她看着我,眼睛如同明月一般,绽放着璀璨的光芒:“你错了,不是我自信,而是我对你又信心。”
“是吗?”我有些诧异。
见识到宋秋风的狡诈与身手,我心里对打败杨奉,夺得邪帝令。已经没有了十足的把握。
“有人说过,只要有你秦无伤在,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我至今依然记忆犹新,在西川我与慕容雄已经完全掌控了局势,却还是被你给坏了局,让你在西川立足了脚跟。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今天对你来说。也依然不会有任何问题。”陈姬感叹道。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就这么甘心离去的吗,别忘了凤千殇还在宋秋风的手上,我想你肯定不会就这么舍弃自己的女人吧。”
这个女人把我的死穴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当让不会就这么舍弃凤千殇独身而去。
尽管我对她的感情有限,但她始终是我的妻子,我若看着她惨死在这谷中,那还算是男人吗?
“这样,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待天一黑,我们就去探查。摸摸情况。”我想了想道。亚丸叼血。
眼下谷中光线依然还算明亮,这时候出去万一遇上宋秋风的血杀弟子,就麻烦了。
陈姬屈指一弹,一束藤蔓挂在两株竹子之间,但见她轻盈的落在上面,睡了下来。
这女人还真有几分本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靠着竹子闭目养神。
月色很快降临,静静的洒在谷底之中,投映着淡淡的魅影,此刻的真龙洞如同熟睡的仙子一般恬静、怡人,美的动人心魄。
“你醒了,咱们分头行动,我去东边,你去西边,你把这个拿着,但凡有危险,我会立即来支援你。”陈姬从袖口摸出一个小竹筒递给了我。
我收好竹筒,让她小心行事,两人这才分开。
由于担心凤千殇的安危,我担心夜长梦多,凭着感觉,直往道观而去。
绕过危险的花丛,我很快就摸到了道观外,道观外的林子中暗处潜伏者血杀守卫,这些守卫都藏匿的极深,若非我格外小心,险些就被发现了身形。
我猫下身形,凝视着面前这座古老的道观,道观上书:“乾坤观!”
料想这里就是广成子大仙修道之处了,或许是因为这处地方被发现的尚晚,道观显得有些残破,院墙上爬满了青苔与蛛丝。
杨奉、宋秋风多半就呆在这里面,宋秋风意图造反,谋得邪门,杨奉多半是不知情的,也不知道现在掌控局势的是谁?
我对杨奉几乎是一无所知,他的修为、手段,都没有确切的了解,宋秋风是否完全压制他。
“喵喵!”
我耳际传来一丝猫叫声,待我回过头来,一只怪猫猛地向我袭来。
我暗叫不好,席地一滚,躲过了怪猫的冲击,但怪猫的爪上的阴气还是在我光溜溜的头皮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厉害的猫,居然能伤我,进了这九龙洞,我感觉是个东西都能骑到我头上,很是不爽,当下禅杖一挥,以仗作刀,力劈华山,直取猫首。
然而就在我禅杖即将砸在它头上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它不是敌人,而是少天的兇猫。
“小猫?”我大喜,四下看了一眼轻声道。
它也认出了我来,现出了张小猫俏皮的人形,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原来是秦王。”
“你怎么成大和尚了?害我险些抓错了人。”我一摸火辣辣疼的头皮,要是兇猫偷袭抓伤我,就不稀奇了。
我连忙将她拉到了僻静角落,“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天呢?”
小猫调皮的笑道:“少天跟疯和尚在观里啊,杨宗主与疯和尚有些渊源,这次他落难,疯和尚特意赶来救他的。”
“你知道宋秋风吗?”我问。
小猫点了点头,“知道,他不是杨宗主的右使吗?”
“宗主与疯和尚现在在哪里?”我问。
“他们在后面的清凉亭喝茶,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小猫问我。
我一拍大腿,大叫道:“糟了,他们怕是有危险,宋秋风要谋反。”
“这样,你从偏门带我去清凉亭,我去找他们。”我朗声大叫道。
兇猫大惊,立即恢复了小猫的形状,绿色的猫眼咕噜噜转了一圈,领着我从一旁的林子中绕了过去。
乾坤观虽然古老,但却极大,后面靠着阴山一侧,清凉亭是在一片竹林之中,竹林往前延伸半里则是禁地。
我到了清凉亭的时候,亭外早已经站满了穿着血色劲装的卫士,亭子里一片狼藉,杯盘洒落,显然是有过打斗的痕迹。
“宋秋风已经控制清凉亭,疯和尚与杨宗主怕是已经遭了毒手。”我暗叫不好。
以宋秋风的手段,他未必能制住疯和尚和杨奉,最可能是,他已经在茶水中下了剧毒,到底是什么毒连疯和尚这种级别的高手都能够被毒翻。
“秦王,现在咋办,疯和尚被抓走了,少天不会有事吧,他要完了,我也会没命啊。”兇猫有些急了,悄声问我。
它与少天签订了血契,少天若亡,它也难活。
我刚要说话,只见观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在宋秋风等人的簇拥下,背着手傲然的走了过来。
但见黑衣人身材挺拔如松,面具后的眼神古朴无光,让我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但比起死人,他似乎连冰冷的感觉都没有。
但凡玄门中的人,修为高深之人,总会给人带来杀气、或者危机感,面前这人却如同天地皆无一般。
我和小猫互相看了一眼,都深深的感觉到了来自彼此目光中的森寒之意。
太可怕了,这人如果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绝对无法察觉他的存在,因为他本身就已经练到了气息全封的境界。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木剑,没错,就是一把简单的木剑,木剑上垂着红丝绦,看起来很精致。
他的全身没有一丝的灰尘,显得很是整洁。
“宋组长,这就是你做事的风格?如此草率,本公子岂敢把邪门交付于你?”他望着凉亭方向,手指杵在眉心,低头沉默不语。
宋秋风如同老鼠见着猫一般,连忙躬身肃穆道:“逃走的是个傻子,公子放心,我已经把血杀组的弟兄都派出去了,肯定能把它抓回来。”
银面公子睁开双目,冷冷道:“不,还有一只猫,这只猫阴气极重,有些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