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校园很大,占地极广,又哝七拐八绕的才到了寝室,所幸现在是午休时间,路上没什么人,注意不到手势怪异逃回寝室的人。
寝室门没锁,轻轻一扭就打开了,进去后匆匆关上门。
粗略的一看,这是个四人间寝室,简单的上床下桌,室友都不在。快步走到阳台上,洗漱台边正好有面镜子,对着镜子把捂了右侧脖子一路的手给放了下来,白皙纤细的脖子上赫然有两排清晰的牙印。
红红的,还带着点残留的湿润水痕,显示着这些痕迹才刚烙上不久。因为太白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所以就格外显得这块印记格外显眼。
镜子里的小漂亮皱着两簇细长的眉,眼尾粉粉的,花瓣似的粉嫩嘴唇不满的微微嘟起,倒不是因为痛的,很明显那人是收了力道咬的,只是下午还要上课,这个位置太明显,不好遮掩。
又哝找到自己的床铺,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白色毛巾,沁湿了冷水,擦干净脖子,又往上敷了敷。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两个多小时,镜子里的美人叹了口气,希望在上课前能够消下去。拉上内室的帘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换上。
她的东西很简单,书桌上就几本书,柜子里也就是挂着的几套校服和折迭着几条毛巾,除去穿在自己身上的一套睡衣,里面还有一套。全都是崭新的没动过。
其他室友表面上的柜台上面也很统一的放了几本书,简易的不像是个女孩子的归置。
光是这一个上午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让她的神经时刻紧绷着,爬上自己的床,缩在被窝里正想美美的睡一觉时。
【考虑得怎么样,你要和他组队吗?】系统5826在她闭眼前问道。
祁钰,就是那个在拐角处拽住又哝的人,他说他也才进主神世界不久,比她早进这个副本,把他已知的信息告诉了自己一些,目前在这个副本里有十二个玩家,这个副本比较难,大概意思就是想着大家一起联合通关。
在被窝里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把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在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清透明亮的眼睛,看谁都很真诚的样子……
……
下午走进教室的时候,刚刚还闹哄哄的教室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全都安静了,同学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又哝,被人注视的感觉不好受,这又让她想起了早上诡异的一幕。
害怕的抿了抿唇,按照系统的指示快速坐到自己靠窗的位置上,假装看不见祁钰兴奋打招呼的模样。
原来他是和自己一个班的,这就解释的通他为什么知道我也是玩家了。
坐下之后,教室又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吵闹场景,身上缠绕的视线渐渐转移到别处,又哝这才将紧绷僵硬的背部缓缓放松,坐到位置上也不敢随意的动弹。
祁钰见不理他,原本挂在嘴边清泉似的笑容顿了顿,低下头,细碎的黑色额发遮住了眼睛,在看不见的角落加深了嘴角边的弧度,笑得愈发灿烂。
又哝颇为不解的皱了皱眉,明明之后才进到教室的学生底下的人也没有给过一丝一毫的关注,怎么到她这就这样,难道是早上的行为在他们心里留下过于不好的印象了?这持续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想的脑子更加混乱了,习惯性的含住大拇指的指尖,告诫自己之后一定谨言慎行!!
根据上一个副本的经验,从npc的口中也可以获取玩家想要的信息,但是认真的听了周围他们的谈话后,发现他们都在谈一些十分琐碎的事情,并且说完一段话后,卡顿几秒,像被人抽取了记忆似的,再次重复之前的对话。
饶是自认不怎么聪明的脑子也觉得这些和副本的任务无关。而他们也像是在公式化地扮演好学生的身份。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吵闹的教室像被收了音似的,结束的很突然也很干脆,哪怕只说了半个音节也强制闭上了嘴巴,把头转回了前方,姿势端正的看向黑板。
趴着睡觉的同学也顿时把头抬起,在过道打闹的同学也瞬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几秒之间。
在剩下的时间内安静的又哝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也跟他们一样把手放在课桌上,乖乖巧巧的等待上课的好学生模样。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咚咚咚”,在教室里坐着都感觉到了震颤,而且因为他们教室就在楼梯口,所以声音也很清晰。
这人在他们这个楼层霎时停住了,隔着些距离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气喘如牛。
他经过教室门口的时候,班上刚刚还在盯着黑板的学生全部望向门口,眼睛瞪的老大的死死盯住那个人,不正常的瞳仁变大,眼珠子外爆,眼白被挤得只剩周边一圈轮廓。
满身肥肉的一个男人,长得很高,他猪蹄似的手指扶着墙壁,穿着粗气,眼睛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细缝,嘴唇却很肥厚外翻着,身上流出的汗液都是油光蹭亮的,超大号的校服穿在身上被层层紧绷着,仿佛是下一秒就会撕裂崩开。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纪律检查委员出现在那人面前,左肩上有一圈红色的袖标,明明不矮,但在像一座山似的男人面前就显得有些瘦小。
冰冷的对着他说道:“你迟到了,名字。”
明明该是询问他的名字,却用的是一种平缓的语气。
那人应该也是被突然堵住他的人吓到了,即使被吓到瞪大的眼睛也还是一条细缝,那肥肉颤了颤,油水从他的脸上滚落,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硬气的说道:“这都还没打铃,我哪里迟到了!”
说出口的唾沫星子喷在了对面人的脸上。
带着红袖章的人像没有感觉似的,也不解释,不在乎他是否回答,不悲不喜的抬头看了看他左胸口上的铭牌,在点点恶臭水痕的小本本上写下了他的名字:刘强。
随后递给他一张红牌,刘强皱着短小的眉毛有些疑惑地接过,然后那人就走了,没有惩罚。低头打量着只能看见圈圈肚腩的身体,也没有任何损伤。
刘强心里还在窃喜:看来这个副本也不过如此,一群瘦鸡仔,软蛋。
捏在肥厚手里的红牌很快就湿了一大块。
放松下来后才察觉教室里的人都在阴测测的盯着他,感觉自己像是个什么马戏团的猴子他们都瞧着乐呵似的,转头故作凶狠地对着教室里的人说:“看什么看!”
没想到他这么一凶,教室里的人还都听话的转过了头,不再看他,重新盯着黑板,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这就更加坚定了刘强的自信心,直接膨胀,抖动着肩膀,冷笑着往墙边啐了一口包含着浓痰的唾沫。慢悠悠的往隔壁自己教室走去。
这一场闹剧丝毫没有影响接下来的课程。
黑板上方中央的时钟指向14:30,刺耳的上课铃声准时响起。同一时间,拿着教案的老师步履平稳地走进了教室,呼吸正常像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