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意气结,她最讨厌的就是仇人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的得瑟,而自己却拿对方毫无半点办法,这简直人让人气得吐血三升。
明明知道对方现在在自己手里不过是一直随便就可以捏死的蚂蚁,然而却不能那么做,怎的一个憋屈了得。
“这就生气了。”柏君玄哈哈大笑。
却牵动了伤口,猛的又咳嗽起来,甚至还吐了一口鲜血,让他看起来喘气儿都难,脸色也跟着一阵发紫,看起来就如同那种死了好几天的人,脸上并不半点血色。
再加上神色是那么的癫狂,要是小孩看到了估计得吓哭,并且会成为心里的一个阴影,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种。
然而,他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季卿尧上前一脚,踩碎了他的手指骨。
咔的一声,伴随而来的是柏君玄凄厉的惨叫。
洛意总算觉得心中的那口气现在平缓了,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季卿尧,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干的不错。”
“那是。”拍了拍手,高抬贵脚,季卿尧不看被他踩断了手指的柏君玄,对洛意说:“你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只会花言巧语和闷头干事的男人的区别。”
洛意:“……”还真是给点颜料就敢开染房了。
不过这货说的貌似也没错,以前的自己完全就是瞎了眼了,现在再看柏君玄仿佛也就那样,像他这样的人天下好像并不缺,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自己怎么当时就迷了眼瞎了心,就认定他的呢?
“姓季的,你特么够狠。”柏君玄疼得死去活来。
撕心裂肺般的痛,虽然只是踩断了他的一小节手骨,但他现在整只右手都动不了,痛得让他整只手都失去了知觉。
尤其看着对方那一脸风情云淡,甚至跟旁边的女人谈情说爱的时候,他更是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你现在才知道我狠吗?不过呀,可惜你猜错了,这一点狠对于我来说那真不算什么。本王训练人和折磨人的手段,你才刚刚开始领略呢,断了一节骨头算什么?
本王自己琢磨出了一套审讯方法,我能当着你的面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敲碎了,把它们都取出来,只留一个脑袋跟没骨头的身子,你竟然活着。
亦或者,我手下研究出了一种药水,肯定把你全身的皮都扒了,让它重新长出来,再一层一层的扒,如此反复。
知道本王的那些人-皮面具哪来的吗?
就是如此做出来的,在本王的精兵手中可是人手一张呢。”
柏君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可他现在心砰砰砰的乱跳,不断地咽着唾沫,被吓得。
审讯手段虽然多种多样,比如这刑部大牢里面的逼供手段算是整个盛王朝最齐全最吓人的了。
然,跟季卿尧说的比起来还是差上那么一筹。
如果真是被如此对待,那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坚持得了多久。
“真的吗?”洛意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一脸亮晶晶的看着季卿尧。
“那一个人是不是受伤了就可以把某个人的皮扒下来,然后换上去。”
“你想多了。”季卿尧白了她一眼。
解释道:“换肤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得看伤的程度,得看面积,而且皮肤这种东西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并没有多大作用,还是得去自己身上的,本王不是太懂医术,但是手下去有这样的人,所以了解那么一点。”
洛意失望:“原来没用啊,可惜了白大人这么一身的好皮子。”
柏君玄:“……”
喂喂喂,虽然我即将是个要死之人,但你也别用那种看物品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好吧,而且你那一脸可惜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洛意是真的在打量一件货物,就像是瞧见了街上的一件衣服似的那种。
柏君玄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如果是皮子真有那么好用的话,那扒下来留着以后备用也是可以的。
毕竟谁还不受点伤什么的,尤其是有些女人可是非常爱惜自己的容貌,那些人若是受伤了,那么就愿意花大价钱来修补。
如果季卿尧真有这样的属下,洛意觉得可以把那个人要过来,从此以后她就发财啦。
有些大家小姐别看身上没多少钱,但其实他们能弄到很多的钱,手底下经营的那些铺子,一些副手饰,甚至他们的嫁妆都可以拿出来卖了,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身上留有任何的疤痕。
属于可以狠狠敲一笔的那种存在。
虽然柏君玄的皮肤用在自己身上会恶心,但用在别人身上那就是相当于卖出去的东西,多划算。
“别想了。”季卿尧一看她那财迷的样子就清楚,心中颇觉好笑。
不过看到她并不像刚才那么低迷,也松快那么几分,要说安慰人,他还真不在行。
要是洛意一直心情不好,或者哭起来的话,他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卿尧问:“我问你,若是我保证那母子俩什么事都没有。不,我只保证我和我的人不都动他们,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另一半的藏宝图在哪里?”
“是。”柏君玄点点头,既然他已经说出来了,就没想着要隐瞒。
“那说吧,我不会特意去保护他们,毕竟跟我无关,但是我可以漠视他们。”
“希望你说话算数。”柏君玄冷冷的看了一眼季卿尧。
又看向洛意,这个女人惯会出尔反尔,他算是领教到了。
“看我干什么,本郡主会打自己未来夫君的脸吗?他竟然说,那自然是算话的。”嘴上说说,洛意心中却不以为然。
月芷蓉跟她的仇恨可不止那么点,要是放过那女人,月氏王朝的那些英魂,如何会原谅自己?
不过呢,现在还是要稳住这个人,秘密套出来之后该怎么反悔就怎么反悔。她可向来不在乎誓言这些东西。
“青山城。”柏君玄狠狠的吐出三个字。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严守的秘密,他谁都没有说过,包括他最信任的属下,最亲近的母妃,甚至打算死都不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