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刚一到,就同柴夏进入工作中。

首先是收购蒋兰的“倾恋”美容养颜中心。在接触柴夏的过程中,蒋兰心里突生了另一种想法,假如柴夏的资金不够,她可以让柴夏以入股的方式,共同经营,这样年底分红,绝对比她仅拿工资高得多。毕竟king广场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闻言,梁俊看向柴夏。

柴夏一脸平静:“蒋女士,你放心,资金充足。我的能力不仅仅是这么一点。”

一点?

蒋兰怔了怔。

梁俊不由得注视柴夏,从陈冬给的视频中,他惊奇地发现,这个女生的目光,时而老练凝重,时而明亮清澈,像谜一样。

昨天,之所以她会赢,除了她本身酒量好之外,她比他拼命,在即将醉倒之际,仍能清醒地从他口中套出答案,并且事先让陈冬录下来,如此有头脑。

理智、聪明、目标明确、敢性、拼命……真是想不成功都难。

这一天,梁俊没有发挥自己的用处,仅仅是看着柴夏有条不紊地进行收购工作,她专门请了一名律师,梁俊在一旁观看,时不时提点一下,柴夏从容地点点头,然后纠正,并没有像其他老板那样厚待奉承他。

他心里有落差的同时,对未来对与柴夏共同工作充满了期待。

次日要高考,傍晚时,柴夏将“倾恋”的钥匙交给梁俊,随他发挥,三天后她才能过来。

梁俊挑眉问:“你这么相信我?我可是老油条。”

柴夏笑了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胸襟我都做不到,以后的路我能走多远?如果你仅仅只贪婪这家小店,那么你的落点也就仅此而已。”

短短几句话,道出自己的野心,给了对方一个承诺,也看清对方的不满现状。梁俊笑了笑,对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女生刮目相看。

梁俊握了握手中的钥匙:“行,交给我吧。”

柴夏点了点头:“你自由发挥。”

梁俊哈哈笑起来。

柴夏回到柴家时已近9点,昨天一夜未归,申娴如柴安近高兴得不得了,认为她是故态复萌,今天一见,脸色立刻拉下来。

柴夏当作没看见,去敲柴东宇的门。

柴东宇正为柴夏一夜不归在生气,以前的柴夏,他尚且会关注一点。现在的柴夏,对他那么重视,姐弟关系缓和,他更加放在心上。毕竟是同一个爸爸同一妈妈生出来的。

柴夏摸了摸柴东宇的脑袋:“放心,姐姐能考好。”

柴东宇小孩子心性:“真能吗?”

柴夏用力点头:“嗯。”

柴东宇:“姐,阿姨说你的美甲店每天只有两个顾客,生意不好,你别管你的店了,好好学习。”柴东宇毕竟是小孩子,总认为学习为大,却不知,如果她真的好好学习,上大学,像个乖孩子一样,结局会有多惨。

她仍旧清晰地记得,乖巧的柴东宇是如何被申娴如柴安近带偏。

现实不是你乖就没人打,而是你乖,别人下手更狠。

柴夏真诚的笑容只给弟弟:“我会好好学习。”但是赚钱这种事情,一直将会继续。

这时,申娴如敲门,端了两碗汤,说是安神补脑,柴东宇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和申娴如说谢谢,催促着柴夏喝。

柴夏看了一眼申娴如的背影,犹豫不决。上一世,她因为玩的太晚,睡着了,语文没有考,英语也没有考,凭她当时的成绩,考也考不好。

可是,这一世,会不会也睡过去。

“姐,你喝啊,阿姨每晚都熬这个汤给二姐喝,我喝过好多次呢,很好喝。”柴东宇催促着柴夏喝,好像柴夏一喝就能变成三头六臂,刀枪不入似的。

盛情难却,柴夏想了想,申娴如总不至于害自己。

这一世到目前为止,申娴如还没有明刀明枪来过,使坏也都是暗地里。

和后来光明正大的与她决裂,打击、陷害、将柴东宇关起来,差的太远了。

“姐,你喝啊!”柴东宇催促。

她吹了吹勺中汤,和柴东宇一人喝了一碗,各自洗澡,然后回房睡觉。

次日一早,各个考点门口聚集了一群群的考生及考生家长,每个家长都想趁机给孩子们一点安抚。

宋一一个人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寻找。他和柴夏同时被分到五中考点,但是等会儿就要进考场了,怎么还没有见柴夏的人影儿。

基于柴夏时常逃课缺课,宋一很担心她今天会缺考。

而此时,柴夏正在床上安睡,客厅内的座机叮铃铃地嘶叫着,她猛地睁开眼睛,瞬间坐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时间,8点钟!

还有30分钟高考就开始了!

她立刻掀开被子起来,发现事先定好的闹钟没响,自己竟然睡过头,并且手机莫名地不翼而飞,她瞬间想到了昨天那碗汤。

果然有猫腻。

初一起床,她的意识有些麻木,心脏骤然的紧张,让她难受,她告诉自己镇定,要镇定!什么安神补脑,明明是安眠。

柴夏还是困,她右手“啪”的一下,往自己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困劲儿才稍稍缓解。

接着她赶紧换好衣服,从床垫下取出准考证,今天以前,她想到申娴如柴安近有可能阻止自己高考,最简单便易的方式就是临高考前把准考证藏起来,延误时间。

前一世,柴安近哄着她去娱乐场所玩耍,因此错失高考。

这一世,申娴如奉上安“眠”补脑汤。

真是母女啊。

柴夏胡乱地刷牙洗脸,叫醒柴东宇,柴东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姐,我好困。”转头秒睡。

柴夏知道,如果高考她考的不好,东宇一定会难过。

她摸了摸东宇的脸:“姐姐很快就回来。”

将要出门时,才发现家里所有的门都被锁上,并且她没有钥匙,柴志邦几天前出差去了,保姆怎么没来?柴夏心下了然。

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正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猛地响起来,她连忙扑上去接。

“柴夏!”是宋一焦急的声音。

“我是。”越是挫折面前,柴夏越是镇定。

“马上就要进考场了,你怎么还在家!”宋一难得提高声音喊。

“宋一,帮帮我,好吗?”

宋一一愣,柴夏何曾如此同他说过话,心颤一下后,立刻回答:“好。”

时间紧迫,柴夏顾不了那么多,噔噔地跑进仓库,取了一个足有十米的大.麻绳,快速跑上楼顶。

柴家家大业大,360度全面防盗不是说着玩的,柴夏知道四面八方,只有一个地方,她能出去——从顶楼向下落。

柴夏以前攀岩过,她很喜欢。所以,从三层楼顶,拉着绳子向下落,她并不害怕。

麻绳一头栓住一个石柱,事先带好手套,紧抓住绳子,脚蹬在墙面上,重心找准,稳住心绪,力气分布在手和脚上,像是爬山虎一般,拽着绳子向下挪动。

一点点向下爬。

距离地面2米时,是一堵扎满玻璃碎片的墙,这些玻璃碎片的是专人设计,与墙面浑然天成地结合,美观又防贼,锋利无比。

而这面墙距离柴夏所在的墙面大约2米远,也就是说,柴夏必须站在墙面向后跳跃2米多,她才能够成功跳出柴家大院。

她心里没底儿,不由得向上爬了一点距离,紧握着绳子的双手在冒汗,腿也在泛酸,她默默告诉自己,柴夏,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只有不死,就什么都能渡过。

她双手抓紧,腿抻直又慢慢弯曲,弯曲到极限,她在心理设想着动作,全身贯注地坐着。

以前,她是个爱美爱跳舞的女孩。虽然,每一次舞蹈上的突破,全身都会像被撕开一样痛,但是做到以后,妈妈温柔的笑脸是最爱看到的。

“阿夏,就当自己是只燕子,会飞的燕子,舞动起来吧。”那次,她去参加跳舞比赛,妈妈对她说。

柴夏闭上眼睛,双腿用力一蹬,松掉手中的绳子,身体腾空,而后向后翻,她设想自己是只灵活的燕子,可以肆意沿着水面掠过。

匆匆赶来的宋一,按照柴夏所说跑向柴夏家后,入目的便是,柴夏骤然离开墙面,丢开手中的绳子。

宋一心脏顿时收紧,她在干什么?!他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天啊!

眼见着,她要落到墙面上,这一落,不死也会残疾。

柴夏!宋一在心里呐喊。

谁知转眼间,柴夏做出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像只轻巧的燕子似的,越过墙面,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双脚脚尖着地,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背后是绿油油的草地,柴夏仍旧闭目,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睫毛微微颤动,在晨光中明艳的要命。

宋一尚未放松的心脏,再次收紧。直到柴夏睁开眼睛。

她没有太多表情,摘掉手套,问宋一:“还来得及吗?”

宋一稳稳神,回:“来得及。”

“好。”

两人飞快到达考点时,学生们正在排队进考场。

同在排队的柴安近身旁站着申娴如,两人看到柴夏,顿时脸色煞白。

柴夏勾唇一笑,你们真的要找死吗?

第20章

柴夏仅仅是勾唇一笑,看一眼柴安近。柴安近脸色煞白,当看到柴夏身边的宋一时,更是乱了分寸的惊慌。

申娴如稍稍回神,按住柴安近的肩膀,小声:“别害怕,好好考试。”

柴安近转过头:“妈,柴夏她……”

“嘘,没事儿,有妈在,去好好考试。”申娴如笑着安慰。

柴安近虽然小有心机,但阅历不足,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进了考场,没了申娴如的护法,柴安近凭生一份孤勇,胆敢瞪一眼柴夏。

柴夏笑着,谜一样的笑容回她,不屑?得逞?真诚?还是走着瞧?耐人寻味。

她陡然瑟缩一下,连忙转身进考场,到门口时,回望柴夏和宋一,两人有说有笑。

她气愤的跺脚。

鸦雀无声的考场内,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响声,这样的安静真的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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