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警察往凳子上一坐:“说不说?”

这时,女士左顾右盼,先发制人,指着柴夏,泫然欲泣:“她开店欺客,使用劣质产品,仗着她的员工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这些路人都可以作证。”

路人点头。

啧啧啧,好浮夸的演技,好苍白的台词,跟柴安近一样。

果然,胡子警察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好好说话!哭什么哭!”

女士一愣。

柴夏哼笑,真当自己身在玛丽苏偶像古装剧中,哭一哭,判官都心疼。

见胡子警察是个豪爽的人,柴夏也不扭捏,开腔:“胡子先生,还是我来说。”

胡子警察:“好,你说!”

柴夏公公正正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正巧赶上蒋兰提着熏甲灯,亮甲设备而来。

“警察先生,其实,是这次美甲还未做结束,这位女士就开始发飚,我们做出完成的效果。”

“做!现在就做!”胡子警察来兴趣了。

女士已经被吼的呆住了,任由闵雀摆弄。眼见着指甲一点点由红变米分,晶莹剔透,在灯光之下,光泽流转。

让人惊叹不已。

警察先生也觉新奇。

事情到这儿了,谁是谁非已经看得清楚,以和为贵。

胡子警察问女士:“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女士默不作声。

柴夏开口:“警察先生,我有话要说。”

“你说。”

柴夏:“找出背后指示人。”

胡子警察更有兴趣了:“还有指示人?”

柴夏看向女士和“路人”:“他们知道。”

胡子警察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见柴夏年龄虽小,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挺逗,他笑了:“可是他们会说吗?要不我用用刑?”

一听用刑,女士怕了。

柴夏:“不用,他们都是刚刚起步的小演员。”

女士一怔,路人中的“路人”瞬间滞住。

“小演员也要生活,在没红之前,打工跑场什么都会干,日子过的拮据,艰难。”

柴夏几句话,像是说中在场托儿的心思,室内一片宁静,连胡子警察也耐心地听柴夏说话。

柴夏话锋一转:“但是,风水轮流转,说不定这些人可以全部成为天王天后。”

这句很鼓励人心。

接着柴夏话语一收:“当你们成为天王天后之时,原则性的黑历史被扒出来了,人品被爆出来,你们认为,你们还能红多久?到时候会不摔的让你们吐血?演员最重要的是形象,你们说呢?”

一群人的心思被动摇,他们这么做也是收了钱的,有钱谁不愿意做,娱乐圈肮脏的事儿,比这儿多了去了,可是肮脏的事,一旦被爆出来,想再次翻身真的难比登天,更多时候,会被经纪公司抛弃。

柴夏再次开腔:“你们应该知道king广场寸土寸金,仅一个门面就是柴安近10部电影的片酬,而我有5家门面,每天进账又是柴安近数部电影的片酬。也就是说,柴安近全年无休拍电影,拍一辈子,也不如我开店两年。而且,你们知道吗?我才是柴氏的正牌大小姐,她是后来的二小姐。”

孰重孰轻,你们自己掂量,我可是有自己的产业,又不会放弃遗产的人。

利弊权衡,一群人陷入思索之中。

胡子警察也愣了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这么有钱。

正在这时,“路人”中有个小个子的男人,突然向前一步,朗声问柴夏:“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小演员的?”

柴夏平和反问:“正常男生谁会在脖子上用米分?”

小个子男人摸了摸脖子,他刚扮演完一具尸体,然后立刻来参加“闹事”,根本没花时间卸妆。

“裤兜里揣着某某剧剧组的编号,这不是从片场赶过来吗?”

不少人摸裤兜。

“最后,你们果然是小演员,演的就是戏。”柴夏面无表情。

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打所有小演员的脸,意思是老娘一眼就看出你们在演了。

小个子男人羞红了脸,一气开口:“没错,我就是演技不好,所以一直演不说话的角色,赚钱少,我需要赚钱,我什么都干,这才跟了勤姐来你这里凑人数。”勤姐指的就是主事女士。

一众人看向勤姐,她也在衡量柴夏与柴安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时,她慌乱地说道:“不是我,是安近,是柴安近让我来闹的,她说闹闹不碍事,反正赏心悦目本来就是开着玩,里面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我这是为民除害,她给了我钱。”然后她看向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你们可以做的这么好……”一抬眸看到门口一个人影闪过,继而要消失。

勤姐大喊一声:“柴安近,是柴安近!”

人影一个灵活的闪身,刚没入黑夜中,而后缓缓退步,柴夏抬眸看去,看到了江景为,江景为正好拦住柴安近的去路。

柴夏心头一跳。

江景为看向她,她立刻偏过头,对胡子警察说:“正主来了。”

“安近!安近!”勤姐狼狈地呼喊。柴安近看向柴夏,再看向一室的人,顿时明白受骗了,刚才是谁给她打电话,是谁告诉她说事情办成了,柴夏被带进警察局,准备关起来。

她是高兴地来看结果,来演姐妹情深,来付小演员们尾款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猛地看向挡着自己的江景为,恨的牙痒痒,却被江景为身上强大冰冷气势所震慑。

勤姐还在喊着安近,柴安近脸色煞白:“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勤姐:“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是你叫我们每天去赏心悦目一闹,我们这些人都是收了你的钱的啊。”

“闭嘴!”柴安近气恼地呵斥:“你不要血口喷人!赏心悦目是我亲姐姐开的,我希望她生意兴隆还来不及呢。”接着笑盈盈地朝柴夏走来,又是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

“姐姐,听说你和东宇去了韩国,东宇她好吗?”柴安近像没事人一样,关心柴夏关心柴东宇。

柴夏目光幽深地望着她。她心下一凛,干笑着:“姐姐,你怎么了?”自然地挽上柴夏的胳膊。

柴夏慢条斯理地问:“安近,你记得我18岁生日那天是在警察局结束的吗?”

柴安近愣住。那天她匿名举报柴夏涉.毒等罪名,柴夏才被抓进去。

柴夏:“那小黑屋阴暗潮湿,夜里特别冷,没有一丝灯光,还能听到有人哭,当你觉得你的手脚痒的时候,那是老鼠在咬。你千万不要动,不然它们会咬的更凶。”

霎时,柴安近吓的面无血色,她最怕老鼠了,立刻拉住柴夏的胳膊,凄凄惨惨地哭起来:“姐,我错了,我错了……”

上一世,柴安近一做错事儿,就会这么让人怜爱的哭着求原谅。上一世,她每次都原谅她。

柴夏伸手,温柔抚摸柴安近的头发,柴安近嘴角浮出笑意,她就知道柴夏会原谅她的。

谁知,耳边突然传来柴夏冷冷的声音:“认错就好,认错了就能接受惩罚了。”

什么意思?她蓦地抬头。

只见柴夏转头看向胡子警察:“警察先生你听到了吗?她认了。我记得《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2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企图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或者受到治安管理处罚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柴安近登时愣住,未挤出来的眼睛盈在眼眶,不敢置信地看着柴夏。

什么意思,是要拘留她吗?

第48章

柴安近登时愣住,未挤出来的眼泪盈在眼眶,不敢置信地看着柴夏。

什么意思,是要拘留她吗?

确实是要拘留她,随她如何挣扎,结局都是至少要在此待上一晚。

柴夏貌似关心说道:“安近,你别担心,明天一早,我会回家,和爸爸阿姨说明情况。你安心在这住一晚。”柴夏抬步走。

柴安近勃然怒喊:“柴夏!你个……”

柴夏蓦地回头,眼神冷厉:“安近,我告诉你,别惹我,否则今晚这样只是个开始而已。”

四周不少人不明就里的,均觉得眼前这个女生过于狠毒,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这样歹毒,想想都胆寒,只有江景为眉目舒展,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望着柴夏。

柴安近心下一惊,硬生生吞下难听的言辞,原本她就不是柴夏对手,不过仗着心坏敢做坏事而已。

柴夏让公关部小刘留下来善后,自己同蒋兰闵雀先走,当然还有江景为。

“谢谢。”柴夏表示感谢。

“谢什么?”江景为问。

“难道不是你把安近喊过来?”柴夏故意反问。

江景为没否认,他只是看出了些门道,拉了一个人提供一些消息出去,他知道这样做,柴小夏会省掉很多麻烦。

蒋兰和闵雀走着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江景为和柴夏,两人对看一眼。

若是小慧在,一定吧啦吧啦说一通。但是闵雀话少。

蒋兰颇为感慨:“年轻那会儿,我老公就是这么看我的。”

闵雀问:“哪么?”

蒋兰:“说了你也不懂。”

闵雀:“……”

柴夏到了车前:“再见。”而后坐进自己红色宝马内,载着蒋兰闵雀离开。

车上蒋兰说:“老板,刚刚那位男士不错啊。”

柴夏点点头,语调平平:“嗯,是不错。”江景为从来都是不错的。这样的回答,柴夏简直是……话题终结者。蒋兰知道柴夏除了说工作,除了捍卫,其他能聊的除了柴东宇没别的了。

于是蒋兰住了口。

江景为看着柴夏的车子拐弯消失,他在路口站了一会儿后,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面前。

司机下来开车:“江董。”

“嗯。走吧。”江景为坐进车内。黑色的车子快速地没入黑夜中。

次日一大早,江景为刚换上一件格纹衬衫,整个人内敛隽雅,说不上来的养眼。江哲突然冒出来。

“小叔,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爷爷已经跑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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