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晟微微挑眉,低声道:“以不变,应万变。”
周沁蔷浅笑点头:“莫楠瑜已经和楼翼联手,而我切了楼翼的一根手指,他怕是会更癫狂。”
想此,周沁蔷微微皱眉,她的举动不知道会不会为他增加麻烦。
莫楠晟轻握她的手,沉声道:“若是本王,本王便废了他的四肢。”
周沁蔷一愣,继而浅笑,心中微暖。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而周沁蔷只知道莫楠瑜动作快,但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每日都有数本催立太子的奏折,而皇帝却迟迟不做决定,仿佛在吊着众人的胃口。
而溧阳在寒冬里却遭遇了马匪的袭击,银两和粮食,几乎被洗劫一空,在这寒冬里,没钱 ,没粮食,就等于丢了半条命一般,就算皇帝播了银两下去,也指标不知根。
众位大臣纷纷上鉴,说让皇上体察民情,亲下溧阳。
而皇帝也巴不得转移群臣的注意,而溧阳只离皇城不过百里,当即率领着众臣,亲下溧阳,而同行的却只有莫楠瑜一人。
皇后言称,晟亲王身子不适,不适合远行。
而在众人眼里,则是皇帝在立太子这件事上更偏向莫楠瑜,一些迟迟未站位的偶在观望,观望谁才是最有可能得圣心的哪一个。
而乾元帝亲下溧阳更是让不少人惊讶,溧阳的官员更是早早接到了消息,该藏尾巴的藏尾巴,该准备的准备。
乾元帝还没有到达溧阳,而城门口大大小小的官员就早候在那里,神色恭敬。
过了半个时辰,浩大的皇家侍卫也缓缓的进入视线。
又过了半响,有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瑜亲王爷到~”
众人连忙跪下,高呼:“卑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瑜亲王。”
乾元帝缓缓走下马车,对着众人虚扶:“好了,平身吧!朕是来私访,不用这么多的虚礼。”
“谢皇上。”众人微微俯身,站起。
官员中最高职位的溧阳候连忙上前道:“禀皇上,天气寒冷,皇上还是移驾寒舍...”
他话还没说完,乾元帝就挥手道:“先不必,朕先去看看百姓。”
身后的莫楠瑜上前低道:“劳烦侯爷领路。”
那溧阳候一听,连忙道:“王爷严重了,请跟下官来。”溧阳候连忙俯身,领着众人前去。
而城内的景象显然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众百姓听说皇帝来视察,纷纷站到街道的两旁,个个面黄肌瘦,靠着身后能靠的东西,眼巴巴的看着乾元帝。
而乾元帝却微微皱眉,奏折上说,溧阳遭遇马匪不过才五天,而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百姓,和两颊深陷的孩童,怎么着也饿了半月之久。
乾元帝看向身后毕恭毕敬的溧阳候,眸色不悦。
转了一条街皆是如此,而且街上也是一片凌乱,大白天,街上竟没有一个摆摊的。
身后的众位官员见此纷纷也是惊讶,有着职位的官员更是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为自己捏了把汗。
心中更是在咒骂着下属,竟然让这群百姓成了这个样子,还正好被皇上看到,看来这样,最轻的也免不过一顿责罚。
转了一圈,一行人到了溧阳候,而在此寒冬,乾元帝却让百官在院中止步,只带了莫楠瑜一人进去。
屋内,乾元帝一脸的怒气,半响说道:“这些庸官,竟然让真的子民成了这个样子,谎报民情竟然还有胆子让朕来视察。”
莫楠瑜面色一顿,半响道:“大臣们确实是懈怠了,该罚。”
乾元帝扬眉看着他,沉声问:“那你说,这该罚谁?”
莫楠瑜眸色轻闪,低声道:“一罚溧阳候失职之罪,二罚马大人,纵容下属之罪,呵呵,儿臣拙见,若是有说错的地方,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乾元帝微微皱眉,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是不是也要罚你二哥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这个...父皇,儿臣觉得,二哥有伤在身,有些事情自然不能顾得太过周全...”莫楠瑜浅笑,这话说的委婉,间接的指责莫楠晟仗着身上有伤就纵容下属。
莫楠瑜正为自己的这一番话感到赞赏,却没有注意到乾元帝略有深意的眼神。
而乾元帝也没有责罚百官,只是让百官在外面晾了半天,然后就起驾回宫。
街道上,百姓们纷纷下跪,高呼:“皇上,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皇上,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求求你,救救我们。”
而莫楠瑜高呼道:“众位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你们的问题,放心。”
百姓们表情麻木,依旧重复着。
像这样安慰的话,他们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最后也只有那么一碗粥一个馒头,也是一天的口粮,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算不会冻死,也会饿死啊!
这群贪官也只会嘴上说说,根本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
而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皇上,如何也得多哭诉哭诉,不然这群贪官对他们也只会一再的敷衍。
莫楠瑜也无法,眸中不耐,但也得耐心的安慰,心中却是把这群愚民骂个遍。
直到众人快走至城门,而哀嚎和低吟,也不断的响彻在耳边,让人听了心中都莫名的发慌。
而乾元帝也始终皱着眉,一言不发。
变故也在一瞬间触发,屋顶突然冲下数百名此刻,皆朝着乾元帝所在的马车击去。
而且口中大喊着:“杀了昏君,杀了昏君。”
莫楠瑜唇角微勾,扬声道:“保护皇上。”话落,拔出腰间的软剑,挡在轿子前面。
战斗一触即发,官员们狼狈的逃窜在马车前,马车旁被重重的侍卫包围着。
而面前的刺客似乎更是占了上风,而莫楠瑜始终站在马车前面,仿佛是一座屹立在此的小山,让众官员都不禁松了口气,乾元帝更是眸色复杂的看着莫楠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