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宇文子骞来了,环顾四周,没看见熟悉的身影,问道,“皇后呢?”
浅音上前,“回皇上,娘娘在沐浴,要奴婢通报一声吗?”
“去吧。”
浅音正要去,宇文子骞又改变了注意,“算了,朕亲自去吧,不许跟着。”
宇文子骞承认,他是有私心的,想想他们二人也是许久没有温存。
一进门,慕容紫珂正在穿衣,因为手臂上有伤,所以动作笨拙无比,看到进来的宇文子骞,下意识的将手臂藏在身后。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到她的小动作,宇文子骞心下存疑,无视她的闪躲,拉起慕容紫珂的手臂,撩起衣袖,那一道道交错的伤疤映入眼底,宇文子骞话语微冷,“胳膊怎么了?”
慕容紫珂心下一惊,见宇文子骞眼神微冷,不敢再隐瞒,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就是这样了。”说完,慕容紫珂偷偷看了宇文子骞一眼,见男人的脸色依旧冰冷,沉默不语,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放软了声音,“没关系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是大夫,我自己有分寸的。”
宇文子骞一把拉过她,拥入怀中,用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心痛的不能自已。
原来,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做出了这样的贡献,受了这样的痛苦,二人拥抱着,没有注意房门在有一个身影悄然离开。
那人避开宫人,转入一个拐角,那里,早已经有人等候着。
“有消息了吗?”那人将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完了,小心翼翼地说道,“盈儿姑姑,你看这消息我也已经带到了……那这银子……”
盈儿她拿出一个钱袋子,“都在这里了,娘娘许诺过得,绝不会食言,同时,你也要管好自己的嘴。”
“当然。”那人看着盈儿手上沉甸甸的荷包,迫不及待地上前,想要抢盈儿手中的钱袋。
她的手刚碰到钱袋,突然,一把匕首直直地从她的身前刺过去,那人眼睛睁得很大,似是不敢相信对方会这么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盈儿擦了擦手上的血,扔掉匕首收起钱袋,看都没看地上的人。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地上的人,眼睛都没闭上,就这么直勾勾地顶着盈儿离开的地方。
言月霜宫里,言月霜欣赏着自己刚做的丹蔻,听到动静漫不经心地开口,“得到消息了?”
“是,果然如娘娘所料,这次疫症治好的确另有隐情。是皇后用自己的血为药引,才治好了患病之人。”
红色的指甲在黑夜里更为妖艳,如同用鲜血染的一般。“什么拯救苍生的圣人,其他人的血皆无用,唯有她自己的血做药引,这不是巫女是什么。”
盈儿心领神会。翌日,皇后其实是巫女的这一消息传遍后宫。慕容紫珂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却浑然不知。
昨儿个夜里,她将用自己的血做药引的事情告诉了宇文子骞,却隐瞒了自己被传染的事情。反正她已经没事了,若是将这事告诉宇文子骞,不过是让他平添忧心。
春意越发浓郁,慕容紫珂看的心痒,想着最近也没出去走走,便想着出去走走。“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一路上,浅音又一次劝着慕容紫珂回去,慕容紫珂心里疑惑。之前这丫头天天劝她让她出去走走,现在她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催着她回去。
慕容紫珂没理她,继续散着步,却发现,宫人们纷纷对她退避三舍,好似她是蛇蝎一般。
慕容紫珂拧眉,怎么回事,她刚封了凤帝,一夜之间宫人们却都害怕她。对,是害怕,不是敬畏。
“浅音,宫里可又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今儿早上,不知道哪来的谣言,说您是用自己的血治好了疫症,说您……是巫女。”
巫女?慕容紫珂面无表情,什么巫女,怕是有人眼红她被封了凤帝,所以才故意用这件事情做文章。
“娘娘,我们要不要告诉皇上?”浅音问道。这娘娘刚被册封为凤帝,就出了这样的谣言,很明显是要和她家娘娘过不去啊。
“不用,本宫自己处理。”要是告诉宇文子骞,怕是自己患过病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看着对她退避三舍的宫人,慕容紫珂心下无奈。还没有享受够被人视为神灵的日子,转眼间却又成了拥有异术的巫女。
她的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