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和日丽,慕容府很多人都在大院里散步,可这一路上,慕容紫珂仍旧没有见到太子妃。直到到了云轻柔以前居住的屋子,众人方才瞧见窗子旁隐隐约约露出了云轻柔的身影。
毫不犹豫的,慕容紫珂首当其冲推开了房门,他倒要看看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云轻柔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你们怎么来了?”似乎是被脚步声惊道,云轻柔下意识的连忙站起身向后躲闪着。这一动作自然没能逃过慕容紫珂的眼睛,想起近日云轻柔的变化,慕容紫珂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太子妃虽然在宫里生活,可与我也是许久难以见上一面。昨日听闻太子妃回府,正巧今日是我回门儿的时候,便来瞧瞧您。”
说着,慕容紫珂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毕竟云轻柔的位分确实高自己一等,就算是回到了慕容府也断不可失了礼数。
“不知太子妃可否同我们讲一讲在宫中的生活如何?妹妹与小娘子还从未去到过那里,唯一几次也都是参加姐姐们的婚礼。”
云雨穆坐下来步步紧逼着,看起来云清柔的脸色真的不好,昨夜又不知经历了什么。
“是啊,就算你生活在宫里,整日我也未曾见你出过门。是不是太子对你太好了,生怕风吹着了雨淋着了。”
慕容紫珂说着,这种咄咄逼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的不是滋味儿。
听到太子的名字,云轻柔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瞬间绽放出了光芒,然而这光芒却并不是欣喜,而是害怕和恐惧。
“太子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三个女人团团将云轻柔围住,也不知骊歌去了哪里,云轻柔面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终于崩溃地瘫坐在椅子上大哭。
“我这个太子妃根本就是有名无实,我真是个什么都做不成的废物,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才从来不会把我当个人看。我就像是他一直圈养在笼子里的玩物,开心了便摸几下头,不开心了就拳打脚踢。”云轻柔一边哭着一边歇斯底里的说道,这些话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正说出口。
“你身上的伤和淤青难道都是太子做的?”肖淑秀有些难以置信,那样文质彬彬的太子,怎么会做出这样暴力的事情,如若将来以后让他当上了王位,那还能了得。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云轻柔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从未关心过自己在宫中的生活,到是这些之前和自己有仇有怨的人,在窘迫的时候帮助自己。
“那这次他为何让你回府?”这才是慕容紫珂最关心的问题,此行他便是要弄清楚,云轻柔到底和宇文默谋反有没有干系,亦或者知不知情。像云轻柔这样心机城府都颇深的女子, 慕容紫珂一时间还是难以相信。
听到这个问题,云轻柔不自觉地愣了一下,是啊,他究竟为什么要让自己回府呢?
慕容紫珂问题倒是让云轻柔也楞在了那里,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来。原先我以为他是要休了我,不过他答应了我过几天就会接我回去的。”
这是云轻柔骨子中最后的一丝倔强了,实际上云轻柔还是从前的云轻柔,仍然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姐,不过是因为宇文默,让他打心底里的感到害怕罢了。
可是很显然这样的说辞并不能使慕容紫珂相信,云轻柔这个人可是狡猾得很,慕容紫珂如果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了他,最后吃亏的一定还是自己。
“宇文默那样对你,难道你一点儿不恨他吗?”慕容紫珂问着,单凭云轻柔的这几句话,恐怕是个人就不会相信。
“恨,我当然恨,可是我又离不开他。现在我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所有人见到我都要行礼,叫我一声太子妃,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云轻柔说着,在她心里始终坚信,等到宇文默继承大统的那一天,自己便是受万人朝拜的皇后,这笔生意自然是划算的。
“就为了名利和地位,你便甘愿受这种皮肉之苦。”慕容紫珂嘲弄的笑了一下,看来云轻柔还是原先的云轻柔,从未曾改变过一丝一毫。
“我自然愿意,只要我仍然是太子妃,受些苦又有什么关系呢?”云轻柔双手下垂着,似乎连站都站不稳,脸色更是一片苍白,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