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装饰华丽,轿身绣有“福禄鸳鸯”的吉祥图案,四周用红绸扎结,四角悬挂玻璃连珠灯,下坠大红彩球,轿子上装饰金凤银人,富丽堂皇。
在花轿前,还站着轿夫,像是早已在这里等着她们一样。
“请各位娘子上轿吧。”老妇人说道,“公子跟着我来。”
这还是他们进来头一回分开。
众人一时紧张。
尤其是几个女人,除却还算冷静的夏千歌和宋艳外,瑶瑶、褚翠和李恩彩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一人一个花轿,就意味着自己要一个人面对接下来的未知。
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夏千歌下意识的转头寻找秦风佑,看着他难得眉心紧皱,心头紧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妇人推进了花轿。
“各位娘子们,花轿中有喜服,你们赶紧换上。”老妇人的声音从花轿外传来,“动作快些,莫要耽误了吉时。”
喜服?
夏千歌左右看去,果然看见手边放着一套喜服,上面还放着一个盖头。
她展开来看了看,像是新的,才给穿在了身上。
盖头她没急着盖。
过了会,就听那老妇人问道:“各位娘子可穿好了?尤其是那盖头要盖好了,礼成之前,可千万不要自己掀开啊,否则可不吉利呢!”
夏千歌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她赶紧拿起盖头盖上,才轻声道:“穿好了。”
她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回答,不过想来也是穿上了。
因为下一刻,那老妇人就道:
“起轿咯——”
在安静的环境中,喊叫声悠远绵长,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轿子一下子被抬起来。
夏千歌下意识的抓紧了椅边。
不过出乎意料,轿子抬的四平八稳,在起轿后,几乎感觉不到什么晃动。
轿子里黑黢黢的,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也不知道此刻她们到了哪里,外面是什么情况。
她很想掀开帘子看一下,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万一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可不想被吓死在轿子里。
夏千歌安静下来,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既然是密室逃脱,那么如果他们现在不是去往大门的话,那就是去下一个密室。
通过前两个可以看出,密室里面一定藏有可以出去的线索,所以进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仔细观察。
夏千歌正想着,花轿外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唢呐的声音,让夏千歌恍惚有种自己将要成亲的错觉。
不对,这不是错觉。
夏千歌低头看向身上的喜服,不安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落轿,吉时到——”
外头的喊声又响起,然后花轿被放在了地上。
“娘子们,下轿啦!”
随着老妇人的话,面前的帘子被掀开,旁边有人扶着她走下来。
夏千歌低着头,只能看见脚下的地。
“新郎官已经等着了,您该进门了。”旁边扶着她的人道,听上去像是个女孩的声音,应该是这家的丫鬟。
夏千歌记得刚才在院子里看见,这里分明是一栋古宅,年岁已久,看上去不想世界有人居住的地方。
可从见到那老妇人开始,再到轿夫,然后是身边的丫鬟。
这些人像是突然间凭空出现,就好像有人在襙纵这一切。
夏千歌后背不由冒出了冷汗。
她将所有关注力集中在脚下,微微侧头看向两旁,除了身边丫鬟的绣花鞋之外,再往前走,就看见了几道晃动的红色袍子。
像是男人的喜袍。
是秦风佑他们吗?
想到秦风佑或许也在这里,夏千歌握紧的手指微微放松。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可以拜堂成亲了。”
前头有人说道。
因为盖着盖头,夏千歌根本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也看不到前面有什么人。
甚至,是不是人,她都不能确定。
这样的未知感,让人不由神经紧绷。
偏偏在这时,周围还有香烛浅淡的味道传来,眼前似乎有光亮不断闪动着,不知道又出现了什么,然后就感觉到有红影出现在身旁。
夏千歌有种想要掀开盖头看看的冲动。
毕竟她也不知道,之前那个老妇人特意的提醒,究竟是善意的,还是之前跟在老鼠村的村长一样,有意陷害她们。
只看一下,应该没事吧。
夏千歌的手缓缓伸向盖头。
忽然间,手腕猛地热了一下,几乎是一道光闪过,瞬间就消失了,快到没有其他人察觉。
但这一下却阻止了夏千歌的动作。
夏千歌一顿,几乎是同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尖叫!
“死人,你们竟然要我嫁给死人!”
是宋艳的声音。
她猛然将盖头掀掉,恐惧的盯着身旁的“新郎”。
她跟夏千歌是同样的想法,经历过这么多次之后,她的心思也比新人要复杂的多,所以她不敢全然相信老妇人的话,所以偷偷掀开一个角想看下外面的情况。
没想到她却看见自己身旁的“新郎”,竟然是被两个下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脸上一片惨白,脸蛋却被画成了大红色,就好像年画上的大头娃娃,嘴角被硬掰开形成微笑的样子。
竟然是个死人!
这是冥婚!
【靠,吓死我了,突然间一张放大的鬼脸】
【这笑容太恐怖了,晚上都不敢睡觉了,不行,我要投票杀个人,想个优美的死法缓一下心情】
“不是说了,礼成之前,是不能掀开盖头的,否则不礼貌哦。”
身旁的丫鬟阴森森的说,她松开扶住宋艳的手,弯腰去捡盖头。
宋艳面露恐惧,转身就往门口跑!
没想到那些轿夫却还在门口,五大三粗的几个男人,瞬间将宋艳抓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宋艳挣扎喊叫,却抵不过男人的力气,硬是被拖了回去,还从火盆边上转了一圈,才被拖到了最中间。
丫鬟将盖头盖在她头上。
宋艳想伸手抓下来,双臂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两个下人也扶着“新郎”走到她身边。
“一拜天地。”
宋艳被压着低头。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没有人知道,宋艳盖头下的脸,有多绝望。
她作为演员,也演过成亲的戏,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刻,对成亲充满了恐惧。
“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