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数语!
却笃定常天道前往花锦河住处的一切。常天道甚至以为,沈北曾派人在跟踪他。此时此刻的常天道,内中翻江倒海,甚至心中大骂,那花锦河老龟,写三字害他。
本来。
若常理来说。
自己不过是在沈明死后追随陈氏,与沈氏并无冤仇。
这本人之常情。
沈北若是复仇,大可去找陈霸天等人。而他常天道从未害过沈明,那沈北又何来复仇之说?
可是!
这花锦河的三个字,却让常天道陷入了危机当中。
事实上。
沈北不难想到,以常天道的做派,寻找靠山也是理所当然。而君城向来高人无数,大户人家,要是不认识三五高人,又怎能称之为大户?
更何况,这事儿还是唐衣亲眼所见,电话转告沈北。
时下,常天道纠结。
这三字,拿?亦或是不拿?
似乎,有些为难。
可若不拿,岂不是要定一个欺瞒之罪了?常天道转念一想,字为花锦河所题,与自己无半点关系,即便拿出,沈北也不应该降罪与他吧?
……
“沈少爷,这……这是君城花锦河,让我转交给您的,他亲笔所题!并且附赠言,让您洗洗睡吧!”
跪在地上,常天道双手将白纸黑字呈上。
而这话,倒让唐衣咯咯笑了起来。
洗洗睡吧?似乎形容沈北,也较为贴切呢。
“给我看看。”唐衣伸手将纸接了过来。
放眼望于纸张之上。
当看到三字以后,唐衣啧舌摇头。
其态,令人费解。
“这花锦河,好大的威风啊,不过,字还挺不错呢。”
唐衣说着,将纸递向了沈北。
沈北看了一眼,顿觉一阵好笑,道。“这花锦河,又是何人?”
花锦河,在君城倒是如雷贯耳。
平日里,与各族皆有往来,学子满门。只是,七年未曾参与君城诸事的沈北,倒是从未听说。
常天道闻言,也立刻解释了一番。“沈少爷,这花锦河年轻时曾走南闯北,老后于君城定居,向来雷厉。他的学子有很多,君城诸家都与其有所往来。而且,北境很多朝上的人,都与之结识!”
花锦河,的确是有所威名。
“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花锦河送我三字,那么,我若不回他,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是吗?”沈北说道。
唐衣会意,随即取来纸笔。
常天道伸长脖子看了过去。
沈北拿起笔来,笔笔强劲而有力。只是,令常天道费解的是,沈北握笔的手一通胡写乱画,于纸张上面呈现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字,倒像极了幼儿园的小朋友,胡乱作画一样。
字写好。
沈北将纸递给了常天道,道。“你把这些字拿给那花锦河,另外再转达一句话,告诉他,他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虽说心中诧异。
不知沈北这胡写乱画的寥寥几笔,又能代表着什么?
但仍然是双手接回,连连说道。“是,沈少爷,我一定带给他。请问沈少爷,我可以走了吗?”
“你还想我留你吃饭吗?”沈北反问。
“那不是,有机会,该是我请沈少爷吃饭。眼下无事,我这就告退。今后沈少爷要是有事,可随时吩咐。”常天道起身,毕恭毕敬。
可心中的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
一来常天道也是颇为意外。
看样子,这沈北并非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最起码,他并未伤及自己分毫。而他所杀的,皆是参与沈明之死的人物。
想来,常天道总算是稍稍平复。
沈明之死,可与他无关,于情于理,沈北也不可能杀他才对。
……
常天道匆忙离开。
唐衣却是看向沈北,开口说道。“守护,要不我亲自过去一趟,将那花锦河抓过来,杀了?”
唐衣性格古怪。
若非沈北,其他人,倒也摸不透她。
“春泥巷的葱花面,是我七年前吃过的最好吃的面,不知道现在,店还在不在。”
沈北一番答非所问的话,让唐衣娇哼了一声。
她可不太喜欢吃面。
向来不喜欢这种食物。
不过于沈北而言,这可是家乡的一大美食!
一旁的沈怡笑着站了起来。
合上书本,沈怡道。“小叔,你还记得春泥巷的葱花面哪?我小时候,你经常带我去吃,还有挽歌小姑。后来我也去过好多次,可一直都吃不到小时候的味道呢。”
“是么?”沈北笑着看向沈怡。
“嗯,那要不,我陪小叔去吃一碗?”沈怡笑道。
“要不,就去吃?”沈北笑道。
叔侄二人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沈北站了起来,那春泥巷的葱花面向来是出了名的,当年的沈北,时常与苏挽歌带着小几岁的沈怡一同过去。
那时的味道,也算是极致了!
“你们俩去吧,我不喜欢吃面。”唐衣在床边坐了下来。
而沈北,压根就不打算带着她。
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沈北道。“你留下来陪冬冬,顺便告诉袁弘,让他派人,调查一下沈氏!”
“是,守护!”
唐衣应道。
沈北摸了摸床上沈冬的脑袋。“等你腿好了,小叔带你去吃这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沈冬笑了起来。
“小怡,我们走吧!”
“好的!”
叔侄二人于医院离开。
……
君城郊边,花锦河的院子里。
一身唐装的花锦河,站于院子之内,单手负后,练习着书法。
这一手毛笔字,也是被他写的无所不用其极。
花锦河的日子便是如此。
虽并无工作,当往日里,他可从来都不缺钱。光是君城各大豪门平日送来的金银珠宝,花都花不完。放眼整个君城,他也算是安逸的老人了。
这时。
常天道的车子驶了进来。
西装革履的常天道匆忙自车上下来,来到了花锦河的面前。“老……老师。”
常天道叫了一声。
见常天道归来,花锦河自知,这沈家老二,似乎并未为难他。
一边练习着书法,花锦河一边笑道。
“看样子,你的命,保住了!”花锦河脸色平静如常。
别说是一个沈老二。
就算是君城一绝,见到他的信物,也未敢不给面子。
“可是老师,他让我回你几个字,并且让我转达给你,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常天道眉头紧锁。
“哦?”
“何字?拿与老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