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蔡氏的关系来论。
多多少少,沈明与沈北,也算是本家亲人。
沈明的一缕英魂,如大漠孤烟去。如今的蔡淑芳,早已陷入沈氏灭门的绝望之中。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见到了已经死去多年的沈家老二。
老二!
他是沈家的人,沈明的亲弟弟。
他,还活着。
……
蔡淑芳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身子不由来一阵触痛,一手捂住嘴巴,崩溃的哭了出来。
上天,似乎给沈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当他苦苦等待着本家兄弟回来的时候,他不知所踪。
当他被小人所害,本家兄弟,却回来了。
“恨苍天凉薄,聚散不由我。”
蔡淑芳跪在地上。
身为蔡氏的女人,从小,她与蔡玉琴一同长大,亲如亲姐妹。
如今妹夫含恨而终,妹妹遭蔡氏掳走,两个孩子不知沦落何处。
蔡淑芳,心痛男人,却根本不能为沈家,做出任何事情。
可……
就在现在,那七年不曾回家的沈家老二,却出现在了大哥的墓碑前。
“地上凉,您,快起来。”沈北弯腰,伸手将蔡淑芳从地上扶起。
这也是他七年来,第一次以这种口吻说话。
蔡淑芳身子无力。
满脸眼泪的看着沈北,又突然下跪。“沈北,对不起,姐对不起你们沈家,是我害了你们。我明知蔡氏的女人都是克夫的女人,却还将她,介绍给了明子。”
早在百年前。
蔡氏,就有过不止一次相同的事情发生。
身为蔡氏的女人,蔡淑芳知道蔡氏的水,究竟有多深,究竟,有多浑!
“没有人,会怪你。”沈北回道。
“你,不怪我?”蔡淑芳询问。
沈北摇头。
“我不怪你,我大哥也不会怪你。蔡玉琴是我大嫂,是我沈家的女人,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沈北再次将蔡淑芳扶起,继而说道。
蔡淑芳深呼一口气,适才起身。
擦了一下眼泪,蔡淑芳道。“你大哥等了你七年,整整七年,这七年,你去哪了?向你大哥交代清楚,你知道这七年,他有多担心你吗?”
“我的错。”沈北未能否认。
这一番话,也使得一旁的苏挽歌背过身子,擦着自己的眼泪。
这不是他的错。
这是,这个世界的错。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常人无法左右。
沈北用了七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没有负这个国家。
可他也用了七年的时间,负了他最敬重的大哥。
倘若你还在。
你知我今天成就,是否会笑着说一句,“哈哈哈,好小子,干的漂亮。大哥就知道,你是咱沈家最有出息的。走,今晚,你我兄弟,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素来喜欢喝酒的沈明,再也不能喝了。
……
墓场内多了几分凄凉。
似有冤魂徘徊。
沈北与蔡淑芳对望,这两个完全不同年龄的男女,却有着相同的感受。
“沈北,这七年,你去哪了?”
蔡淑芳好歹平复下来情绪,开口问道。
七年的时间,说来,足够长了。
沈北道。“此事一言难尽,说来话长。我今天去西门本家找过你了,他们说你不在。”
“我,刚从天都回来。”
“那就好,有很多话,我想要和你说,你随我,先回沈家?”沈北询问蔡淑芳的意思。
“沈家?”
蔡淑芳抬起头,说道。“沈北,你侄子和侄女现在还下落不明,你找他们了吗?”
沈北点头。“已经找到了,他们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那就好,这样,我也稍微心安一些。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你也好不容易回来,你们沈家,总算是没有断掉香火,又可以继续延续下去了。不过,有些话,我得和你说清楚……”
“好!”
沈北应声。
蔡淑芳不容多留,正欲和沈北离开,适才想起还有程岑等人在此,不禁是一阵惶恐。“这是,乔家的人。”
沈北一笑,一把抓住蔡淑芳的手。
后者抬起头,看向沈北。
“我们走吧。”
“这……”
蔡淑芳虽说诧异,但还是随沈北朝山下走去。
这时,程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踏步欲拦。不过,唐衣先一步伸出手,挡住了程岑的动作。
“车上等你。”沈北略微驻足,开口说道。
“是!”唐衣应了一声。
苏挽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沈北,消失在月色当中。
……
随沈北下山,唐衣双手并起,活动了一下筋骨。
舒展开的绝美酮体,发出一阵咯吱吱的骨响声。这为本该小鸟依人的风情女子,此刻,却露出了难得的杀意。“说吧,谁先死?”
程岑愕然。
所有人愕然。
这句话从一个女人的口中说出,竟让腰膀浑圆,四肢发达的程岑,不由来的颤抖一下。
这感觉,十分的古怪。
“女人,你是什么身份?刚才的那小子,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家老二?”不知情的程岑开口询问。
唐衣嘴角勾起。
一抹笑意浮现。“沈家老二?对,你说得对,我家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家老二。”
“什么?”
程岑一个趔趄。“主……主人?你叫他主人?”
“怎么?不可以吗?”唐衣好笑的反问道。
程岑难以置信。
一个如此绝美的女人,却甘愿为一个沈家老二作奴。这沈家的祖坟,青烟早就已经冒光,沈家老二,又是哪里修来的这等福气?
“女人,你听我说……”
程岑几欲开口。
唐衣随即打断。“姐,没那么多时间。”
随这道话音落下,唐衣的身子,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忽地消失在原地。当再次出现,便已来到程岑面前。
后者还未来得及后退,前者右腿举起,一字马,猛地砸下。程岑还未来得及欣赏唐衣扬起的短裙,却觉肩膀直接塌陷,身子,旋即四分五裂!
血雾炸开。
犹如盛开的玫瑰一般妖艳。
这道血雾,炸起一声声惨叫,程岑随来的手下,纷纷发出嘶吼,拔腿四周逃去。
唐衣弯腰,纤细的手指捡起几片落叶。落叶抛出,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几道劲声之下,四面八方,各有尸体倒下!
“我本该矜持一点的,算了,不管了……”
唐衣拍了拍,自言自语一句,迈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