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也讲究个厚道,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张大赖那种做事方式,完全就是把人家脸皮撕下来,还要在地上踩几脚的那种,他那样做,除了脑子有问题的,明眼人谁不明白他是想落了张义仁家的面子?
当然,这件事情之后,村上的确也多出了许多闲言碎语,张大赖在婚礼上说张义仁的钱说不定是靠姜丽卖出来的,自然也会有人议论,不过议论的人只是极少数,毕竟之前张义仁跟米婷结婚的时候,那可是靠他自己的,当时也不轻易甩出了好几万块钱,直接给了对方?
而且,做小姐赚钱这种事情,对农村人来说也有点天方夜谭,因为大多数人接触到的,听说的那些小姐,一次也就一两百,县城几十块的发廊也不是没有,靠那个就想发大财,有点瞎扯淡了。
暴打了张大赖一顿,张义仁的心情好多了,去县医院的路上,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姜丽发来的:“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了,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只是这辈子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张义仁收到信息后,就疯狂的打了回去,可是传来的又是对方手机关机,小秘书会帮忙通知的提示音。
张义仁尝试了好多次,可是姜丽的手机再也没开过机,最后他只能颓然的放下了手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不过好在有一点,姜丽没有自杀,人活着就好,哪怕不能在一起,也不能发生那样的悲剧。
回到县医院的门口,张义仁收敛了心神,他还要照顾母亲。就这样,张义仁跟妹妹轮流在医院照顾母亲,等到腊月二十九才出院回家,回到家之后,张义仁就跟母亲说,他想回东莞去,过年就不在家里呆了。
说真的,都腊月二十九了,明天都是年三十了,这个时候乘车去外地,而不是选择在家过春节,这在普通的家庭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不过鉴于今年出了这样的事情,母亲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张义仁的要求——她知道儿子很不开心,过年的时候乡亲们来拜年,对他肯定是一种更大的煎熬,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去东莞。
说来好笑,连续两年的春节,张义仁都没在家里过,而且原因都一样,都是因为婚礼出了岔子,只是一次是娘家人闹事,一次是混球捣蛋。
这样的连续巧合,让张义仁都产生了自我怀疑,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命犯天煞孤星,或者命里天生桃花劫什么的,要不然怎么会老出这样的事情。
在东莞经历过独自过春节的人都是知道的,这个城市到了春节的时候,基本上就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荒无人烟。打工的都回家去了,那些小饭馆什么的也都关了,在春节几天能营业的很少,张义仁附近的那个菜市场都歇业了,搞得张义仁回去之后,只能去超市买了两箱方便面,他怕自己会买不到吃的饿死,有方便面至少能保证填饱肚子。
当然,除了方便面之外,张义仁还买了两箱二锅头——他不是买不起好酒,而是最初在东莞跟陈刚有了伤心事在一起喝的就是二锅头,已经习惯了,别的酒好像喝不出那种发泄的味道了。
整整一个星期,张义仁没有出门,起床后就是泡方便面填饱肚子,然后就抱着酒瓶喝,看着电视上的节目,却不知道演的是什么,等到酒喝个差不多,再次沉沉睡去,等到醒来之后,继续吃方便面,喝酒。
东莞是南方,跟北方冬季的寒冷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这边就算是冬季,也很少到零度以下。张义仁这样连续在屋子里过了一个星期的超级宅男生活之后,屋子里的方便面盒都开始放臭了,他因为精神恍惚,再加上醉酒,竟然毫无察觉。
最后还是民哥找上门,才把他从这种状态中解救出来——民哥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姜丽主动给民哥打了电话,跟他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担心张义仁会出什么事情,因为张义仁回到东莞之后,还是会给她发信息,她偷偷开机之后,看到了张义仁的那些话,担心张义仁这样下去,会出事。
民哥一进屋,就被屋子里那股味道给熏得只皱眉头,他忍不住开口骂道:“阿仁你个白痴,你这样下去会死掉的,知不知道?觉得心里难受,想要发泄,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走,哥哥带你去喝酒,咱们好好喝,总比你一个人喝好一点。”
民哥先是带着张义仁去了桑拿房,好好洗了个澡,直接给他换了一套新衣服之后,带着他去了酒吧。除了民哥之外,阿忠阿成他们也来了,都来陪着张义仁喝酒。
在夜场喝酒自然不能没有节目,民哥本来就是想让张义仁走出阴影的,他知道,性也是男人一个重要的发泄渠道。所以,他叫来了一大群妹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表演,什么下面抽烟,灌进去啤酒之后再喷出来,比赛谁喷的远之类的,各种各样如闹剧一样的表演,让人眼花缭乱。
张义仁虽然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却也被分散了不少注意力,在酒精的麻醉下,似乎暂时忘记了那些苦闷和烦恼。
等到他已经半醉的时候,民哥搂着他的肩膀开口道:“阿仁,跟这几个妹子搞一炮,我保证你一炮下来,神清气爽,心里能轻松不少。”
说真的,张义仁对这些夜场的妹子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说难听一点,洞插多了,也就那个样。不过,听到民哥的建议,张义仁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既然贼老天这么捉弄自己,让自己得不到爱情,那自己还矜持什么?不如夜夜欢歌,尽情放纵自己吧。反正自己也得不到爱情了,就在这放纵中度日吧!
想到这里,他猛地起身,拉起了那个刚才喷啤酒最远的妹子,说道:“我来试试这夹劲儿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