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任对于北境大人物的了解,使得他在沈北的面前极为的自信。
哪怕是膝盖尽碎,跪于地上,可有朝廷内务府撑腰的他,也断然不会惧怕什么。
沈北沉默。
继而手指轻扣桌面,将目光投向别处。
但他的态度,却让周围的学生为之疑惑。其中,囊括李歆在内。
完全看不出来,这个青年究竟有多大的来头,竟能如此面对方乾任?
……
“怎么?不说话了?”
见沈北不语,方乾任冷笑道:“动我方乾任,你还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本领。出手打朝廷命官,今日若没个解释,只怕,内务府很快就会灭了你。”
有道是,有时候的沉默,并不代表对方的妥协。
然而眼前的局面,沉默的沈北,却给了方乾任更加笃定的自信。
打朝廷命官,单这一条,就足够他喝一壶的。
更何况,等下还有元城大统领到来?
“我告诉你,我汉门军校,可不是北境一个小官小卒,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今日你来到这里,我就让你走不出去。我方乾任,可对着汉门军校校长的职位发誓,不杀了你,我革职还乡。”
为朝廷做事的人,向来有着特殊法律的关照。
这一点,方乾任比谁都清楚。
沈北继续沉默。
或者说,他又拿起了刚刚放下的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方乾任诧异。
所有人学生诧异。
他还有心情看杂志?
正是这么个态度,让方乾任的怒火更加不受控制的汹涌而起,喝道:“小子,北境名将官僚我大多都熟识,却从未见过有你这么一号人,如果今天你职位不高,那么,你死定了。”
“老方说的对。”
还未等沈北回话,外面声音传来。
一身西境战袍,八面威风的郑通,率领着数十劲军自外面走来。随他出现,更加引起一片轰动。一边是西境劲军,一边是北境劲军。
两军兵戎相见,鹿死谁手?
……
踏踏踏~~!
老脸臃肿的郑通大步走进办公室,率领的数十劲军瞬间围拢。
郑通停下,看向沈北,道:“北境来的这位兄弟,我乃西境元城大统领郑通。适才你的手下,打了我。本统现在要求你立刻将他交给我,否则,你将会接受我疯狂的报复。”
郑通冷脸一扫,目光落在罗旗身上。
“天王,适才我的确是动了手。”罗旗俯下身,冲沈北说道。
然而这种事情,沈北自不会多言。
又一次放下杂志,惊疑一声:“元城大统领陈霸天,不是已经死了吗?什么时候又上任了一个新的大统领了?”
郑通脸色一沉。
“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告诉我,你在北境是何职位?我乃元城统领,掌西境元城十五万劲军。”郑通自报家门。
沈北闻之一笑,继而将手中杂志交到唐衣手上。
微微斜坐着身子,沈北说道:“沈某掌北境三团,共计一千二百万劲军。”
轰轰轰!!
话音落下,如雷贯耳。
仅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闻之色变,一个个瞠目结舌。
郑通瞳孔猛张。
方乾任满脸错愕。
就连一旁的李歆,也微微张开小嘴。
掌北境三团,共计一千二百万劲军。
这话,太大了,大到难以想象。
“哈哈哈。”
郑通回过神来仰头大笑,方乾任也似是料到什么,便也开口笑了起来。
两人笑声过后,郑通道:“掌北境三团劲军的,是北境守护,当朝北天王是也。你敢冒充北天王,便是死罪,你可知道?”
“我即是北天王,北天王即是我,何来冒充之说?”沈北询问。
“什……什么?”郑通浑身一颤。
方乾任目光呆滞。
所有汉门军校的学生,脸上表情全部僵持下来。
嘎~~!
气氛瞬间凝固。
沈北的一席话,在众人耳边回荡。
适时。
不等有人质疑,唐衣迈步走来,一张指令拍在了桌子上,唐衣道:“奉北天王之命,北境军机处接管汉门军校,从今天开始,汉门军校归军机处管辖。”
“等一下……”
见方乾任蠢蠢欲动。
唐衣便将令牌亮了出来:“北境天君令,北天王令。见到我北天王,还不快跪下。”
唐衣低喝。
所有人,满目愕然。
一时之间,整间校长办公室,寂静的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桌子上的令牌上。北境大人物,北天王?这刺眼的令牌,郑通看过之后只觉头皮发麻,而方乾任本人,更是气血翻涌,脸色煞白。
……
“拜……拜见北天王。”
整个办公室,最先反应过来的李歆忽而跪下,直到现在,方才得知对方身份的李歆,内心深处震撼不已。
随她这一跪,门外的学生,相继跪倒在地。
“拜见北天王!”
异口同声的叩拜声响彻云霄。
如雷震震!
时下,郑通浑身颤抖,嘴巴大张,浑汗如雨。终于抵抗不住这股绝无仅有的压力,郑通扑通下跪。
本就跪在地上的方乾任,几乎是哭笑不得,继而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无尽的绝望与后悔汹涌而来。他竟然,将北天王晾在这里足足三个小时。
这给他方乾任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做。
可今天,他就这么做了。
“西……西境元城大统领郑通,见……见过北天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北天王恕罪。”郑通几乎掉泪,额头重重扣在地上。
那什么元城统领的架子,在于此刻完全消失不见。
方乾任也再不敢有任何的松懈,直接哭出声来:“北天王,对……对不起,小人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知您……”
可方乾任话音未曾落下。
沈北忽而开口:“郑大统领,你西境守护派你过来,可是要调查陈霸天被杀一事?”
“正……正是。”郑通回道。
“巧了,陈霸天,死在我的手上。”沈北道。
“什……什么?”
猛然抬起头,郑通满脸绝望。天塌了,地陷了,人也跟着崩溃了。
沈北扣了扣手指:“郑统领,我觉得你西境元城大统领这个位子,太过于诡异,这前前后后死了两个统领,西境守护,该看看风水了。”
这话一出,郑通愕然。
抬起头,满脸疑惑。
可就在这时,罗旗忽而踏出,刀光剑影划过,郑通的脑袋,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