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万春!
龙阳山知府县令,在位期间,尤其对龙阳山天王庙加以管控。
身为龙阳县令的冯万春,有着常人所不能拥有的至高权威。于龙阳本土一代,素来别无二话。
天都江家,与冯万春多有往里。
今天。
江姓父子查出泥人张便是当年从蔡氏逃走的凌天东,故此赶来,便借助冯万春的手段,对天王庙加以封锁。
说白了。
这是一种极为高调的行为。
但冯万春对江姓,一直以来交情颇好,甚至,私下里多有往来。
这,也是冯万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冯万春瞧着地上的凌天东。
对他的故事,也多有了解。隐姓埋名数十年,虽身处君城,却不敢明地里与女儿女婿相见。
如今沈明被杀。
蔡玉琴被抓。
沈氏家破人亡。
但这六十多岁的老人,却依旧坚持,让冯万春,不免想要劝说两句。
……
“泥人张,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苟且偷生了二十多年,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
冯万春虽身为县令。
但一直以来想要借助旁支势力顺势而上。
对于江姓、蔡氏,有想要拉拢的心思。
而他的这番话,让凌天东抬起头来,一双眸子,似是有火喷出。
“冯万春,你好歹也是朝廷的人,跟着一帮禽兽为非作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朝廷治你?”凌天东拳头紧攥。奈何他没有双腿。
如果有。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抽这些人几个耳光。
后者仰头大笑。
冯万春道。“治我?泥人张,你怕是忘了,这龙阳山一代,素来是我冯某的地盘。只有我治别人,别人治不了我!”
龙阳县令,也确有来头。
这话,即在理。
后者话音刚落。
那骑在开国天王石像脖子上的江维,也旋即哈哈笑道。“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冯先生有我江家罩着,谁敢治他?再不济,蔡氏之内,可有人位列王侯将相,普天之下莫非龙皇,谁人治得了我们?”
语气狂妄、自大。
这番话,被江维说得如此的盛气凌人。这一种蔑视天下,我即是王的态度,体现的淋漓尽致,无所不用其极!
听得儿子如此大的语气。
那江波非但不制止,反倒觉得理所当然!
“蔡氏背靠朝廷,王侯将相均在其列。我儿子说得对,普天之下,莫非龙王,无人治得了我们。凌天东,你已经走到头了,识相的话,尽快把东西交出来。”
江波示意。
蔡氏给他江波一个任务,拿到凌天东手中的东西。
这东西对蔡氏来说,无比重要!
但事实上。
凌天东,早已陷入绝望当中。
一个早已绝望的人,又岂会惧怕各种要挟?
“东西在我手上,你们休想得到。我告诉你江波,身为蔡氏的走狗,总有一天,你会落一个比我凌天东还要惨的下场。还有你,冯万春,你,也活不多久了。”
凌天东眼神阴冷。
面色微寒。
早已不愿苟且的他,顶得住各种威胁!
……
凌天东盛气凌人的这番话一出。
江波与冯万春相视一眼。
后者又瞧了一眼,骑坐在开国天王石像上的江维。
“老子倒不怕你嘴皮子硬,你嘴皮子再硬,也没老子的拳头硬。凌天东,告诉你,就冲你这句话,你外孙女沈怡,完蛋了……”江维轻笑,阴冷的表情,用的是炉火纯青。
江波手指轻轻扣动。
下意识觉得,对付凌天东,恐怕得有点手段。
适才。
江波道。“冯先生,我儿子刚才说了,凌天东的外孙女还活着。你是龙阳县令,应该知道,她现在在哪吧?给我查出来……”
冯万春沉思片刻。
凌天东似是狂暴起来,吼道。“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动我外孙女一下,我凌天东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冯万春看向凌天东。
“泥人张,给我闭上你的狗嘴。有我冯万春在,你就算是做鬼,我也会让你永不超生,坠入十八层地狱。现在,只要冯某一声令下,不出一个小时,你外孙女沈怡,必将带来。”冯万春言辞振振。
以他县令的手段。
手底下的侦查组,也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个女人。
时下。
骑坐在开国天王石像脖子上的江维哈哈直笑。
瞧着眼前的凌天东,就跟瞧见一条狼狈的狗一般。“想当年,你凌天东是多么辉煌,连蔡氏最有才的大小姐都能睡到。现如今,你凌天东不就是一条狗吗?唉,说起来,我听同情你这条狗的。”
江维摇头直叹。
当年的凌天东也算是一号人物。
奈何得罪了蔡氏某些人。
他的下场,终将会是一无所有,且颇受煎熬。
那江维话音落下。
于一旁的江波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瞧了瞧时间。“我江某的时间很有限,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我最后再说一句话,东西交给我,然后我杀了你。如果不给,我,杀你全家!”
我,杀你全家!!
字字珠玑。
句句充满杀意。
而这每一句话,都囊括着他江波的态度。东西拿来,你也得死。东西不拿,你死的,是全家!
好一个杀你全家。
哪怕是凌天东,此刻也不得不考虑,女儿留下来的两个孩子。
……
绝望。
伴随着接憧而来。
自蔡氏逃出的那天起,凌天东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可他终究走错了一条路。
一条,不归路!
拳头紧攥。
怒火滔天。
恨世间,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杀贤良。
害忠人。
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的人,非但没有报应,反而活的无比的滋润。
“我,不知道东西在哪。”
凌天东痛心疾首。
此刻此刻,以外孙女要挟,凌天东变得不再强势。“我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我求你们杀了我,放了我外孙,和我外孙女。沈家已经倒了,我,求你们了。”
江波闻言摇头。
“你的哀求,不值钱!”
江波道。
江维也是旋即笑起。“一条狗而已,就算跪下来,终究还是一条狗,没什么面子。”
冯万春继而皱眉。
他自是知道,天王庙不能封锁太长时间,不然会激起民愤。
民愤,是很可怕的。
“泥人张。”
冯万春厉声喝道。“我现在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立刻交出东西。否则的话,冯某完全有能力,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你外孙女,你,信吗?”
……
你,信吗?
如此笃定的反问。
凌天东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
正欲回话。
却在这时。
一道声音,究极而来。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