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听了这话,眉头一松,恍然道:“原来小姐早有安排。老奴多嘴了。”
紫发少女话锋一转,接着又说道:“与其直接去找拉斐尔那个圆滑的老狐狸,还不如从雷加地家族那边入手。现在看来,这两家早就走的很近了。”
管家立刻会意,“您是说,联姻的事情?”
他想到什么,眉头拧川,显得有些话不好说出口,迟疑了一瞬这才道:“之前雷加地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愿意联姻,但不会是嫡系长子。但好像最近又出现了什么变故,态度又很暧昧了……”
紫发少女讪笑一声,显然是知道什么:“那是他们觉得,庶出的子嗣都应该都被杀了,族老会又舍不得让长子联姻。呵呵……毕竟我那位威廉同学,可是自负得很,想把一切都握在手里呢。”
说道这里,她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但那一丝微光还没引起任何情绪波动,就已经彻底消散了。
她的语气无比冷漠地说道:“有时候,长子,可不见得是最好的选择。”
管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突然改变了注意,但仿佛听懂了什么,问道:“小姐,那我们要怎么回复雷加地那边?联姻要取消么?”
“不,当然要联姻。那是家族大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紫发少女似乎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挥了挥手,“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是。”
管家应声,很果断地退了出去。
……
暴乱之后,城中的正常商铺几乎都关闭了。
但酒馆、风俗管、赌档这些海盗们的日常娱乐的必须场馆却越发热闹。
苏伦来到“水手酒馆”的时候,这里已经人满为患。
曾经这是海盗船长们在暴雪城的秘密聚会场所,现在成了公开的了,面积还扩大了数倍。
“九点!九点!九点!”
“大!大!大!”
“噢,来张好牌,爆了这狗庄!”
“……”
苏伦听着那嘈杂的喧闹声,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角子机声、喧闹声、粗俗的咒骂声混响成一片。
海盗们几乎都是赌徒,酒鬼,酒馆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用通讯器联系了一下,千条已经到了。
苏伦在一楼酒座区没找到人,直觉接告诉他,那赌瘾少妇肯定在楼下的某张赌桌上坐着的。
果不然。
苏伦顺着楼梯刚走一下去,就在一个小厅的大客户座桌上,看到了千条那张英气十足的脸。
她正大马横刀的坐在赌桌旁,身边跟着一个抱着长刀,一脸苦兮兮的小姑娘。
苏伦看着那长刀,就是千条的佩刀。
他正很好奇,什么时候这赌瘾少妇身边会带个小姑娘了。可还没来级的打招呼,就听着那捧剑的小姑娘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船长,您还要赌啊……再输了,咱们这次上岸买补给的钱都不够了……”
这话虽然很小声,苏伦却听得清清楚楚,随即嘴角溢出了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赌瘾少妇果然半点没变。
曾经在十字会的当干部的时候,她就时常输的四个兜儿一样空,全靠帮众接济度日。现在当海盗船长了,果然还是老毛病。
不过,这牌局有问题啊。
苏伦瞥了一眼荷官的发牌手法,瞳孔微微一缩。
他可不觉得千条姐没发现猫腻。
这……好像是要搞事儿的节奏?
苏伦不觉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千条自然也发现了他,却没打招呼。
一旁的小姑娘从兜里拿出了最后一叠纸币,还在焦急地劝说什么,“船长,这是最后一点钱了,您省着点押……”
千条却嘴角微微一扬,拿过钱打断了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船长我马上要转运了。”
小姑娘瘪了瘪嘴,嘟嚷道:“您总是这么说,又总是输……”
苏伦听着差点没笑出声。
他也装作不认识,在台上随便找个了位置坐了下去。
他这才看清楚,千条没穿和服了,而是换了一身标志性的海盗船长服。
鹿皮三角帽,帽子边沿上还有一个骷髅头的银饰;长筒皮靴,刚好盖过小腿;下身穿的是方便战斗的哥特风皮裙;上身穿的是露着事业线的亚麻衬衣;身后还披着有金边流苏肩章的披褐色风;腰间挂着刀,皮套里,也有三柄海盗标配的传统火枪。
不过衣服看上去大概是很久没换洗了,邋遢的风格简直和海盗一模一样。
苏伦心中也轻笑一声,心道:这位赌瘾少妇来地面后,融入海盗船长的角色很快啊。
……
苏伦坐下,牌局继续。
玩的还是德州扑克。
这种赌法,能让人快速暴富,也能榨干赌徒口袋里的的最后一粒子儿。
因为牌局有问题,所以千条最后一叠钱也都输了干净。
苏伦收割的赌术各种各样,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那些人的出千手法。
这一局,翻了两张牌,千条就没钱加注了。就在众人等着她掏钱的时候,她却突然把身边小丫头抱着的刀拍在了赌桌上,厉喝一声:“我压这个!”
瞬间,赌局的气氛就冷了下来。
对面那个戴眼罩的海盗,看上去也是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