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似乎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下一秒男人依旧是她熟悉的表情，淡淡一笑，
“这个题目很难吗？”
“我又不是精神病人，”沈小姐翻个白眼重新趴回桌上，眉眼恹恹的，
“我怎么会清楚他们的日常啊？”
男人沉默，眉眼淡淡的瞅着那个趴在桌上的少女，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他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着要不要去找个精神病医院，在里面观摩一天，看一下那些病人的日常到底是怎样的。”
沈小姐突然又来了精神，
“其实我还挺好奇他们的精神世界的，你说他们的眼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比如会看见ufo什么的？”
沈小姐兀自兴致勃勃的展开了想象，听起来不像是在说精神病患者，而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超级英雄。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半晌嘴角翘了一下。
那是一个充满了晦涩与无数复杂情绪的弧度，却又在少女面前统统化作了默然无奈的温柔。
程致远靠着栏杆淡淡打断她的畅想，
“你这个身份前一天进了精神病医院，后一天舆论就能让你永远呆在里面不出来。”
沈翩跹一僵，小声反驳道，
“我可以悄悄地去悄悄的回来。”
“你以为那些被抓住吸毒的明星不是悄悄地吸而是光明正大自己暴露在镜头前犯罪的？”
沈翩跹：……
“你可以来问我。”
低沉优雅的声线响起，沈翩跹却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向男人，
“什什什……什么意思？”
男人笑的自然，
“你现在在想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
少女结结巴巴的立刻否认，男人却一口揭穿，
“你在想我难道是精神病？”
“没有！”沈翩跹坚决不承认，并做出一副你少诬陷我的严肃表情，
“我跟你说你就算是我上司也不能这样住脑的血口喷人！”
顿了顿，少女慷慨激昂的语气一转，又小心翼翼柔柔弱弱的试探问道，
“boss才不是精神病患者呢，对吧？”
程致远薄唇边噙着自然的笑，淡淡答道，
“当然不是。”
“那你干嘛让我问你啊？”
沈小姐不知为何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又有些疑惑。
“我没告诉过你吗？”
程致远说，
“之前你见过的我姑姑，是帝都心理研究科学院院长，专治各种……特别的精神病。”
沈翩跹：……
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明明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她是胸外科的？
沈小姐目瞪口呆的看着大boss冷淡的理所当然的面孔。
那些话是被你自己给吃回去了吗？
不过能得到这样一个不错的情报还是很好的。
沈小姐立刻不计较大boss之前性质恶劣的欺骗，笑眯眯道，
“那我不是应该带些礼物去找一下您姑姑？”
程致远瞥了一眼见到有好处就立刻开始用敬称的见风使舵不要太快的少女，道，
“我说了让你找我，不是让你去找我姑姑。”
“为什么？”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常常待在她身边，见过一个特例的精神病患者，也亲眼目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