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只来得及发出一个“你”,登时倒地不起。
另一人被震在当场,他吃惊的看了他许久,下意识的拔刀反抗。
下一秒,胸前已经被某样尖锐的东西刺穿,在断气的瞬间他用一种极端恐惧的眼神往下看,原来刺他不是什么武器,而是小兵的手!
不,也不能说是手,应该说是五根森森的白骨更贴切。
小兵把手“噗”的抽回,鲜血飞溅的同时,两名守卫都倒在了地上。
然后他端起托盘,迈着古怪的步伐朝牢房的大门走去。
假如凑近一点,还能听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嘎嘎”声。
木门被推开,赵初心缓缓的转过头。
小兵把托盘里的东西递给她,那是一根人头法杖。
他目光空洞的喊:“主人。”
赵初心轻应一声,默念一段口诀,她悄无声息的离开牢房。
小兵亦步亦趋的跟着,行走间能听到从关节处传来的响动。
行人像是看不到她,纷纷从她身旁越过,直到她来到都城门口。
赵初心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却没有回头,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串平整的脚印。
*
那天午后,玛奇听到蚩尤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蚩尤,似凶残、似无助、似惶恐、似愤怒,这么多情绪汇聚,玛奇觉得蚩尤是疯了。
他发疯一样的在都城内寻找赵初心的身影,城里没有便骑上快马,漫山遍野的找,玛奇怕他出事,只能紧紧跟上。
可惜他们在附近的山林寻找了两天,赵初心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遍寻不到踪迹。
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在冰天雪地中能走多远?
莫非在逃走的途中被野狼咬死,误入陷阱摔死,又或者……
玛奇低着头,心想她最好是死了,让那个女人留着,只会害了蚩尤。
风雪将至,他们停下搜寻的工作,找到一处山洞避风。
玛奇拿出竹筒递给蚩尤:“大哥,喝点水。”
蚩尤没有接过,不眠不休的找了两天后,他像是忽然接受现实,面如死灰的呢喃:“她走了。”
走得那样干净,好像这几年的相伴只是在梦中发生的事情。
玛奇:“大哥……”
“她为什么走?是我对她不够好?”蚩尤抬起头,愣愣的望着他,“还是我不够强,她对我失望了?”
看着他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俊脸,玛奇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中,大哥是强悍的,是不死的,普天之下仿佛没有他打不赢的仗,他只需要一直追随他的脚步,信任他,服从他就可以了。
可这个在他心目中如神一样的男人,这会儿却对他流露出一副无助而惶恐的神色。
他无神的对着他呢喃:“她想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在乎,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好好的对着我笑,记着我的好,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玛奇:“……”
蚩尤很认真的说:“她说她不爱我,没关系,她不能阻止我爱她,为了她我可以将姿态放得很低,她叫我往东,我不会往西,她笑,我也跟着笑;她不开心,我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偶尔她和我多聊几句,我比什么都开心;可就这样,她还是走了,一句话也没给我留下。”
玛奇看着他,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蚩尤面上渗出苦笑:“最讽刺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从哪来,她的父母在何地,茫茫人海,我连一个可以找她的地方都没有。”
他双目赤红,用力抓紧心脏的位置,这个地方正被恐慌和害怕充斥着。
面对劲敌他不曾恐惧,面对死亡他亦不慌,可当他的妻子离开他,让他再也遍寻不到她的踪迹时,他真正体会到何为锥心的痛。
“大哥……别这样。”玛奇只能安慰,“也许她只是外出几天,现在已经回来了呢?”
蚩尤一愣,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是说她回来了?”
如此用力,就像捉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玛奇轻轻叹了声,眼神回避着对方:“我……我说也许……有可能……”
蚩尤豁的站起身:“我们回去!”
风雪仍在刮,玛奇说:“等雪停了吧。”
蚩尤眼中又有了神采:“现在!马上回去!”
快马在雪地上奔跑,蚩尤一刻也不敢停留,他多怕赵初心见不到自己会生气,毕竟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两天。
气派的城门近在眼前,守门的看到是他们,立即吆喝一声,落下木板桥。
蚩尤骑马奔驰而过,他心急如焚的回到地牢。
望着空空如也的房子,他面色沉了沉,又疾步朝两人的卧房走去。
当桂婆愧疚的对他说,夫人从未回来过的时候。
蚩尤眼里的神采慢慢消逝,逐渐转作暗淡。
“大哥……”玛奇将一切看在眼里,终于知道赵初心对蚩尤的重要性。
他想告诉他不要急,那个女人走不远,附近没有可以派人到更远的地方去找,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凭空消失。
可话没说出口,蚩尤竟然一声不吭,直挺挺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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