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本身是厌恶司徒晋,也怕司徒晋。
或许,大概,是因为他跟自己这样坦然,让南夏对他改了一些小小的看法。
“那跟你把我堵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司徒晋一秒内又换上另外的表情,生动极了,像是变脸似的。
“我知道你在国外和白方礼在一起,商信言把你囚禁在家里,白方礼已经疯了,想尽办法都无法靠近你,更别提把你带出来。我听说白方礼和商信言起了冲突,白方礼被商信言打伤,现在住院。白氏跟商家斗,现在白氏内部也遭遇了重创,他们的产品突然间面临质量问题,引起了消费者大面积退货,这几乎是白方礼遇见的最大困难,若是不好。白方礼可能就是倾家荡产。”
白方礼的公司虽然做的不错。可是新起来的公司,哪里能够跟实力强大的商氏做对比?
白方礼已经帮着自己太多,若是不是白方礼,自己或许还陷入在困境里。
好像自己总是会给别人带来无限的麻烦,南夏的心里过意不去。
她满心无奈的咬着贝齿,想到了商信言寒凉的眼神。
再想到自己腹部处的孩子……
若是商信言知道……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够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吞吞唾液,南夏让自己快速的恢复冷静,她目光直直的望着司徒晋,“你为什么要帮我?”
司徒晋笑的妖冶,嘴角处斜斜的勾着。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我厌恶朗方玄,而商信言跟朗方玄的关系好,我只要看着朗方玄吃瘪,我就觉得很开心,就是了。”司徒晋坦荡道,他说完之后便站直了身体,像是给南夏下最后的通牒,“南夏,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你确定不要把握好?只有商信言自己忙到顾不过来的时候,你才有机会从那个地方离开,难道你想要一辈子被商信言关着?除了我之外,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助你。”
司徒晋说着,很体贴的将一部白色手机塞到了南夏的手心里。
“这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若是想好了就给我发消息。”
正好说到这里,外面似乎是传来了脚步声。
司徒晋说话的声音顿时一顿,侧耳细听着外面传来的声响。
脚步声轻轻地,南夏听到静姐在门口的地方叫,“南小姐,你在里面吗?”
南夏的心跳都漏了半拍似的,她深呼吸一口气急忙对外面的人说,“在。”
“南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这么久也没有出来?”静姐在外面继续问,“刚刚我怎么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一个阿姨,竟然也有这样的防备心,南夏瞧着眼前站着的司徒晋,两人都同时望向门板。
南夏觉得真有一种在做心理战的感觉。
她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冷静下来之后跟静姐说道,“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出来。”
“好,那你可要快点。”静姐说。
听到脚步声再次远离之后,南夏才渐渐地安静下来,拍拍自己的胸口。
司徒晋却是勾着唇瓣翘着,“心里素质真差,难怪你会被商信言给吃的死死地,一点残渣也不剩下。”
南夏用眼神狠狠地翘着司徒晋,而他则是伸手去按了下冲水马桶,这才嗓音淡淡的说,“出去吧,别忘记了我跟你说的事,南夏,你难道还真的想跟商信言这样纠缠不清?”
……
坐上车的时候,南夏一直都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司徒晋说的话。
回到枫亭雅居的时候,静姐准备好了饭菜,正好中午的时候静姐做了水煮鱼片,南夏夹着鱼片刚刚放到碗里,鱼肉不腥,但是她看到鱼片那白色的肉,忽然就觉得胃里面升腾出来一种恶心难受的感觉。
啪嗒一下子,南夏放下了手里面的筷子,站起来快步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过去。
静姐紧跟着追上去,南夏弯腰,手撑着洗手池,脑袋都埋在洗手池内,难受的吐着。
但是她只是干呕,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静姐站在一侧瞧着南夏此时脸色惨白,很是难看的样子,上前一步,小声却带着一股兴奋的问,“南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她到底是女人,也怀过孩子,自然清楚女人怀孕是什么样的情况。
南夏这样大吐特吐,一看就是怀孕了。
静姐是商信言的人,南夏下意识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洗手池,她抬手将蓬松的头发抓起来,看着镜子里面的静姐,“我没事,我肠胃不好,所以才会这样。”
“是吗?”
但是南夏也没什么胃口吃什么东西,总觉得胃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在顶着自己。
她下午也没有去书房,直接回到房间里睡觉。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床轻轻地塌下去,有人在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脸颊。
南夏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逆光坐在床边的商信言,她随即将头别过去。
商信言收回手,只是替她拉好被子,瞧着南夏半张瓷白的小脸,“我听静姐说,你不舒服?”
“没有,静姐大惊小怪了。”南夏依然是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去对视商信言。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她很怕自己的这点道行在商信言那里根本不够看。
“是吗?静姐说你今天吐了。”商信言说话间,大手已经慢慢的移动到了南夏平坦的腹部处。
南夏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身体都绷紧了。
“你怀孕了?”
硬着头皮,南夏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嗤笑。
“你怕什么?”
商信言的手紧贴着她的腹部处,隐隐约约的,南夏感觉到他浑身上下的寒气似乎在加重。
“夏夏,我们有图图就够了,不需要……”
“……”南夏一直都在担心,若是商信言真的知道这个孩子,会如何?此时,她倏地睁开一双黑亮眼眸,深深地,望不见底,“如果我真的有孩子了?你打算怎么办?”
只是停顿几秒。
因为背对着光芒,商信言脸上的表情讳莫,看不清。
南夏也错过了商信言脸上那一抹痛苦。
“打掉。”
没有任何迟疑就说出这两个字。
南夏的心脏顿时微沉,像是被打湿的海绵,一点点的,慢慢的沉入进深不可见的水底。
她没有听错,这是商信言同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