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皇上离开之后,默璃爬在塌上,不停的抽泣,肩膀也在不停的耸动。
“母妃。”赵钰有些手足无措的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默璃抬起头来,脸上不见丝毫泪痕,眼里也不见丝毫悲伤。默璃朝着赵钰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进些。
“母妃,你不难过吗?”赵钰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默璃这是在强装欢笑。就像他以前被人欺负的狠了,强装着不疼,强忍着不落泪。
默璃伸手摸了摸赵钰的头“傻孩子,母妃为什么要难过。母妃有你就够了,母妃从来没有想过要除你之外的孩子。”默璃没有说谎,要不然她不会明知道有毒却不吱声,并且暗中有改良了一下药的毒性。
“母妃,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赵钰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母妃等着钰儿长大好好保护母妃。乖,母妃饿了,让嬷嬷送些东西来吧。”默璃点了点赵钰的额头,笑着说道。
“母妃,我去跟嬷嬷学做菜吧,等我学会了每天做菜给母妃吃,好不好。”赵钰晃着默璃的手,撒娇说道。
默璃怀疑的看着赵钰,这萝卜丁似的身高,连灶台都够不着,还做菜。默璃心中可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想法,她就是单纯的怀疑罢了。
“母妃,你那是什么眼神。”赵钰不依不饶的拉着默璃。
默璃看着眼前这个撒娇卖萌越来越自如的孩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真好,这个孩子不像刚开始那样别扭,阴阳怪气了。
“母妃不是不信你,等你什么时候长的有灶台高了再去学做菜吧,不急。现在我们先吃嬷嬷做的好不好。”默璃拉着赵钰那拽着她衣角的手,很是随意的说道。
赵钰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默璃向餐桌走去。
一连一个星期,默璃都没有走出过昭阳宫,就连皇后娘娘的邀约,默璃都拒绝了。现在她是一个伤心的刚刚得知不能有孕的女子,伤心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过,凡事,都要有个度。默璃可没有忘记在剧情里,原主因为长期沉湎于失去孩子的痛苦,而让皇上看着腻歪了。皇上可不是那种对什么人千依百顺的人。
一个星期后,默璃面目一新的出了昭阳宫的大门。只不过现在的默璃跟一周以前的默璃有很大的不同。
默璃出来昭阳宫,首先去向皇后请罪。皇后不止一次的派人来请她被她拒绝了,她理应在出来的第一时间来向皇后请罪。
“皇后娘娘万安。”默璃规规矩矩的向皇后请了安,再不复之前的跳脱。
皇后看着下面这个安静跪着的女子,再想想皇上跟她说起的事情。她年近五十,虽然知道了自己不能有孕的真实原因,但是也并没有多么难过了,有的只是一缕可惜。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再加上这几十年来从无间歇的礼佛,她的心早就一片平静。
可是,凌淑妃呢,刚刚及笈的女子,还是个孩子,就遭了这么大的罪,不仅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并且还无法进行夫妻之事。
皇上突然觉得有些气闷,这一个月来,面前这个娇俏的姑娘和那个看起来十分贴心的?十六皇子十分讨她喜欢,可是,现在呢?
以前的凌淑妃甜美娇气,现在的她唯有用冷漠两个字来形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看透了一切,也看清了一切。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玉兰花暗纹,,一头青丝用一支古朴的木钗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凌淑妃,起来吧。”皇后亲自走了下来把默璃扶了起来。
“凌淑妃,你还有十六皇子不是吗?”皇后点到为止的提醒了一句,她实在是不想看到那样一个鲜活的人成了如今这副冰冷的不像活人的模样。
“皇后娘娘,您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想过找一个低位份的嫔妃把她的孩子记在名下。”默璃有些不解的问道。
“本宫习惯了一个人,凌淑妃,你还小。”皇后没有责怪默璃话里的逾距。因为那一个多月里,默璃在她面前就没有一天是不逾距的。
“皇后娘娘,我难过。”默璃不管不顾的趴在皇后的肩膀上哭的一塌糊涂。
皇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半晌,默璃终于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意思的从皇后肩膀上抬起头来,肿着眼睛,红着脸,不安的看着皇后。
“娘娘,我,臣妾……”
“无碍,现在好些了吗?”皇后的身上有一种能够让人平静下来的气质。
“嗯。”默璃由于不好意思,声音低不可闻。“皇后娘娘,那个您赶快去换下衣服吧,这个我不小心给弄湿了。”
“好,你也去看看皇上吧,你这些天闭门不出,可是把皇上担心坏了。”皇后打趣的说道。
说到皇上,默璃的脸色一变,身体有些僵硬。而在默璃身侧的皇后清晰的看到了默璃的变化,“淑妃,知道你这样皇上其实也不好过。你多体谅体谅他吧,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默璃听着皇后的话,依旧是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嘀咕,这皇上真是好福气,有这样贤惠大度,又替他着想的皇后。不过,也是,男人总是不知足的。美人,当然是多多益善啊。
“皇后娘娘,臣妾告退。”默璃匆匆的离开了坤宁宫,并没有听皇后的话去天霄宫。对于男人来说,送上门的都是不好的。
更不要说皇上现在还对她心有愧疚,她的姿态不能放得太低,否则,皇上那边,不仅会轻看了默璃,而且那愧疚也就没那么深了。
她需要等着皇帝亲自到悠然阁去看她,然后让皇上清清楚楚的看到她遭受的无妄之灾有多痛苦。心怀愧疚,她的任务才能够完成的轻松些。
不过,绝对不能太作,作的太多,容易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