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伊勒德低着头,老老实实道:“我也是看到阿菇娜,才跟过来的。”
嘎尔迪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按下那口气,“阿菇娜,杀拉克申的有几个人?”
“三个。”
三个呀!
嘎尔迪终于误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随大家一起,陪着她等没有结果的结果。
这一边,申甫和燕离当然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藏起来的人没出来,显然都是聪明家伙,此时说不得还在某个地方偷偷往外围跑。
既然如此,他们当然要帮忙多争取一点时间。
七人干脆就落到火晦阵的边上休整。
“快瞅瞅,杀了拉克申,又把阿菇娜耍得团团转的人,很有些意思呢!”
燕离眼中满是兴味,指着火晦阵中的痕迹,“以机关之法拖延时间从容退走,又以火晦阵吸引了阿菇娜……,呵呵,你们说,阿菇娜最开始寻人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嗯?
申甫在阵中,仔细转了两圈,啧啧称奇,“看来拉克申死的不冤。”
西狄人老说修士狡诈,瞅瞅这阵,能不狡诈吗?
他一脚跺下,一阵波光连闪,所有痕迹尽皆消去,“这件事,暂时我们自个知道就行了,将来有缘,再遇阿菇娜,可以气气她。”
拉克申法体双修,没点手段,就算他动手杀他,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申甫粗中有细,顺势教导师弟师妹们,“透过刚刚的火晦阵,你们还看到了什么?开甲,你先说。”
小师弟最小,又是刚入修仙界,不好好教着,肯定吃亏。
李开甲在一个个无良的师兄师姐,都望过来的时候,非常无奈道:“我没看出什么,师兄,你告诉我吧!”
咚!
申甫的剑柄,在他脚步急转,迅速退避的时候,还是咚的一下,敲到他头上,“长脑袋是干什么的?你就不能动一动?”
燕离连忙往边上去去。
刚刚只差两步,这小子就藏到他身后了。
“现在给我想好了答,要不然……”
飞剑轻颤,那威胁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李开甲脸上一白,在外面,师父教剑的时候,虽然累点,可是没危险。
但是他倒霉,一入这破地方,就一天遇一个师兄,一天遇一个师姐,一个个的都找他练剑,每次炼剑的时候,老感觉一不小心,就要死在他们的剑下。
他真的不敢跟他们这些剑疯子玩剑,忙努力想刚刚的火晦阵,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数十,说不出来就玩一圈,一、二、三……”
战场上,很多时候,是一眼定生死,可不会给你慢慢想的机会。
小师弟灵根资质都不错,就是凡事喜欢听别人的,没什么主见。
为了这,东拓师叔特意交待,五行秘地若遇到,有时间多逼逼。
“……九……”
“停!”额上冒汗的李开甲连忙叫停,生怕他把十数了出来,“我想起来了,火晦阵……火晦阵……”
他其实啥都没想起来,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把他弄急了。
“噗!”
燕离非常不厚道地和自家师弟在旁笑弯了腰。
天剑宫的几人也忍不住莞尔。
“火晦阵到底怎么回事?”申甫一下一下地敲着他的剑,笑语里的威胁却一点也没少。
“师兄,我……我不知道。”
李开甲气死了,一个个的全看他笑话。
可恨,他就是不如灵蹊聪明,若她在这里,一定能猜到的。
咚!
虽然又被敲了一次头,不过这一次,申甫收了大半劲力,“阿菇娜为什么就认准了火晦阵?显然对方,是没有其他的法阵。可是他们又不是一个人,你想想,你身上有没有宗门赐下的法阵?”
他有啊!
师父赐的呢,李开甲好像明白了什么,“师兄的意思是,对方比较穷?只有这一个火晦阵盘?”
“对头。”
申甫长剑咻的出鞘,“来吧,我们再玩玩。”
……
这边发生的事,姬子清几个虽然离的远,却还是关注了,飘渺阁和天剑宫的两大天才,居然没跟阿菇娜几人打起来,若说不失望,那绝对是假的。
“走吧!”
他们的队伍还不错,用不着去依附道门,“我们多转转,找找自家人。”
姬子清收了鬼府阵,非常希望他们的队伍能强大起来,“看刚刚的情况,越到后面,想要活命,队伍也要越强大才行。”
修仙界,向来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连天才弟子都组队了,他们想要不被人吃,只能变成大鱼。
东皋连忙跟上。
林蹊和朱培兰跑了,他也早点离开事非之地,才是最好。
没人教他,他只能在大家的语气和表情上,分析所有事情。
只是,火晦阵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露?
阿菇娜攻打的是一个空阵,那……
东皋不傻,他知道,如果那边没暴露,他这边可能……
一想到林蹊她们是因为他,才冒险行事,他就忍不住想哭。
“男子汉大丈夫,我要是看到你掉一滴眼泪,马上给我滚!”
前面的师兄,异常嫌弃这个动不动就浑身发抖的小家伙。
东皋心下一跳,连忙抑制住所有情绪,不让自己掉眼泪。
一次又一次,他其实早已知道,掉眼泪没用。
这世上再没有能帮他遮风挡雨的人,再没有因为他掉几滴眼泪,就心疼的人。
是他行事不秘,让春草部的人,利用草虫找了过来,不过,吃一亏长一智,不会再有以后。
姬子清发现,少年一声不吭,努力跟上他们的脚步,心中不由一软。
他刚踏入修仙界见到死人的时候,好像也是时时不安。
这些刚知道修仙,从不知道修仙界残酷的小弟子,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吧?
他在叹息中,带着队伍在林中前行,越离越远。
……
跑出百多里,确定后面,一直没有追兵,陆灵蹊才把速度放慢下来。
她带着一个人跑,跟她自己一个人跑,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这破地方,灵力消耗怠尽,是为大忌,“朱姐姐,现在改你拉着我往前跑吧!”
“行!”朱培兰没废话,改为拉她,“林蹊,看后面的动静,拦阿菇娜的人,不怕她的弓吧?”
“人家又不傻!”
陆灵蹊往口中灌钟乳灵露,“真要打不过,怎么可能多管闲事?”
修仙界可没那么多好人。
“不知道东皋现在怎么样了。”
他可能都骇哭了吧!
陆灵蹊好想叹气啊,“后面的动静不大,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打起来。”
“你跑得那么快,就是有动静我们也听不到。”
朱培兰想笑,“林蹊,你家祖上,也是修仙界的人吧?”
要不然,她小小年纪,怎么也不可能超过她。
“是啊!”
陆灵蹊嘻嘻笑了一下,“我家祖上……以前可能是飞贼。”
在太霄宫弟子面前,自污祖宗,想来祖宗也不会怪罪。
“嘁,你就骗人吧!”朱培兰白了她一眼,“修仙界可没有飞贼一说,只能说,你的步法比较快。不过,它在炼气修士中可能比较不错,但是修为越高,大家的速度就越快,你也就现在占点便宜。”
“现在占就行了啊!”
陆灵蹊微有得意,“总比你好,抱着金山不敢动。”
“……”
朱培兰无语,她可不就是抱着金山不敢动嘛!
“你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我们现在是伙伴,我弱了,你也讨不着巧吧!”
咦?
是的呢。
陆灵蹊小小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要找大腿抱呀!”
这样跑过来跑过去的,总不是事,“人家现在都是一队一队的了,要是再被抓着,好运气未必会一直眷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