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妈妈和ben是很好的朋友,你也知道,外国人在社交礼仪上与我们中国不同,要开放得多,所以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希望你不要误会。”赵欣瑶试图说服邓嘉祥替她保密。
邓嘉祥撇嘴一笑:“谁说外国人和中国人的社交礼仪不一样?我看都差不多。娇倩每次和她那些男性的朋友们见面,也是这样的开放,我习惯了。”
“你……”赵欣瑶气结。
虽然娇倩是她的女儿,可她还是不愿意拿自己和ben之间的感情,和娇倩在那外面的*行为做比较。她觉得,她这是真正的爱情,女人为了爱情犯错,应该得到体谅和宽容。
她思忖了片刻,拉开房门:“嘉祥,你进来,我跟你谈一谈。”
邓嘉祥站了这么久,却在这赵欣瑶拉开门那一瞬间,转身往楼下走去:“我还是先去看外公吧,关于妈妈和那位大摄影师要拍爱情剧的事,我们改日再谈。”
说着话,他已经跑下楼去了。
赵欣瑶独自一个人站在房间的门口,连挪动一下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脚底发软,正在往一个无底的黑洞里陷落。
她如同一只困兽,从天而降一只牢笼,将她牢牢地锁在其中。
可她毕竟是赵欣瑶,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当务之急,她想要先弄清楚,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想去医院看望父亲,现在她改了主意。
她开车离开家,往智美广去了。
她想去找路在远,弄清楚到底是他给错了她地址,还是她自己输入了错误的地址。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她也不确定从路在远那里能否找到答案,但是直觉告诉她,先去路在远,一定没错。
可是她扑了一个空,因为路在远今天带着他的拍摄团队,出去采访一位最早在天鸣物流工作过的老人。老人住在邻近城市,他一早出发,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
不过裴天鸣的夫人光临,即便路在远不在,也不能冷落她。
于是南汐出面接待了她。
赵欣瑶在看到南汐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她觉得,也许这个小姑娘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邓嘉祥施加一些影响。
她坐在南汐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这个小姑娘,露出优雅和气的笑容:“小汐,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做为智美的副总裁,工作的时候竟然有模有样的。”
“裴夫人过奖了。”今天是南汐出车祸后第一天上班,她的案头上有许多工作需要处理,对于赵欣瑶的突然造访,她心里有些不耐烦。
即便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她也不能忘记自己为了小河去求这位夫人时,被她们母女*迫下跪的事。
所以不管赵欣瑶此时笑得有多亲切,她对这位夫人根本没有办法产生好感。
赵欣瑶既然在南汐身上打了主意,她当然不会急着走。
她喝着茶,和南汐聊起了南河:“这几天我有空,经常去后院看望小河,我发现她是一个很有绘画天赋的小姑娘,虽然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有些问题,影响了她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一样生活,但是这却令她不受周围人和事的影响,将所有的精神力量都用了在绘画上。她最近的画作我都有看到,简直令我大开眼界,我相信许多所谓的著名的画家,都不见得会有她那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恣意挥洒的笔触。”
南汐并不太懂绘画这种艺术,倒是听南河的老师说过,她的妹妹极具绘画天赋。但自从小河犯病后,她就不太关注小河在绘画上的进步和成绩了,一心只想着赶紧把妹妹的病治好,让妹妹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生活。
她只当赵欣瑶随口聊聊,她便随意地应道:“是吗?我不太懂绘画,不过谢谢夫人的赞赏,更要谢谢夫人对她的照顾。”
“你有没有想过,把小河的画作推出去,让更多的人看见她的优秀作品?”关于南河这个话题,赵欣瑶可不是随意提起的,她很认真地要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南汐一愣:“推出去?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拿她的画出去参展吗?”
“参展……太初级了,也许可以给小河找一个非常有经验的经纪人,为小河设计一条适合她的艺术这路。小河的画作完全可以独立展出,没必要混在一堆良莠不齐的作品中,那会遮掩住她的光华。”赵欣瑶很诚恳地说道。
南汐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她的心思全在南河的病情上。此时听赵欣瑶这样讲,她心里“咯噔”一下子。
她知道小河从小就喜欢绘画,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长大后成为一个画家。
如果妹妹的画真像赵欣瑶说得这么好,那么她这个当姐姐的,是不是有义务帮妹妹圆了画家梦呢?
“夫人,我妹妹的画……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吗?”她迟疑地问。
赵欣瑶笑了:“你要是问我怎么当好一个副总裁,我可能不太懂。或讲起绘画来,我画得虽不怎么样,但我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我有一个好朋友是著名的独立策展人,等我拿几副小河的画给他看,如果得到了他的认可,我引荐你和他见面谈,你看这样如何?”
这当然是好事,南汐赶紧应下来。但是她心里暗暗奇怪,这位夫人一向眼高于顶,对她更是有明显的敌意,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妹妹一直梦想着成为画家,我对这方面又不太通,如果夫人能帮上忙,我真是感激不尽。”南汐虽然在心里保留着一点儿警惕,但事关妹妹的绘画梦想,她还是非常乐意尝试一下的。
“你不必谢我,上次在我家发生那样的事,我心里一直非常抱歉。我们家娇倩从小被她外公惯坏了,性格张扬了些,不经意地就伤害到别人,我也拿她没有办法。但是做为她的妈妈,她做错事,我也有责任的。如果这次能帮到小河,我心里也会好过一些。”赵欣瑶说到这里,脸上果然有愧疚之色。
“哦……”提到那件不愉快的事,南汐低头敛眉,镇静了一下情绪,才又抬起头来,“不管怎么样,夫人还是很大度的。让邓嘉祥看望小河,本来就是我的非分要求,现在小河又住在你们家,怎么说也是我亏欠夫人多一些。”
“我也是被你感动了,你年纪轻轻的,为了妹妹可以受那样的委屈,多不容易……嘉祥他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男人,虽然和你分手了,但是却仍然关心你的家人,他能这样对待你和小河,将来也必然会用同样的胸怀对待我们家的人,你说是不是?所以我要鼓励他做一个好人。”赵欣瑶说到这里,脸上有一抹不易觉察的暗色。
南汐挺惊讶,邓嘉祥在他岳母的眼中竟然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吗?她怎么觉得赵欣瑶这话说得不情不愿呢?
不过人家夸自己的女婿,她不好说什么,便微笑不语。
随后,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赵欣瑶便说要去医院看望父亲,起身告辞。
南汐把她送下楼,看着她上车离开,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坐在那里,想着赵欣瑶刚才说的那些话,翻来覆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正思索着,邓嘉祥打来了电话。
因为小河在邓嘉祥那里,受他的照顾,最近南汐和他的通话非常频繁。
她接起电话,就听邓嘉祥兴奋地说:“小汐,我有一种预感,我在裴家很快就会掌握主动权,只要我达到了目的,我就马上和裴娇倩离婚,离开他们家。到时候,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把你追回来!”
听了邓嘉祥的话,南汐当即就想起刚才赵欣瑶过分热情的表现,警惕地问邓嘉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邓嘉祥此刻很兴奋,声音也很轻快:“你就别管裴家发生的事了,我都会处理的,我只是很高兴,忍不住要告诉你。”
他们家的事,他不说,南汐也不爱去究问。不过他对她仍然还抱有幻想,这事南汐就不能听之任之了。
她说:“是,你们家发生什么事,我的确是管不着。不过我想提醒你,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你以后跟我讲话的时候,应该注意一些。你想做什么,不关我事,但是你千万不要把我扯进你的计划里,我跟你早已经划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