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阳狠狠一咬牙,让自己在无边的诱_惑中清醒了一点,用最大的毅力,顺着“三尸”扑来的力道,将他们轻轻往另一个方向引导去……
哪怕有素妍的法决,吴先阳也奈何不了“三尸”----虽然这是他自己体内的“三尸”,这玩意儿就是这么邪恶。
它们是真正的六亲不认,虽然它们是生自人的身体,但基本上只是将之视为它们生长的土壤。
和那些从小生长在妈妈身上的小蜘蛛不同,小蜘蛛生长起来,会将自己的妈妈----母蜘蛛当作食物吃掉,然后长大成蜘,离开从小长大的巢穴,然后开始另一段轮回。
但“三尸”不一样。
它们将人类的身体视为生长的土壤,但实际上它们是不能离开人类的身体的。
离开它们就消亡了。
准确地说,是根本不能离开,把人的身体毁灭掉,也是一样。因为“三尸”不是生物,它们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在现代医学上根本察觉不到它们,在物理上都无法证明它们真实存在。
它们更象是一种玄幻现象,一种集人类恶念大成的集合体,但与真实存在与冥冥之间。
但它们带给人的毁灭却是真实无虚的。
它们醒来时的“三尸”之火,能将人从里到外给烧为灰烬,在科学上却没有任何高温和成因,让最高明的法医都束手无策,空自生疑。
如果有人能够扛过这一波,“三尸”会更兴奋,这时它们进入第二阶段,开始控制人类的身体。
因为“三尸”没有身体,它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个自己的身体。
人类的身体虽然不怎么样,但也算是一个身体,又近,属于唾手可得的那种,“三尸”自然就想“拿来用”。
“拿来用”的结果就是,人类从此失去了灵魂,成为一个行尸走肉,成为他们手里的一个牵线木偶。
由于“三尸”根本不是生物,也谈不上任何理智,因此它们操控的这个身体是没办法溶入人类社会的。
因为一看就不正常。
被人发觉的最终后果,基本上是大战一场,然后这个被傀儡的身体遭受毁灭,“三尸”从此就逃脱牢笼,自由了?
不。
“三尸”也完蛋了。
它们是离不开所诞生的那个人类的身体的。
那不仅仅是它们生长的土壤,也是它们所生存的基础。
“三尸”自己害死了自己。
很荒谬,很可笑,是吧?但是无所谓,“三尸”根本就不是生物,它们本质上只是那具被毁灭的人类身体所诞生出来的念头,恶念!
也许它们最后完蛋的时候会醒悟一下吧,但谁会在意呢,也许有很多莫名其妙死去的人,本质上都是“三尸”作祟。
人类根本奈何不了“三尸”,因为这是他们自身的产物,吴先阳现在也是一样。
他现在只能依照素妍的法该所说,尽量躲避着,不让“三尸”发现他的存在。
但肯定会发现的,“三尸”虽然没有什么理智,但本能是一等一的,实际上如果天下各种邪物有个排行榜,“三尸”绝对是大大的榜上有名,而且位居前列。
吴先阳想要骗过这些邪恶生物,简直是不可能。
但好在不止他一人。
不是说素妍,而是他弟弟----吴尚昆。
在素妍口述法该的作用下,吴先阳拼命操持,让自己保持清醒,并一点点将“三尸”的注意力导向旁边,离自己不远的吴尚昆的身体。
为什么素妍所说的“生祭”要用至亲的亲人?
这是有道理的。
首先,至亲的亲人在血脉上就很接近,包括气味啊、结构啊,高级一点的说,基因啊,构成方式很相近。
也许还是有一点差别,但比起其实人来说,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在加上法该的作用,“三尸”又不是什么很有理智的东西,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吱吱叫着,向着酒醉不醒的吴尚昆蜂拥而去。
“三尸”又不是什么很有理智的东西,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吱吱叫着,向着酒醉不醒的吴尚昆蜂拥而去。
吴尚昆被生生痛醒!
别看他天天酗酒,喝得烂醉如泥,但在“三尸”的面前,一点酒精的麻醉算得什么?
“三尸”是从内到外,将一个人生生噬咬,所过之处,还有无处不在、无法防御的“三尸”之火,将人焚烧。
这样的痛楚,不要说是酒醉,哪怕你已经死过地以为说不得都能痛醒来!
简直不是任何生物的神经可以承受。
下一刻,吴尚昆体内的精气,已然被“三尸”之火给迅猛点燃。
吴尚昆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抽,继而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燃烧,象岩浆一般在体内横冲直撞,如同最炽烈的妖火,火焰所到之处,筋肉、骨髓、血管、经脉,均在这妖异的力量下扭曲变形。
紧接着,剧烈的灼痛仿佛将他全身的神经撕裂,又好象肌肉、组织、皮肤被人一根根撕碎,再重新拼贴起来,然后再一次破碎,再一次重组。
吴尚昆忍不住嘶声惨叫,但刚一开口就感到嗓子像是掉进了一块烙铁,灼痛无比!
胸口一丝丝的疼痛逐渐延及全身,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忍不住化作一声声低低的哀鸣。
听上去只象是轻轻的咳嗽,但身体内部那非人的疼痛真是无法诉说,只哀鸣得几声,吴尚昆这个也算是七尺汉子,竟然抑止不住地啜泣起来,眼泪混合着鼻涕,加上丝丝鲜血,从他五官往外渗出,流了一地。
吴先阳也不轻松。
他虽是及时将“三尸”的注意力转移了方向,但这“三尸”可以从他身体里生出来的!
要说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一丝损害,那绝不可以!
吴先阳挣扎着,发出的低低嘶吼,哪怕是早有准备,依然痛得全身蜷曲,皮肤下如同翻江倒海般滚动,很多肌肤都泌出鲜血,将一身衣服染得点点血红!
素妍在旁看着,口里还在本能地育着经_文,但注意力早已不在那上面。
她看着倒地不起,只知道哀嚎的吴尚昆----这名义上还是她的丈夫呢,以及另一边,同样不支,只差一点就同样倒在地上的吴先阳。
忍不住轻轻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