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金砚秋还是如此俊逸又优秀的男子,他完全可以娶个与他更为相配的未嫁的大家闺秀,就为当年的一点恩情,便情根深种,顾桑苗真有点受之有愧。
“容我再想想,姐姐我是个祸害精,灾星……”
“不许乱说,你就是个福星,当年若不是你出现,砚秋现在还在街头流浪,连个安生立命之所都没有,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反正是认定了你,嫁给我吧,桑苗。”
不知为何,他不再叫她姐姐,桑苗出口的一瞬,顾桑苗又有种齐思奕现身的错觉,许是那个人在自己的心里刻下了太深太重的烙印吧,时间会医好一切伤口,这才半年,所以,所有与他有关联的,都能触及她的内心,让伤口有开裂的迹像,会疼痛。
“困了。”顾桑苗打了个呵欠:“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但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金砚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道:“好,多久我都愿意等,你肯松口,就是砚秋的成功。”说着,扶她起来:“去睡吧,我送你回去。”
顾桑苗又打了个呵欠,摸着圆浑的肚子道:“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这孩子,又踢了我一脚,真是调皮。”
“不是只有两个月了吗?怎么还要四个月?”金砚秋下意识地看着她的肚子道。
“两个月?谁告诉你的?我只怀孕五个月啊。”顾桑苗大感惊讶道。
“不可能,明明就有七个月了,你在宫里时就已然怀上了。”金砚秋认真道。
“砚秋,你远在淮地,怎么知道我的孩子是在恭亲王府怀上的?莫非你那时也在我的周围?”顾桑苗微挑了眉看着他道。
“我……我是听叔公说的。”金砚秋躲开顾桑苗的注视,尴尬道。
“不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怀孕,金公公怎么知道,不然也不会冒险吃假死药了。”顾桑苗正色地反驳道。
金砚秋怔了怔:“是吗?如果当时你知道自己怀孕了,会怎么样?”
顾桑苗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也许会用另一种方式离开吧,那个地方让我窒息,我不想住在那个大金丝笼子里,更不愿意与一大堆女人争夺一个男人的宠。”
“听说摄政王深爱着姐姐,相信既便他登基称帝,后宫也不会有很多女人,最宠爱的还是只会姐姐你。”金砚秋道。
顾桑苗脸上露出凄然之色道:“世间很多事,不是你想如何,便可以如何的,他一但称帝,那便有太多的不得意,不得不为,后宫若只我一个女人,大臣们会不同意,宗室会逼他,因为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后宫的格局,反映的就是前朝的利益关系,历朝历代的帝王,宠一个或是冷落一个妃子,往往不见得是他有多爱那个妃子,而是妃子身后强大的家族势力,皇帝需要有人替他办差,需要臣子忠心,就得给臣子希望和利益牵扯,而且,我是个自私又霸道的人,我的男人,只能是我的,便是他后宫人再少,只多出来一个,我也觉得是多的,是背叛,在我的认知里,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女人一辈子只嫁一个男人,凭什么男人就应该有三妻四妾,甚至更多呢?我用过的东西,别人如果也拿去用了,我就不要了,宁愿舍弃。”
“你……费了这么多心思离开摄政王,就因为他要登基称帝,因为他可能会有更多的女人?”金砚秋微垂着眸,掩去眼中所有的情绪,令顾桑苗摸不透他这一刻的想法。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顾桑苗认真地回道。
“还有是什么?”他略显急切地问。
“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从不问我这些的。”顾桑苗诧异道。
金砚秋是个心思细敏的人,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和感受,齐思奕是顾桑苗心中的伤疤,一道无法抹平的伤痕,连秦怀谨和齐静怡都不敢轻易提起这个人,轻易触碰她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却一再的询问,还问得这般仔细。
“我……既然真心想娶你,就想知道你在意什么,什么是你的底线,以后才会顾及的小心,不会轻易触碰。”他的解释很合乎情理。
顾桑苗道:“你有心了,现在的我,真的不需要你这般小心翼翼。”
金砚秋道:“不,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天上的仙女儿,从来都没有变化,未出嫁的你是仙女,现在的你更是仙女。”
顾桑苗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道:“你真娶了我这样的女人回去,你们金氏族里怕是会说三道四,何况,你既知我的身份,还敢娶我,就不怕将来会遭报复?”
金砚秋怔了怔道:“想来摄政王会尊重姐姐自己的意愿吧,强扭的瓜不甜,你以前不是没给他机会,是他自己没好好珍惜,辜负和错过了你,他对不住的人,就让我以后好好对待吧,我希望你能将自己的后半辈子交给我,往后余生,我会疼你,宠你,而且,只有你一人,永远不离不弃。”
他说得深情款款,好象两人早就相知相爱了许多年,彼此情根深种了一样。
“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是摄政王的,是我根另一个男人的。”顾桑苗避开他深情专注的眼神,微垂了眸,摸着肚子道。
“什么?不可能。”震惊地大声道。
顾桑苗抬眸看他:“为什么不可能?还是你认为,我这样的女人是不贞洁的?”
“不……不是,我知道你在骗我,孩子六个多月快七个月了,再过两个月三个月不到就会临盆,桑苗,我不知道你为何非要说他是别人的孩子。”金砚秋的情绪有点激动。
顾桑苗道:“是摄政王的也好,还是别人的,对于你来说,不都是别人的么?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一点呢?难道只有是摄政王的孩子,你才会接受?”
她的语气略显不悦。
“不是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