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你……”郁二小姐早就心急如焚了,母亲受辱出丑,她的脸也无处搁放,满心盼着齐思奕能看着二人有婚约的情面上替母亲说一句话,谁料想,他竟然……
“或者二小姐有高见?”齐思奕淡淡地看向郁二小姐,虽然事发当初,他离得远,但用脚也能想得到,这又是一件陷害小苗的事件,只可惜,柱国公府的人错估了小苗的能力,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昨儿才许诺过,再也不让她在王府受半点儿委屈,今日又让她遭逢样的腌臜事,齐思奕心中愧疚,他才不会帮着柱国公夫人,只会站在这里给顾桑苗做后盾,该怎么处理,得看小苗高兴不高兴,愿不愿意放过柱国公夫人。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是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有人栽脏。”郁二小姐乞求地看着齐思奕道。
“小苗,你素来会断案,这件事,你怎么看?”齐思奕道。
顾桑苗清明的大眼淡淡地看着齐思奕,问道:“这颗珠子果真是价值连城么?”
“自然,先前御赐,又是外国进贡的贡品,它的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齐思奕回道。
“那如果是从某一个仆人身上搜出来的呢?”顾桑苗说完,眼风扫了在场所有主子们一眼。
齐思奕知道,桑苗生气了。
“父王,报官吧,既然柱国公夫人认为,东珠不是她偷的,是有人陷害,依儿子看,只有报官最为公平。”齐思奕道。
“不能报官!”
“不能报官!”
王妃和郁二小姐几乎异口同声道。
“皇祖母您看呢?”一旦报官,王府便和柱国公府彻底翻脸,齐雨柔虽然不喜欢郁二小姐,但也知道这样做对王府一点好处也没有。
只有许湘雪是局外人,如看戏一样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对齐思奕的心思却又凉了一些,这个男人,对他所爱的女子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对其他人却如此冷酷无情,郁二小姐好歹也是他的未婚妻,报官,那是要毁掉柱国公府名声的节奏啊,亏他也说得出口。
“报官是不太好……”老太妃是人精,闹到现在,事情的关节她当然看得通透,她不反对柱国公夫人拿顾桑苗作伐,毕竟为人母者,为女儿的利益耍些手段也没什么大错,但她竟然把主意打到自个儿头上,利用自己,这是老太妃不能容忍的。
“但是,这颗东珠到底是从柱国公夫人身上搜出来的,哀家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口口声声说是有人陷害你,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神鬼不知的从哀家头上取了这颗珠子,又放在你身上了呢?”老太妃道。
“臣妇……臣妇……”柱国公夫人慌乱地看向杂耍班子,犹豫又矛盾。
“其实,依奴婢经常断案的经验也觉得,这颗珠子并非柱国公夫人偷的。”顾桑苗突然走上前一步道。
柱国公夫人以为听错了,愕然地看着她。
老太妃意外道:“哦,那你说说看,珠子为何会从哀家头上,到了柱国公夫人身上呢?”
“自是有人偷拿的,然后放在了柱国公夫人的身上。”顾桑苗道:“因为要从太妃娘娘您头上摘走这颗珠子,不仅仅要手法快,还要有本事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开,从而神鬼不知的将珠子拿走而不被大家发现,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手面功夫很利害,又精通障眼法的人,而柱国公夫人常年居于深宅内院,四脚不勤,只是个柔弱的妇人,实在不是偷偷能摘走珠子的人,所以,桑苗以为,确实有人故意要惹太妃娘娘您不痛快,还借机嫁祸给柱国公夫人。”
“此言有理。”恭亲王道:“既是如此,你可知何人最可疑?”
顾桑苗道:“要说方才事发时在坐的各位,有此身手的几乎找不出几个,大家要么是王府之人,要么是王府的亲朋好友,不可能去冒犯太妃娘娘,倒是来了一些摸不清底细的杂乱之人,奴婢认为,怕是就在这些人当中。”
柳侧妃恍然道:“听你这样一说,本妃倒是想起那玩障眼法之人来,他的身手极快,又曾接近过太妃娘娘,怕是……”
“那便将此人押来审问。”恭亲王道。
那魔术师很快便被押来,初一审问,他油嘴滑舌地推了个干净,自是不肯承认。
郁二小姐怒道:“你这奸人,我娘亲怜你在天桥底下卖艺钱赚得辛苦,好意价绍你来王府表演,你却做下那腌臜之事,陷害我娘亲,还说不是你,本小姐曾亲眼见过你将本小姐手中的镯子变走又变回,不是你还会是何人?”
那魔术师大惊,那东珠当时明明是放在顾桑苗身上的,怎么会到了柱国公夫人身上?
“冤枉啊,小民真的冤枉……”冒犯太妃乃是死罪,他这个升斗贱民可承担不起啊。
“冤枉?”齐思奕淡淡一笑,突然一扬手,那魔术师便中了邪一样的抽畜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惨叫着。
只见齐思奕又是一扬手,惨叫声立即停歇,那魔术师顶着自己怎么也伸展不了的左手脸色惨白。
“不想四肢全废的话,赶紧说实话。”齐思奕道。
魔术师靠手吃饭,若手废了,以后还怎么表演,怎么活?
“我说,我说,是……是柱国公夫人,她让小民偷摘了珠子嫁祸给这位小丫头,小民拿了她的钱,所以……”
“你胡说,这东珠会明是你塞在本夫人身上陷害本夫人的,你说是本夫人指使你,简直就是滑天之大稽,难不成本夫人亲自指使你害自己?”柱国公夫人义正严词中地喝斥道。
说完,她转身老太妃:“太妃娘娘,臣妇也不知得罪了何人,会让人如此陷害,今日这宴席,臣妇是吃不下去了,这就带着女儿回去。”
这一招贼喊捉贼演得高明,不仅把自己的嫌疑给洗清了,还理直气壮的让恭亲王府欠她一个说法,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