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因为太后不会放过他,福王妃好大的胆子,敢进宫要胁太后,福王府连爵位可能都保不住了。”许尚武道。
父子二人正说话,外头传来一声巨响,许尚武脸色一变:“是火器的声音,用量还不少,爹,谁敢在京城用如此大的火器?”
“来人,赶紧查,外头谁家出了什么事?”
管家很快来报:“回相爷的话,是南津街那边。”
“去看看是谁家出了事?”
“是,奴才这就去查。”
“南津街?爹,福王府在那儿。”许尚武道。
下人很快回禀:“老爷,是福王府,大理寺少卿上官宏大人已经去了现场,说是福王府私藏火药,不知什么缘故,火药自爆,将整个王府炸为平地了。”
“那福王呢?”许尚武问。
“大理寺的人正在找呢,好惨啊,尸横遍地,血肉模糊,人被炸成一截一截的了,都不敢看。”
“福王府私藏火药?”许尚武不相信。
许之怀面色凝重,半晌才悠悠道:“他自个儿找死。”
“爹的意思是,福王也和当年的顾家一样吗?”
“唯一不一样的是,福王是咎由自取,顾家人太过冤枉。”许之怀冷冷道。
“爹,当年的顾家真的是您……”
“顾家之事,不可再提,更不可调查,明白吗?别怪爹没有提醒你。”许之怀道。
“是,爹。”许尚武难得温顺地回道。
“爹没有跟你开玩笑,别小看女人,有时她们狠起来,比男人更可怕。”许之怀临走时,特意回头怆然地说道。
“爹,等等,您不觉得最近很多事都跟恭亲王府有关吗?”许尚武道。
“自然知道,恭亲王那老小子素来有野心,想慢慢将老夫驾空,没那么容易。”许之怀说完,大步离去。
福王府的爆炸震惊朝野,太后垂帘听政,大理寺刘大人再一次称病没有上朝,上官宏代替他之位。
定襄侯脸色凝重:“太后,小小的福王府,为何能私藏如此多的火药,此番爆炸,炸死炸伤一百多人,周围无辜百姓也受到牵连,实在太可恶了,此事不能小觑,要严查。”
裕亲王也道:“不错,臣也赞成定襄侯,私藏火药乃是死罪,福王虽然伏诛,但这件事,还得严查,火药一直由火器营专管,如何流入了民间,福王又如何私藏的,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一定要查得明明白白,以绝后患。”
恭亲王看了眼裕亲王道:“王兄,福王素来胆小怕事,虽然爱财,却也不至于有谋反之心,不知他为何会要私藏火药,而且一次藏有如此之多,私藏了又为何不好生保管?仲春时间,天气湿润,非比炎炎夏日,火药缘何会突然自爆?疑点重重啊,王兄不觉此事很蹊跷吗?”
“或许,有人恨福王,借故栽脏福王府,然后灭了福王全府数十人的性命,从而达到报复的目的,恭亲王,本相记得,你家大公子的船在前几个月曾被福王世子齐昱给撞翻了,病了好几个月之久,差点没了命呢。”许之怀阴阴地说道。
“哼,本王与福王是有些嫌隙,但他再怎么让本王生气,我们也是同宗同族,本王素来行得正,坐得端,岂会以一已私欲戕害几十条人命,再者,本王乃一闲散王爷,又从何处弄得那许多火药,还要瞒下福王府几十双眼睛运至福王府,丞相大人当本王是神仙,有三头六臂吗?”恭亲王怒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最近京城不怎么太平,好几位皇上跟前的肱骨大臣家里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出了些意外,朝局也有很大变化,太后,您今天临朝,可是有重大事情宣布?”许之怀不阴不阳道。
他的话,引起不少人小声议论,最近晋升为刑部尚书的忠大将军因为成为众人注目之人而淡淡地扫了许之怀一眼,没有说话。
太后道:“福王府之事,哀家闻之也很震惊,为无辜百姓哀恸,着礼部与户部加紧处理,对无辜百姓要予以安抚,户部拿出一个办法来,予以适当补偿。”
“至于火药的来源,许之怀,着你立即查清,不可懈怠。”
许之怀忙躬身应了。
“恭亲王,听说思奕那孩子最近在妓楼里唱戏,可有此事?”太后突然话风一转道。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哄然大笑,裕亲王道:“真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丢咱们老祖宗的脸,丢了皇室宗亲的脸,恭亲王,你是越来越没章法了,看看把儿子教成了什么样子?”
恭亲王羞得面红耳赤,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太却后的耳朵里,原本只是家事,却被太后拿到朝堂上来说,分明就是故意扯开话题,羞辱他。
“听说令大公子长得胜是娇美艳丽,扮女相怕是倾国倾城呢,还有没有在唱,让本将军也去听听,欣赏欣赏,到时候多打赏几两银子给他,也不枉咱们同殿为官一场,哈哈哈。”城防营大将军季成斌道。
“齐大公子人称京城第一美男子,那扮相自是不在话下,可是,他好好的王府公子不当,为何会要堕落到在妓院里当戏子的地步,莫非有需求无法在府里满足?哈哈哈。”工部尚书也是许之怀的人,平素对恭亲王倒还恭敬,今日却说话非常粗鄙又不顾脸面。
恭亲王气得肺都要炸,明明是福王府遭人灭门,大家不在那事上追究,却拿齐思奕一点私事来大肆渲染,故意戏弄羞辱自己,这个朝堂,分明就是沆瀣一气,腐朽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