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本公子说谎?”许尚武冷哼道。
“不……不敢。”穆太太颤声道。
“她口口声声说是穆清远为了报杀妻之仇,派她前去的,本公子只是打他一顿,你们还觉得冤吗?”许尚武道。
穆老爷回头狠狠地瞪了穆太太一眼,沉着脸道:“穆家决对不敢伤害公子,定是有小人作祟,还请公子明察。”
“本公子当然知道她是在嫁祸,是什么人在她背后捣鬼撑腰,本公子也猜出了一二,只是暂时找不到证据,不过,你们竟然着了奸人的道,让他得逞,害得本公子浑身难受之极,不该死吗?”许尚武骄横地骂道。
“公子息怒,公好息怒。”
穆老爷拜伏在地,连连求饶。
“好啦,看在你们对本公子还算忠心的份上,本公子只是对你们惩大戒。”许尚武道。
穆清远被打懵了,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可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顾桑苗娇美动人的容颜,她是不是也和桑柔一样,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不是也被许尚武给虐死了?
“穆清远,本公子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可饶你不死!”耳边又传来许尚武的声音,穆清远混混沌沌的没有反应,背后又是一阵剧痛,身子被人粗暴地拎了起来,他忍不住一声哀嚎。
“还不向公子道谢?”兵士推桑着,拎起他扔到轿门前。
“多……多谢……”穆清远又痛又怕,哆索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赶紧的,将那小娘子的像画出,本公子还没尝到味,她就敢跑了,这心头真是千爪在挠,痒死老子了。”许尚武在轿子里咕哝着。
“桑苗没死?”穆清远惊喜道。
“嗯哼——”许尚武冷哼一声。
穆清远浑身一颤:“小贱人没死?”
一道身影自软轿中射出,“啪啪啪”连甩三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又脚 不沾地的钻回轿里。
“本公子的心上人,也是你能骂的?”
许尚武的话,让屋顶的顾桑苗一阵恶心,他刚才出来得快,进去得也快,没能看得清脸上的模样。
穆清远脑袋嗡嗡作响,脸肿如猪头,嘴角也沁出血来。
穆太太看着心疼,上前扶住,生怕他又说错话。
“远儿,远儿,快,快去把……画像画出来。”
看来许尚武的毒伤并不太重,否则又岂会只是打穆清远一顿,太没意思,而且,官兵带着几只狼狗已然搜了一圈,再呆下去,凶多吉少。
顾桑苗悄悄起身,正要跃向对面的老槐树时,有东西破风而来,她机警地避开,就听许尚武道:“在屋顶,抓住她。”
奶奶的他是猫头鹰么?隔得那么远,大晚上的他竟然能发现自己。
纵身跳走,身子如灵猴一样在树间蹿跃,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但狗叫声急骤地自身后追来,许尚武掀开轿帘走出来,一张俊脸上密密麻麻全是脓包疮,有的正在流着败水,穆家人抬眸之间,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有个小丫环更是如见鬼般尖叫一声。
许尚武只是一挥掌,那丫头和她身边的仆役们顿时被震飞,骨裂而死。
穆老爷穆太太一个字也不敢吭声,穆清远更是差点吓出尿来。
顾桑苗一路奔逃,也不敢往城门去,只好往人口密集之处钻,可有了那一户人家的前车之鉴,她再也不敢往别人家里钻了,只能在小巷子里与追兵周旋,可她毕竟头一次来京城,地形不熟,又是夜晚,容易迷失方向。
奔逃之中,看见前面有护城河,深秋霜重,顾不得冷,不待官兵追近,纵身跳入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且不是很深,但水是气味最好的掩体,只要自己顺着这条河一直往上游,再找一处背避的地方躲着,一定能成功逃脱。
眼见着顾桑苗跳入河中,又是这样寒冷的天气,官兵便止了步:
“如此怕也是没命了,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追?”
“不追不行啊,公子有命,活要见人,死要……”
“如果能杀死倒好办了,方才属下一箭就能射中她,公子下的是死令,不许伤,更不能死!”另一个叹口气道。
“那还等什么,会水的,都下河搜,只能抓活的,不能伤人。”
顾桑苗听得明白,往上游自己体力怕是不足,只能顺流而下。
好在她潜水的本事也是一流,一口气在水里能游几百米,这些官兵虽然牛高马大,又身强力壮,可惜北方人甚少会游泳,水又冰寒刺骨,下了河也只能慢慢趟,没多久,就被顾桑苗甩在了身后。
找了个涵洞,顾桑苗缩了进去,尽量让自己的呼息变得微弱,等了又差不多一个时辰,官兵们实在没有收获,这才退去。
自涵洞里出来,顾桑苗又冷又饿,差点冻成冰棍,悄悄潜入树林里,烧了一堆火给自己取暖,然后上淘宝。
“小二哥,在不在?”
许久没有回应。
“十万火急,小二哥,再不回复,我拆了你家店棚子。”
终于,对方发了个惊恐的表情。
“亲,你家遭劫匪啦?”
“比遭劫匪更可怕,奶奶的,被逼河里躲了一晚上,快,我要防水靠,氰化钾,还有浓硫酸,最好还有一枝手枪。”顾桑苗迅速飞字过去。
“亲,你要的都是违禁违法物品哟,国家明令禁止买卖的哟。”
“切,你连手雷,ak—47都卖,再啰嗦,杀你祖宗。”顾桑苗没好气道。
又是个惊恐的表情。
“亲,你认识我祖宗?”
“不认识。”
“吓死我了,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认识。”
“可我知道你姓季,我可以把姓季的男人全杀死。”
“那不就没有我了?亲,具体什么型号,要多少,开单子,我怕你了。”
“对了,还有冰毒么?给我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