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一役之后,各国便有协议,将天脉山老祖的六件法宝尽数销毁,不许再现世。
许尚武今天却祭出其中之一的飞锯,此锯一出,所到之处,如割韭菜,逢人割头,遇物削断,无人能挡。
黑衣人大震,纵身跃起想要避开,可那锯子如同有神魂附体似的,竟然附身而追,根本无法摆脱,瞬间想起,此锯一出,不见血不回转。
当那锯再次袭向顾桑苗时,他干脆将她环抱在胸,用自己的手臂抵挡飞锯的攻击。
“公子……”六人中,有人惊叫。
血光飞溅,飞锯见血而回,黑有人大喝:“撤!”
许尚武收回飞锯,正要再次发出时,六个人影一闪,竟然奇迹般的连同顾桑苗一块儿消失。
看着自家院子里横躺着的一具具尸体,对方只有六个人,只是一个受了点轻伤,全都逃了,而且,现在连对方的真实面目都没能看清,这是许尚武生平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挫折。
他气急败坏的一掌击向一旁的大树,那颗高大的,生存了几十年的香樟树,顿时中树干中裂开,摇摇欲坠,差点断裂。
“来人!”许尚武大吼。
侍卫及时跪在面前。
“去赵家暗中查探,看守在赵家外的大理寺探子可曾撤走。”许尚武道。
属下很快回来禀报:
“回爷的话,大理寺探子并未测走,属下还发现上官宏正在赵府周围查探,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如此说来,赵云起并没有暴露,上官宏还不知道赵云起已经化妆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仍旧留在赵府,过着风流快活的日子。
既然赵云起没有暴露,说明上官宏并不知道顾桑苗被赵云起捉住,并送给了自己,那这些人是如何知道顾桑苗在许家的?
或者说,是谁走漏了风声?
许尚武又环顾了自己的住所一遍,他虽然住在许家,但这个院子,除了他的属下,一般人根本不能随便进来,所以,任他闹出再大的动静,许府其他院落也并不太清楚具体状况,顶多听得到一点声响。
那么,是自己的身边人出了问题?
一个时辰前,许府的另一间院落里,许湘雪正往银霜炭盆里扔栗子,等烧熟,爆开花后,用火钳夹着拿出来剥着吃。
“娘,大哥院里可真快臭死了,隔着两个院子都能闻到,人都快熏死了。”
“臭?什么臭味?你大哥不是很爱洁的吗?”许二夫人一边绣着花一边问道。
“又腥又臭,简直是恶臭喧天,爹也真是,什么都纵着大哥,就不怕我们大家都被他熏死么?真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腥臭啊,听说你大哥最近喜欢弄些蛇回来,这么臭,不是蛇死了吧。”许侧夫人道。
“蛇死了也没这么臭啊?”许湘雪皱着小巧的鼻子,烦躁道。
“让人过去瞧瞧呗,莫是又出了上次那事,听你爹说,现在许多人都盯着咱们许家呢,还是莫要再闹出大事来的好,你爹在朝中也不好做人。”许侧妃道。
“清风,去瞧瞧,大少爷在干嘛呀。”许湘雪道。
清风是名侍卫,躬身进来:“回大小姐的话,大少爷有明令,不许里院的人随便靠近青院。”
“你没闻到这股子恶臭么?就去小心打探打探,别让他发现就好了。”许湘雪道。
不多时,清风回来:“……大爷又在玩呐,有个……有个小姑娘被关在了蛇笼子里。”
“又有个姑娘,长得好看不?”许湘雪皱眉,对于那个姑娘的生死,她并不关心,也操不了这份心。
“好看得紧,长得还很有点象二太太呢。”清风回道。
许二太太扎着了手,痛得一抽冷气。
“娘,你怎么了?看您,府里又不是没有绣娘,非要自个绣,又扎手了吧。”许湘雪心疼的将许侧夫人的手指含着嘴里吸着。
“没事,也不疼,湘雪,你真是娘的好宝。”许二太太柔柔地看着许湘雪道。
“对了,家里也太臭了,你不如出去走走吧,你的胃口本就不好,再这样熏下去,午间又用不下饭了。”许二太太道。
“去哪里走啊,人家都因为女儿是许相之女,上竿子巴结着,可怎么看都透着虚伪,连个肯真心对你笑的人都没有。”许湘雪道。
“前儿个不是与恭亲王府起了些嫌隙么?都是些误会,你大娘做事太过鲁莽,她那性子……咱们可不能和她一样,你与郡主的关系,不能就这么断了,去走走吧。”
许二太太的话让许湘雪眼前一亮:“娘,您赞成我常去恭亲王府么?”娘以前听说她去恭亲王府便不高兴,那日在王府里,娘的态度也不怎么好,今日怎么改变了态度?
她喜欢齐思奕,那个美丽沉静又温柔的男子,虽然双腿有疾,可一点也不影响他高贵优雅的气度,许湘雪发誓,那是她见过的,最优雅,最英俊,最温柔的男子。
“恭亲王府的大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只是……有腿疾,真是可惜了,若是……”许二太太摇摇头道。
“娘,他的腿疾听说也和大哥一样,是中了毒,只要解了毒,肯定就能治好,将来就能走动如常了……”她的眼神热切着充满期盼。
“湘雪,你还不到十五岁,等明年就及笄了,你爹……”
“娘,女儿不想这么早议亲,女儿想嫁个真心喜欢的人……”
“也不知道臊,莫非你现在就有了真心喜欢的?”许二太太刮着许发的鼻子嗔道。
“没……没有,不过,以女儿的家世出身和样貌,怎么也能嫁进公爵之家吧,一等亲王府也不是不可以的,娘,您到时候可一定要帮我,不能让大娘替女儿作主。”许湘雪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