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出租房的包租婆都知道猎头公司，这么看来，周斌还真是抢手，不过让苏扬纳闷的是，周斌为什么每天喝酒呢？难道遇到挫折了？
带着浓重的疑问，苏扬想问问包租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苏扬开口问呢，包租婆继续说道：“不仅每天没个人样，除了喝酒就是睡觉，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等会要债的人就来了，我得赶紧提前要一下房租，不然等要债的人来了，下个月的房租就没指望了，谁成想，那个周斌居然说没钱，真是气死老娘了。”
越说越生气的包租婆，狠狠的跺跺脚，转身走了。
苏扬仰头望向三楼，点了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心里盘算着，周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从社会精英，沦落到这种地步，住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只知道喝酒睡觉，居然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如果是因为某些变故，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因为染上了恶习，就算周斌能力再强，苏扬也不能要。
公司招聘，尤其是重要的岗位，首先要看的就是人品，其次才是能力。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人带着两个小伙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扫了苏扬一眼，然后急匆匆的上了三楼。苏扬猜测，这应该是就是包租婆说的要账的，看这三个人的样子，应该是放高利贷的，来势汹汹，估计周斌没好果子吃。
于是苏扬也上了三楼，一进门，苏扬脸色骤然一沉，破旧的物资，只有一张桌子，连床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还有一股股的臭味。一个满头乱发，胡子拉碴的人躺在地上，衣服破烂的跟乞丐似的，角落里有几个白塑料桶，那应该是装散装白酒的。
苏扬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连乞丐都不如的男人居然是Y市古玩界的传奇人物，周斌。
周斌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周斌，该算算账了，你已经拖了三个月了，不能再拖了。”为首的中年人沉声说道，一脸厌恶的扫了周斌一眼，捂着鼻子走进屋子，两个小青年也跟着走了进去。
“没钱！”周斌的嗓音十分的沙哑，有气无力，就好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说话的时候，周斌依然躺在地上，动都没动一下，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清楚新相貌。
中年人冷声说道：“耍无赖是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居然敢放款，就有办法收回来，别想着和我们耍无赖，没用。”
周斌继续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把我的命拿走吧。”
“耍赖？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来人，把他架起来，先打一顿，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中年男子冷声说道。
两个小青年很不情愿的走过里，厌恶的扫了周斌一眼，太脏太臭了，不过老大发命令了，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将周斌从地上抓起来，一把抓住周斌的脑袋，露出了一张饱经沧桑的老脸，尤其是双眼暗淡无神，透漏着浑浊，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打吧，使点劲，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周斌有气无力的说道，表情茫然，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绝望了。
“哎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其中一个小青年扬起拳头。
苏扬急忙说道：“住手！”
中年人扭头望向苏扬，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感觉有些眼熟，不过中年人没当回事，以为苏扬是猎头公司的，因为他来要账的时候，碰到过很多猎头公司的人，于是说道：“你也是来找周斌的？我就纳闷了，你们这些猎头公司为什么这么执着？周斌已经是个废物了，赶紧走，这里没你的事，别妨碍我们要债。”
周斌微微的仰起头，看了苏扬一眼，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苏扬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根据苏扬的观察，周斌应该没有染上恶习，应该是受到打击了，导致整个人陷入了绝望，于是说道：“有话好说，先把人放开。”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望着苏扬，说道：“怎么着？你想管闲事？”
苏扬说道：“先把人放下，我有些话想和周斌说，就耽误几分钟的时间。”说完，苏扬走向周斌。
两个小青年脸色一沉，挥手给了苏扬一拳，眼看拳头就要砸中苏扬的时候，苏扬猛然挥手，抓住了小青年的手腕，顺势往后一拽，来了一招顺手牵羊，小青年立刻被苏扬拽到了身后，摔在地上。
“你特么的找死！”恼羞成怒的小青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抄起地上的一块板砖，还没等小青年靠近，苏扬反手就是一巴掌，小青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掌，然后随着一声脆响，人立刻趴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表情凝重的望着苏扬，挥手示意小青年不要动手，然后对着苏扬说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大哥……”小青年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中年男子低声说道：“这个人练过，就算咱们三个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不如给他五分钟的时间，时间到了他自己会走的。”
周斌望着苏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谢谢你，不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周斌了，你还是回去吧。”
苏扬扶着周斌坐下，说道：“你是古玩界的传奇人物，社会精英，如何落魄到这种境地？”
周斌重重的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有烟吗？”
苏扬递给周斌一根香烟，帮着周斌点燃，然后安静的望着周斌。
接连抽了几口香烟，周斌开口说道：“我已经丧失了鉴定古玩的能力了，变成了废人，对你们这些猎头公司来说，已经没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你还是走吧。”
废人？
四肢健全，身上也没明显的伤痕，怎么会是废人呢？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苏扬问道。
周斌狠狠的吸了口香烟，喷出一口烟雾，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帮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