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不明所以,不过秋瘟为神,他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少天若真能得到他的邪金脉与一身修为,至少在玄门内。 能杀他的人不会很多。
疯和尚传完功,拉着少天回到了小茅屋。
少天的眼神更透亮了,不是金色,而是那种返璞归真似的清澈,漆黑的瞳孔一望无际,犹若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充满了神秘感。
老和尚疲惫至极,脸上多了不少皱纹,仿若一夜之间苍老了。
“少天。你和这位姑娘先出去玩会,爷爷有话跟他说。”疯和尚摸了摸少天的头,嘱咐道。
少天乖乖的跟着紫衣走出了小茅屋,疯和尚手一拂,一道结界将小茅屋给隔绝了开来。
“秦无伤,我已经将毕生的神力传给了我那孙子,只是他现在修为有限,尚使不得,唯有日后神智清明,方可传我衣钵。”疯和尚坐了下来。欣然道。
我感激道:“少天能遇到前辈也是他的福分,只是眼下阴司邪王一系,正在全力追剿前辈,企图得到邪金脉。”
疯和尚道:“老衲知道,不过借着残身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足够了,他要就给他。”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与青瘟等都这般认命,恕我直言,你们可是神啊。
疯和尚苦笑道:“你日后就会懂的,在阴司谁敢动张王?张王不也垮台了吗?我们神也是身不由己,无伤等你到了阴司,或许日后就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我的邪金脉是保不住的,你知道邪王的来历吗?”
我摇了摇头。
疯和尚笑道:“他是你七叔的一道邪魂。”
我惊诧异常,疯和尚继续说道:“阎君秦剑乃是纯阳子,身具五脉。传说中的东华上仙便是五脉之祖。秦剑得到武侯传承,精通天机之术与张王打下阴司,或许你们早已知道。但早些年,他曾败于阴司大神显道真君之手,虽然蒙关羽救下了性命,却被拘走了一道魂魄。”
显道真君乃是阴司老一派大神之首,他将这缕魂魄炼成了邪魂,此邪魂渐通灵性,通晓你七叔所有的智慧、天机,说白了,他就是另一个秦剑。
阎君虽然是人,但他的修为已经超出了下三天除了地藏菩萨以外的在列大神,而且他掌握了生死簿,以他的智慧破解生死簿的天机是迟早的事情。
“除非我逃到上三天去。否则,根本就摆脱不了他。你不明白我们瘟神的难处,是因为你不知道拥有五脉的秦剑是多么的可怕,那是唯一一个最有机会进入上三天的凡人,非是你能想象的。”疯和尚感叹道。
七叔到底有多厉害,我也只能从传说中得知,但因为我到目前为止并未接触太多的阴神,我无法想象他到底修为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但毫无疑问的是,七叔的天机智慧是无与伦比的,他拥有的一切,邪王也会拥有,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隐约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阴司白无常等老世祖都会以邪王为尊了,肯定是显道真君在背后撑腰。
显道真君有意制造了七叔的邪身,但邪魂三魂七魄并不全。每一魄,每一魂,都掌管着不同的东西,而且他若要铸造不死邪身必然要三魂七魄俱全才行。
只有拥有自己的三魂七魄,邪王才可能摆脱七叔的影子,彻底的称为另外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叼边役划。
但以显道真君的修为,或者下三天任何一位阴神的修为,都是不足以幻化魂魄的。
无论人神,只有魂魄才是根本之物,肉身对神的限制极小,但若无魂魄,人神俱灭。
下三天有一些厉害的阴神,能起死回生,那也只是建立在魂魄未消的基础上。而邪王只是七叔的三魂七魄中之一所化,他不可能再拥有完整的魂魄。
疯和尚笑了笑,否定了我的说法,世间是有能让魂魄再生之术的,地藏菩萨与幽冥花!
幽冥花是一种很奇特的花,传言乃是佛祖留给阴司的善念之花,能重铸魂魄,但幽冥花极其的珍贵,世间极少,唯有地藏菩萨所居的幽冥山,才有此等神物。
地藏菩萨是阴司独立于下三天众阴神之外的,阴司第一神王是张王,但最有神通的莫过于地藏菩萨。
他是来自上三天,与观音、普贤、文殊并列的上神,只是发下宏愿,留守阴司,以保阴阳两界太平。
“你的意思是地藏菩萨给邪王重铸了三魂七魄,这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啊,如此一来阴阳大乱,菩萨岂能做此等事。”我惊讶问道。
疯和尚摇了摇头感叹道:“菩萨之心,又岂是我等能够猜测的。也许这跟万年大劫、孽渊有关,也许跟生死簿有关。但无论如何,你是佛祖魔罗化身,这也是假不了的。佛祖乃是天地大能,虽不敢与天道相平,却也是至高无上。他让魔罗转世,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坚持本心,抓住每一个机会,提升实力。”
“当你拥有阎君曾经那样的通天之能,平定阴阳,甚至知晓上三天的奥秘,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脑子里此刻乱成一锅粥,阴司之事太过复杂,若七叔能找到张王、地藏菩萨,或许能解开其中的真相,但眼下,确毫无可能。
“我有些迷茫,还请前辈指点。”我道。
疯和尚突然嘻哈大笑起来,抬手在我头上敲了一记,“蠢货,有何迷茫,出西川,去江东站稳脚跟,再征战玄门、阴司,凡事一步步来,你就是知道太多了,这才犹犹豫豫。”
我被他这突然其来的一下,瞬间给打醒了。
是啊,世间之事自有道理,如果我没有七叔,不知道这么多阴司的秘密,我此刻要做的莫过于一统玄门而已。
想到这,我忙道:“多谢前辈指点。”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和尚问我。
我想了想,“乔庄打扮,蒙混过关。”
疯和尚抬起手又要打我,却被我躲了过去,他把大部分的神元都传给了少天,已经不如之前。
“你真当慕容家的人是傻子,现在石子镇,往东、南、北方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想回江东,无疑于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窝在这地方,离七月半百鬼出关已经时日无多,我必须赶回去。”我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淳猛为什么会大开西门,因为西边尽是慕容家的地盘,我若是你,肯定直奔慕容家首府,到了那边,提放一松,还怕没有机会吗?”疯和尚道。
我挠了挠头,幡然醒悟,还是疯和尚有理,我此番来西川,正好也去探探慕容家的虚实,了解下西川的详情,为日后攻打西川做准备。
时间不多了,我和紫衣决定带少天一路往西川玄门首府,祁山云都而去。疯和尚或许是预感到了,自己的时日无多,也决定与我们同行。
石子镇已经戒严了,果真如疯和尚所言,淳猛为慕容北所迫,几乎发疯了似的杀人,但凡想出西川者,不论缘由,无论身份,一律斩杀。
原本繁华的石子镇,一时间成了人间地狱。我暗自庆幸没有私自做主,伪装出城,否则必定此时被淳猛抓了个正着。
慕容战乃是慕容家的擎天一柱,慕容北痛失爱子,心痛至极,不断往石子镇增兵,外围围的像铁桶一般,唯独西边留了一条道。
这是供前往祁山云都为慕容北金盆洗手,慕容羽登位庆贺嘉宾留的一条特殊通道,但审查也是极为严格。
石子镇也是每日不断的盘查,我们几人东躲西藏,极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