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越离家,被困梨园。
两方密谈,道破其肃王遗孤的身份,又被鹰司众人循着味儿追来,为了掩盖此秘密,他们放纵萧楚风离去!
这件事,本该是随着肃王之死而被长埋于地下的绝密!
不曾想萧楚风落入鹰司之手,为棠越和宸王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裴司影主动提及梨园,让曲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悬起了心!
她面对那审视的目光面不改色,随意道:“听着耳熟,首座说的该不会是那日我们相遇的梨园吧?”
“正是!”
裴司影从她面前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好作罢,放任身子瘫软,靠在了太师椅上,轻道:“那日梨园相遇之前,曲姑娘真的没有见过他们吗?”
“我说没有首座会信吗?”
曲蓁语气讥诮的回道。
裴司影冷笑,却没接话,答案是肯定的,他不会信!
在抓到那群肃王余孽之后,他就亲自镇守此处,刑讯逼供,想要挖出些有用的讯息来,奈何那些人顽固不化,任凭鹰卫百般折磨都不肯松口。
自戕的自戕,装傻的装傻!
好容易撬开了一个人的嘴,正要招供之际,一旁的萧楚风蓦地张口,从舌苔下吐出根毒针来,当机立断的杀了他!
简直可恨至极!
不过那人最后吐出的一句‘梨园’顿时引起了他的怀疑,这萧楚风和宸王府之间定存在着某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他有种预感,如果能解决此事,朝堂局面又将是一次大换血!
萧楚风既然不肯招供,那没关系,他就想办法让宸王府出手!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勾结逆贼,就是死路一条!
“启禀首座,逆贼带到!”
鹰卫一出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他们一左一右拖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走了进来,扔在了角落的木榻上。
鲜血顺着他脚尖在地板拖出上长长的血路。
极惨!
曲蓁微蹙了下眉头,转向裴司影道:“裴首座,你们把人弄成这样让我治,是在开玩笑?即便是治好了,他又会受刑,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不会了。”
裴司影邪气的勾了下唇角,“你只要保住他这条命,本座自然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毕竟,有些事,还要靠他帮忙呢!”
四周噤若寒蝉。
血手和白莲花交换了个眼神,都想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曲蓁也不懂,但眼下她不会露出分毫,只冷冷道:“但愿如你所言!下次,你再搬出谁都没用!”
说罢,她就要起身。
一道人影却比她更快,“你歇着,我来!”
白莲花往那血人走去,还有三两步距离时,被鹰卫直接拦下,他不悦的拧紧眉头,回头看向裴司影,“你是想让他活着,谁救不是救?难道你真想让她一个病秧子拖着半残之躯做事?”
“她要是倒在了这天牢里,后果,你承受得住?”
裴司影一双鹰眸紧盯着他,思忖良久后,才挥手斥退了下属,“白公子说的是,本座只要结果!”
“这还差不多!”
白莲花嘀咕了句,转身去检查萧楚风的情况,绕着他四周走了圈,咋舌冷笑道:“你们下手还真是够狠的,肋骨少说断了三根,双腿上了刑钉,指甲被拔光,琵琶骨被勾穿,这样的伤势,就算是保住了性命,恐怕也会沦为废人!”
“废人总比死人好,白公子觉得呢?”
裴司影不冷不热的笑了声。
白莲花冷哼再不回话,要来了药箱和银针开始替他处理伤口,稳住病情,刮去腐肉时,萧楚风身子剧颤,咬紧牙关也没能遏制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惨叫。
那声音使得鹰司见惯了血腥的众人也不由觉得脊背发寒!
很快,白莲花收了东西站直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好了,他病情已经稳住,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走回曲蓁身侧。
曲蓁心底划过抹暖流,低道:“辛苦了。”
“真体恤我辛苦,就别找这么多麻烦来!回去跟厨房说一声,我晚上要喝猪蹄排骨汤,累死了!”
白莲花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抱怨道。
“好!”
曲蓁点头应下。
这边裴司影已经让人去检查过萧楚风的状况,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他阴沉冷漠的面上才有了些许笑意,正听到这番对话。
他有些意外的挑眉,“白公子住在曲宅?”
“关你屁事!”
白莲花对于眼前这个人着实谈不上喜欢,呛了句后,不顾裴司影难堪的面色,搓着自己胳膊往外走去,“赶紧走吧,这地方阴森的很,我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多呆!”
曲蓁闻言起身,敷衍一拱手,“告辞。”
“送曲大人出去!”
裴司影冷声吩咐了句,身旁的少使忙上前引路,几人离开。
待四下安静。
裴司影走到那血人跟前,一把揪起萧楚风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狞笑道:“本座说过,我想要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你不想张嘴可以,自会有你求着要说的一天!”
“还有你闭紧牙关也要维护的人,他们,究竟会不会冒着风险出手相救,本座,等着看呢!”
萧楚风嘴角冒着血沫,没有说话,只是不屑的勾了下嘴角。
见状,裴司影愠怒,将他的头发松开,任由他软趴趴的伏在木榻上,抬脚往外走去,“把人给我看好了,千万别让他死了!”
“属下遵命!”
鹰卫齐齐抱拳喝道。
这声音曲蓁自是听不见,她上了自家马车后,面色一直不太好看,白莲花试探的看了好几次,终是忍不住,问道:“人不是都救了吗?你还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裴司影的态度很奇怪!”
曲蓁似是自言自语,沉眉思忖了许久,才看向他,“你方才救人的时候,萧楚风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你说的是那个倒霉蛋?”
白莲花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没有啊,他伤势很重,几乎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哦,对了!”
他骤然一惊,踌躇道:“那会我身子正好挡住了其他人,就见他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看口型,好像说的是‘三天’……”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