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闵瑶开始清理地上的硫磺。
一边清理,一边用农具翻土,从早到晚,一共清理了五分地,也就是三百平方左右。
傍晚,梅九爷询问负责盯梢的梅继昌。
梅继昌便把闵瑶这两天的动向,全数汇报。
“除了第一天她在探路,今天一天。她都在翻土了,看样子她已经放弃逃走。”
“挖了五分多地?”梅九爷问。
“是,可挖的不深。不像是会种地的人。”梅继昌实话实说,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种地老手,所以看一眼就知道,闵瑶不太会种地。
“她没哭也没闹?”梅九爷总感觉不太踏实。
梅继昌摇头:“没闹,就第一天探了半个时辰的路,发现天坑除了缝隙是出路。再也没有其它出路后,就去水潭洗了个澡。”
梅九爷深吸了口气,幽幽道:“她若认命,老老实实呆在天坑,那就别苛刻她,她可有发现你在山顶盯梢?”
“小人没冒头,她可能没有发现小人。”
梅九爷缄默了片刻:“好好盯着,若有不好的动向,立马回来禀报。”
事实上,闵瑶确实没发现山顶有人,但她肯定,梅家有看守者,人在山顶还是山脚,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闵瑶明白,没有外力支持,她逃不出去。
她不像师父,会武功也会轻功。以一人之力,对付三、四普通人,都不在话下。
而她想制服看守者,就只能把希望放在清理完所有硫磺后,让之前逃走的毒物们,统统回来。
那怕是一条毒蛇,一只毒蝎,都会是她逃生的关键。
第三天,闵瑶故意把清理出来的枯草。一把火点燃。
大量的浓烟平地而起,她就在圆形山顶的某个缺口处,看到了梅家看守者。
那人伸着头看她,隔得远,她只能看清,对方是个男人,约莫中年。
她笑着挥了挥手,朝他喊:“我需要草灰肥地驱虫。”
梅继昌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便不再理她。
闵瑶便假装继续翻地。
看来此地离九江城很远。有可能是在深山老林,所以那怕有浓烟,也不会引发关注。
……
到了傍晚,梅继昌回到九江,再次向梅九爷汇报。
“真的在种地了?”
“是,拨了草晾干。特意烧了草灰。”
“她到真能随遇而安,到是挺好。”梅九爷苦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苦涩。
再去向梅老太爷禀告时,梅九爷沉声道:“太爷,若九江平定了,不如将人偷偷带回来,她毕竟是崔赵二人的嫡传弟子,若是能治好公子。那公子岂不是否极泰来,更何况……公子心里还有她。”
梅老太爷用力握着手杖,沉默了很久。久到梅九爷以为他不会同意时,梅老太爷叹了口气。
“这就是冤孽啊,若不是她。季长怎会受苦?”
梅九爷吁了口气,心里无比明白,就算没有闵瑶,梅家也逃不出这场劫难。
“也罢,若平定后,斉侯转移了视线,那就放她出来,只要她能治好季长,并答应隐姓埋名,好好陪着季长,那老夫将来也不会亏待她,只是……”
梅九爷松了口气:“只是什么?”
“只是她在漠北已经嫁给斉侯了吧?”
“是嫁了。但曹汀是在她新婚之夜动的手,斉侯应该还没来得急碰她。”
梅老太爷疲惫的挥了挥手:“算了,到时候找个婆子给她验验身,只要没有身孕,又能治好季长,那就把她留在季长身边吧。”
梅九爷哎了一声。心里的愧疚散了不少。
“明天去斉侯送信,就说我们已经打听到,是斉绗派人绑了她,但人被关在哪,实在是无能为力。”
梅九爷应下。
……
隔曰,斉文臻收到梅家密信,再次夜探梅府。
三天不见,梅老太爷的咳痰之症更严重了,几乎每隔几分钟,便会撕心裂肺的咳一通。
斉文臻显身书房,梅老太爷便激动的要下礼。
斉文臻便托住太爷道:“消息可准确?”
梅老太爷摇头:“斉绗的人很小心,老夫费尽心思,也只打听到是派人去了漠北,到底有没有把人绑回来,老夫实在探听不到。”
“不过……”梅老爷拉长了尾音。
斉文臻眸色暗沉:“太爷但说无妨。”
“不过老夫打听到,斉绗的谋士张晋超,前些天纳了名小妾,名字就叫邓瑶,那张晋超非常喜爱,还亲口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瑶瑶,并让下人称之为瑶夫人,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侯爷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