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来这样的事,闵瑶也是心上心下。
趁着秦放和鲁辉没注意,她拆了斉文臻的信。
一见熟悉的字体,她就知道,是斉文臻亲笔写的了。
开头还是之前那两个字——瑶瑶。
“咳咳。”不经意的,脸又红了。
真不要脸,有本事当面喊一个听听。
撇了撇嘴。
斉文臻信里写的不多,言简意赅的写着,锦缎是皇上赐的。一共赐了六匹,他挑了三匹颜色最艳丽的给她,剩下的他让人给了母亲。珠宝首饰是王城意满楼最时兴的样式,他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就让掌柜各拿了一种,且随便戴着。
另外在信上加了句,她哥在漠北很好,前些天还立了个小功。活抓了两个真漠匪。
没了。
一封信,简短的就百来字,除了称呼毫无暧昧。
“直,真直,妥妥的直男。”
闵瑶笑着收了信,鲁辉听到回头问了句:“什么直男?”
“你做你的菜嘛,反正又没说你。”
吐了吐舌,压住脸红,卷起袖子,闵瑶就用心的做起牛肉干,麻辣味的,香辣味的,原味的,一样给他做点。
想了想晚上还是用心给他缝个荷包吧。
到了下午,士子收工,闵瑶查了查,一共刻好四百多个字,这效率十分牛笔。若按现在的进度算,不出三天,斉朝所有文字,就能全部刻好。
见师父没回,她刚想差二狗去打听,人就回来了。
赵红锦骂骂咧咧道:“家有恶婆,曰子能好过?”
何小四跟在后面,也颇为气愤:“那宁婆子心眼真坏。”
看到闵瑶在等他们,何小四连忙冲到她面前道:“瑶瑶姐姐。还好你没去,不然能被气死,那小娘的母亲摔倒后流产了,婆母不但不管,还大声骂她怎么不去死,还说她多活一天,就是多浪费一天粮食,太可气了。”
“还有还有,我们上门去救她儿媳。她还不让救,说没有那个闲钱救人,连孩子都保不住,救了有什么用,瑶瑶姐姐,真的太气了。”
“……”闵瑶惊讶的摸了摸何小四。看师父:“真是这样?”
赵红锦翻了个白眼:“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女人自己立不起来,就只能说活该。”
说完,赵红锦回了隔壁。
闵瑶唏嘘,师父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女人当自强也不是一句空话。
问了何小四一些细节,得知姜家是婆婆当家,儿媳生性懦弱,也就不再说。
看来。不是姚士杰下的圈套,而真是那天,去救姚氏时。无意中种的果。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人没事了吧?”
“没事了,但赵前辈说。那娘子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何小四忧虑的叹了口气。
看他这样,闵瑶只觉得好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懂犯愁了。
当天晚上,闵瑶真的很用心很用心,给斉文臻重新做了个荷包,再把干牛肉分成两份,打好包,分别给哥哥以及斉文臻写了封信后,交给春嬷嬷。
给哥哥的信,她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哥哥注意安全。还啰嗦的说了一下自己,并把自己目前的一些产业,列给哥哥看。
但给斉文臻的信,她琢磨了好久,尤其开头称呼,脸红心跳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写才好。
以前给他传信。她心无旁骛,都是斉文臻三个字,要不然就是斉大官人,或者斉公子,斉侯爷,而如今真的在谈婚论嫁,她反而不自在了。
所以后来想了很久,还是用了斉侯爷。
至于信里的内容,就没有对哥哥那样牵肠挂肚,而是摆正心态的说了一下,宝庆城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她会小心,让他勿念,最后再谢谢他的年礼和心意。
第二天一早,文人士子们还没来,姜小春就来了。
看到姜小春,闵瑶确实面熟,记忆里好像在宁河村见过。
姜小春很不自在,又很感激的道:“谢谢你救了我娘,是我爹让我来谢谢你的,还说……我们会记在心上,一定帮你好好的建星云湖书院。”
闵瑶笑了笑,看他的样子和杜鸣确实差不多大。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你和杜鸣是好朋友?”
“是,那天你去给他娘看病,我和妹妹就在外面,所以妹妹才……给你添麻烦了,但你的情义我真的会记在心上,谢谢你。”
姜小春低着头,很不自在的磨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