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时面红耳赤,闷了一口茶,起身慌忙离去。
众人哄堂大笑,皆对沈三姑娘的美貌赞不绝口。
听了一切的谢濯皱了皱眉,指腹抿了下腰间玉佩花纹,问:“沈三姑娘今年芳龄何许?”
陆一回神,道:“回殿下,十六了,上月刚过了生辰。”
“十六……”
谢濯眼底黑黢深邃,含起深意,一如无边夜幕,模棱两可呢语。
“你倒是打听的清楚。”旋即,他扫了眼陆一,大步往前走去。
陆一欲哭无泪,“属下这可是在替您打探,您怎可还污蔑属下,不公平。”
谢濯负手背在身后,声音温润好听,“在京城,孤就是公平。”
陆一蔫蔫跟在后面。
谢濯却是在想着别的事。
算算日子,距沈氏被属意太子妃之日,竟是已过去五年。
这门婚事乃淑妃促成,最初的反感与排挤也随着心智的成熟在他心里慢慢放下,只是一想到沈氏的年龄,他又忽地皱起了眉。
十六岁,再不嫁人,怕是要遭人说闲话了。
……
太子事务繁重,需把三月内的见闻写成章程,上奏给皇帝过问,忙的不可开交。除此之外,还要进宫给太后、霍皇后和淑妃请安,即使对后者不甚情愿,可为了耳边少些聒噪还是去吧。
霍皇后虽然不是太子生母,太子却是放在她身前养了二十一年,这会儿见到谢濯面容疲倦,眼底一圈乌青,心疼道:“这几日你父皇在处理别的事情,平州可以先放一放,莫要累坏了身子。”
谢濯也知晓这个理,只是他已经回京五日,有些事却还没处理好,心里隐隐不忿。
他是在跟自己过不去。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 绵 推 文
霍皇后的话向来点到为止,趁宫女奉茶的功夫,又问:“听说宴会那日,沈三姑娘感染风寒未去,你二人又是错过一次。”
谢濯啜了一口茶,斟酌好语句,道:“母后字里行间,似是对沈氏格外照顾。”
“倒是让你瞧了出来,”霍皇后笑着道,“毕竟,当初淑妃提及立太子妃一事,也是经过本宫有意授意。”
谢濯被茶水呛了嗓子,一脸错愕的看着霍皇后。
作者有话说:
太子:孤就是公平,孤就是王法,孤爱娶谁就娶谁!
沈桑:……此人牛皮吹上天,实非良人,我还是另觅夫君吧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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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高嫁》by耿遥
阿宁嫁给了恶名在外的镇北侯为妻。
镇北侯出身显贵,手握重兵。
阿宁不过是小小的商贾之女,与他有云泥之别。
嫁给他,是高嫁。
成婚的第二天,镇北侯率兵出征。
成婚的第二年,镇北侯得胜凯旋。
阿宁想起当初,那人是怎样的步步紧逼,迫使她同意这门婚事。
她怕极了那个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的男人,不想凄凄惨惨地被他磋磨至死。
于是她赶紧去了寺庙烧香祷告:“佛祖,信女愿以守寡终生,换得余岁安稳。”
佛祖保佑,令她在下山时翻了车。
-
再次醒来,阿宁失去了所有记忆。
守在床前的男人俊逸清雅,好似谪仙。
阿宁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是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男人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已经许过了。”
【小剧场】
传闻镇北侯青面獠牙、杀孽甚重,能止小儿夜啼。
阿宁捧着脸感慨道:“夫君,这个镇北侯好可怕啊,做他的夫人真可怜。”
坐在身旁的男人笑而不语。
阿宁侧眸看他,幸福地笑得两眼弯弯。
还好她的夫君俊秀儒雅,一看就是光风霁月的君子,和镇北侯一点都不一样。
第3章
霍皇后明显话里有话,见谢濯询问,三两句便扯开话题,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见此,谢濯只好作罢。
又吃了几口茶,闲聊几句,谢濯方才起身,踏出凤仪宫的殿门。
外面阳光正好,大片光辉倾洒而下,透过枝叶,在地上留下斑驳光影,好似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清亮亮。
谢濯迈下石阶,准备去给太后请安。
最近太后身体愈发不好,远远隔着一段距就能闻见宫内飘来的药香味,儿时淑妃对他不闻不问,多半是皇后和太后在时常照拂着。如今太后生病,他却连身边伺候的时间都没有,实在是不该。
方才进宫时,宫女说太后还在小憩,这会儿算算时间,也应该醒了。
穿过假山,踏上青石路,缓步走着,目光却在凉亭处一顿。
只见那处坐了个曼妙女子,梳简雅发髻,青丝垂于身后,薄施粉黛,面若琼花,娇润丰满的樱唇微微勾起,盈盈日辉映在额头泛出玉光温润。似是察觉到有人过来,女子抬眸,眼波流转间流光四溢。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倒不是因着对方面容过分精致,气质过分清贵,而是在这一刻,心中空缺多年的某处仿佛得了补给,不期而然的恰合成一处。
谢濯和沈桑虽只打过几次匆匆照面,可这会儿,心底声音告诉他。
这就是沈桑,沈三姑娘,他未来的太子妃。
说来也是可笑,沈桑出身高门世家,谢濯乃是当朝太子,按照身份,总归是能碰见几次才对。可两人仿佛是偷偷约定好的一般,不管大小宴会还是别的,皆完美避开,即便是见了,不过也是匆匆一眼,怕是连对方穿了什么颜色衣服都瞧不清。
谢濯是不想见,沈桑是怕了见。
沈桑私下想象过谢濯的模样。
太子在外名声极好,逢人都是赞不绝口之言。以致于沈桑觉得太子是个长相敦厚,不严而威,满腹经纶,不懂得变通的读书人。
可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个清俊尊贵的青年。
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头戴玉冠,腰间系玉佩。衬的青年身姿修长,俊美绝伦,双目濯濯,端的是大雅之姿。
在沈桑打量的时候,谢濯也在打量。
眼前女子像极了一幅美人端庄图。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1】”大抵也不过如此。
谢濯心中暗暗想道。
他素来不以相貌自居,可这会儿突然间却懂得了外人对沈三姑娘的称赞并非全无道理。
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不懂美人在骨不在皮的道理?
可谢濯毕竟是谢濯,眼底惊羡只持续片刻,又恢复到了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时,沈桑已经走了过来,对着他盈盈一拜,“臣女见过殿下。”
谢濯容色淡然,抬手,虚虚扶起,“不必多礼。”
白芷低着头,亲眼瞅着太子的手要触上衣裳时,两边同时一缩,不着痕迹的完美错开。
不由心中喟叹,不说别的,她家姑娘和太子在这一点上倒是默契的很。
沈桑轻垂眼眸,乖巧温顺,柔声开口:“太后方才醒来时得知殿下曾前来请安,特意让臣女前来迎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濯听到她在“特意”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谢濯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男人声线清润,又带着一丝低沉,沈桑瞧着他的身影,美目轻敛。
半晌,袅袅挪步跟了上去。
宫内人多口杂,此处不是久谈说话的地,从她入宫开始,就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着法子的挑她软肋。
最好的法子就是多听,少说,少做。
与此同时,谢濯也在心里暗暗掂量着沈府。
沈府也曾出过朝中重臣,可惜风水轮流转,如今的沈府早已不同往日。有名望,无实权,空有世家噱头摆在那里,偌大的宅子只有明面上还过得去。谁知老天偏爱,在此风头上让沈府出了位太子妃,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借此攀上东宫。
不过,小小世家,又能成何气候,只需打起精神多派人盯着,莫要整出幺蛾子便是。
谢濯向来拿的起,放得下,略微思考心中已有定夺,不再多想此事。
走了约摸半晌,身后脚步声愈发减弱,待仔细一听,竟是没了声音。
谢濯心生疑惑,转过身,却发现沈桑已经沿着另一条小路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