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风辰和白沫寒两人到时,王家的旗帜都已经换成了孟子义红月的标志。
沐风辰和白沫寒只能悄悄潜入,一路上,东躲西藏的避开孟子义手下的搜寻。
当看见一具具堆积在一起的尸体,沐风辰眼神冰冷,双手紧握,甚至脚都踏出了一步。
一直注意到沐风辰的白沫寒当即便将他拉住,冲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沐风辰收回了脚,就这样子盯着那个坐在大椅子上,一副得意的人。
突然,王天明的尸体被两人拖了过来,像扔垃圾一般的扔在了堆积的那些尸体上前。
这一幕幕,都像及了几十年前的沐家。
这种相似的场景,不停的重复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的吞噬他的冷静。
白沫寒也是知道的,便紧紧的拉住他,在他耳边小声的道:“沐风辰他们人多势众,此时去,无意送死,我们先走,再找机会将王公子的尸体,给偷出来。”
沐风辰突然看向孟子义的右下角,竟看见洛璃瘫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眼神空洞,呆滞,但却还活着。
于是,在热血的刺激下,沐风辰完全忽略了白沫寒的话,将他的手甩开,直接便抽出幻影,快速的杀了出去。
一切都来得措不及防,孟子义根本就没有防备,而沐风辰又来得如此的迅猛。
虽然,濑遥率先反应了过来,也迎了上去,可是,此时的沐风辰却不是他能够阻挡的。
当他还未出手,沐风辰便从他的耳边划过,剑直接划过孟子义的手臂,而站在洛璃面前。
濑遥愣在了原地,一脸的不敢相信,上次他见过沐风辰与孟子义的较量,可是,孟子义的速度,更他一般无二,而沐风辰的速度,竟然让他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孟子义也看着自己捂着的伤口,冷笑着看向沐风辰,突然邪魅的大笑了起来,阴邪的道:“沐风辰,你来了,我可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不过,这次你似乎来得有些晚了,生生的错过一场好戏。”
沐风辰冷笑一声,冰冷的道:“好戏,这堆积成山的尸体,难道就是你口中轻描淡写的戏?”
孟子义放开伤口,冷笑着看向那堆尸体,还有破败的房屋,满地的鲜血,不以为然的盯着沐风辰,“不然呢!在我的眼中,他们还不如洛灵依一根头发丝。”
沐风辰没有想到,孟子义为了洛灵依,竟然到了这等癫狂的状态,若是有机会,他真的想要问问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可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沐风辰出去后,白沫寒自然是藏不住的了,便与濑遥相对。
就这样子,四人都警惕的盯着对方,生怕一眨眼,对方便会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
不管是濑遥,还是白沫寒,几人都准备动手的时候,孟子义却一点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突然,沐风辰啊了一声,一脸痛苦的表情,白沫寒更是惊讶的盯着沐风辰。
沐风辰一掌将洛璃打开,随即用剑刺在地上,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撑住,不敢相信的看向洛璃。
白沫寒立刻便想要上前,却被濑遥给纠缠住,此时的白沫寒不能够施展邪术,只能凭着以前的能力,与其争斗,可濑遥也不是好缠的,不管他几次想要脱身,都被其拦了下来。
孟子义连看也没有看一眼身后,将自己的后背,完完全全的交给了濑遥。
冲着沐风辰奸笑着道:“沐风辰,怎么样,被自己若保护的人,从身后深深的插一刀,是什么样的感觉?究竟是后背比较疼呢?还是心比较疼呢?”
沐风辰微皱着眉头,看着缩卷成一团,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洛璃,完全没有了一点当家主母该有的模样,便已知道,她是为何变成这样子了。
于是,他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将匕首直接抽了出来,直起身体,面不改色的看向孟子义,冷声道:“一个已经失去自我的人,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那都不意外,这与他人无关。”
孟子义没有想到,沐风辰面对刺了他一刀的人,竟然能宽容到为她找理由。
孟子义心中深知,沐风辰若不除,将来必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
孟子义脸色沉了又沉,抽出佩剑,大叫着,便冲上了前,一刀狠狠的直接就砍了下去。
沐风辰随即挡下,可后背传来的疼痛感,还是让他的力气小了不少,对付起孟子义来,也显得有些吃力。
白沫寒一面要对付濑遥,一面又十分的担心沐风辰,所以,太过于急切,反而处处受制与濑遥。
濑遥也是看中了这点,不停的进攻,招招都是让人成为一个废人的招式。
而沐风辰知道,这样子与孟子义硬拼,自己是没有任何把握的,于是,便让幻影自己与孟子义斗了起来,自己趁机奔向白沫寒。
白沫寒见状,也知道他们两人必须得赶紧脱身,便全心全意的对战濑遥,用了宁洛溪以前教他的招式。
一下子便将濑遥给压制了下去,沐风辰到来,两人前后夹击,濑遥受了沐风辰一掌,又受了白沫寒一剑,伤得也不轻。
“快走,”沐风辰冷声道,拉住白沫寒,便快速的离开,幻影也随即而行。
孟子义本想追去,却因为濑遥伤重而停了下来。
见孟子义冰冷的脸,濑遥随即跪在了地上,请罪道:“盟主,是我的错。”
孟子义看着沐风辰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技不如人,不过……”
孟子义转过来,看着濑遥,冷笑着道:“很有趣,不是吗?”
“是,盟主,你放心,若是下次再见,属下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濑遥肯定的开口。
孟子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便转身离开,一点也没有将他手上的伤在意。
沐风辰与白沫寒一直躲避着人,所以,当天内,两人根本就没有离开北岳。
看着沐风辰伤口依旧流血,而且,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背脊,不抓紧时间治疗的话,肯定会影响他的行走的。
白沫寒几下纠结下,边决定去为沐风辰寻找大夫。
就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闭上眼睛睡着的沐风辰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把将他拉了住。
白沫寒回头,紧张的盯着他,询问道:“怎么,很疼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大夫找来的。”
白沫寒说着又要有,沐风辰用力将他拽住,由于力气用得太大,扯着伤口,疼得他皱了皱眉。
白沫寒连忙停了下来,蹲在他的身旁,着急的道:“你怎么样?”
沐风辰虚弱转过身看着他,无语的道:“这时候,到处都是孟子义的人,你上哪儿找大夫,而且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大夫吗?”
“医者不能自医,你不知道吗?”白沫寒不悦的道。
沐风辰微微笑了笑道:“谁说医者不能自医了,这点伤,不碍事,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谁为我们疗伤,就等于将他推到了悬崖边上,所以,我们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就置别人于不顾。”
白沫寒生气的一下子转过身,背对着沐风辰,气愤的道:“别人,别人,沐风辰,你的心里除了天下的人,还有谁?”
白沫寒的话,让沐风辰一时之间,无话可说,见沐风辰沉默不语,白沫寒紧皱着眉头,心疼的道:“沐风辰,你可以只顾天下人,但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把你自己的顾好,别让人担心啊!”
白沫寒的话,让沐风辰惊讶的盯着他的后背,虚弱的抬起手,想要安慰他,可是,刚抬手,他又放了下去。
虚弱的笑着,“冢枂,你给我治伤吧!”
白沫寒回头,惊讶的盯着他,不敢相信的道:“我?”
沐风辰点了点头,“对,就是你。”
“可是,我又不懂得行医问药,怎么做?”白沫寒有些紧张的道。
沐风辰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与白沫寒,冷声道:“先将我的伤口清理干净,在用这药敷上就可以了。”
白沫寒迟疑的将药接了过来,眉头却始终紧紧的皱在一起,但是,现在也没有了办法,只能一试,便点头答应了。
白沫寒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着趴在床上,半露着身体,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流。
白沫寒上前,拿着热帕子小心的给他擦拭,可就算再轻,沐风辰的额头上,还是痛得出了汗水。
白沫寒虽然心疼,却也只能狠下心,将药沫撒了上去,撒在上面的瞬间,沐风辰明显的抽动了一下。
半天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看着沐风辰煞白的脸,还有额头的汗珠,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小心的将被子轻轻的拉盖在他的身上,看着自己变成红色的水盆,白沫寒坐在床边,伸手触碰着他散落的头发。
“沐风辰,这天下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你平安,你已经为了天下人,死过一次了,这次,可不可以就陪着我,去哪儿都行,将这天下,全忘了可以吗?”白沫寒就这样子盯着沐风辰,发呆,心中将无法说出口的话,不停的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