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另一边,牡丹边跟着太后派来的嬷嬷学习各种知识。边准备顾琛交给她的事,有了前世掌家的经验办宴会对她来说倒不是难事。只是王府的规矩要多些,但有管家和嬷嬷在一边帮忙倒也是并无差错。

府里的一切自有人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对牡丹的表现太后也是对着简嬷嬷点了点头:“倒是个聪明的。”她对顾琛是实打实的疼爱,对顾谨那都是附带的,更别说是牡丹了。本来她对牡丹的出身确实有些不满,但看她是个伶俐的也算放心了些,至少琛儿的怀王府不会在两人的手中落败。

至于她送去的钥匙,只是给皇帝一个错觉,让他不敢对琛儿不利,不然就会皇位不保。其实她哪里会有真的废除皇帝之心,事情都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会做的就只是保小儿子一家平安而已。其实简嬷嬷早就看穿了太后的心思,所以在太后同她诉说的时候,她硬是不曾开口说皇帝的一句不是。

无论太后有多心疼怀王,会做的也只是保住他的命而已。就像她给顾谨的钥匙一样,其实他们不知道遗诏放在哪儿,那把钥匙就是一把没用的钥匙。太后的心情,她这个做了她这么多年奴婢的人如何会不知道呢?只是可惜太后一片苦心,皇上怕是不会明白。

太后揉着头,只感觉头疼越来越严重了。边上的简嬷嬷忙走上前,为太后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其实也没有舒缓太多疼痛,不过太后没在皱眉,朝简嬷嬷说道:“哀家这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了,也不知道哪天哀家就醒不过来了。”她这头疼的病整个太医院都没有法子了,想来是没有治好的一天了。

“娘娘你福泽深厚,定然不会有事的。”简嬷嬷轻声安慰,其实她心里知道,太后这病连太医都没有办法估计是治不好了。她想,太后会得这病,想来是以前操心太过的缘故。人的脑子事情想多了,可不就容易头疼。太后进宫她就一直跟着了,可以说太后的这一辈子,基本是没过几天安稳日子的。

“哀家的身体,哀家清楚。这一辈子,哀家想达成的事都达成了。如今,活到这个份上爱家就指望抱琛儿的孙子。你说这牡丹身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跟谨儿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肚子还不见动静呢?”有了遗诏的威胁,皇上绝对不敢动琛儿一家。其它的,就看琛儿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娘娘不用太过忧心,世子和世子妃都还年少,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您啊就别太过担心了。”世子妃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个身体好的,而世子也身强力壮的,想来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希望如此吧!”太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了,对简嬷嬷交代道:“明个你带个太医,就说这段时间哀家心疼世子妃打理庶务辛苦,特请了个太医给她看看,好进补。”若是她身体有什么不妥,她立马就安排人到王府里去。她老太婆一把年纪,加上她这身体,可不能一直等下去。

“是,奴婢遵命。”简嬷嬷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急切,但她还是觉得世子和世子妃才刚进皇都,若是太后娘娘逼得太紧反而不好,但她一个做奴婢的还真是不太好说这话。再者,世子妃跟她非亲非故,她只是有些同情她而已,范不着为她伤了自己和主子的情谊。

第二天,牡丹知道太后“关心”她的身体,请来太医为她请脉的时候心情有些微妙。她已经猜到太后想要干吗了,其实嫁给顾谨也快有两年的时间,现在的年纪也适合有孕了。只是她没想到太后居然会管到这事上面来了,如果太医把出她身体不好不能怀孕什么的,太后是不是就会安排人到相公身边来?估计是会的,牡丹想了想决定将药给停了,虽然时间还是有些不妥,但她还真不希望相公身边多些惦记的人。就算相公没有这个心思,她也绝对不会让府里存在对相公别有用心的女人。

这些都是太医走后要做的事,但现在要做的,是不能让太医将她服避子汤的事告诉太后。牡丹装作不经意的看了边上的简嬷嬷一眼,朝太医问道:“太医,本妃身体可有不妥?”对于让太医怎么说,牡丹已经有了办法。

“世子妃身体康健,就是这些日子劳累了些,臣开些缓解疲劳的方子您服下便好。”这世子妃,居然会私下服用避孕汤药。真是有些想不通,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想要快些有孕才是。不然以她的身世,如何坐得稳世子妃之位。太医现在在想,他要不要听贵人的吩咐,在太后面前说世子妃不孕或者她私下服避子汤的事。太医心中权衡再三,决定听从贵人的吩咐,哪果听了贵人的。他将来就有一片前途光明,再也不用被家里的母老虎瞧不起,也再也不用在太医院看别人的脸色了。

牡丹装作有些害羞的样子,小声的问道:“那我孕育孩子也没有什么问题吗?以前有在花溪有个大夫说我有些轻微的宫寒,需要调养些时日对孩子才好。和相公成亲这些日子,我一直听大夫的喝着避孕的汤药,这事相公也是知道的。”说着又像是担忧的样子,看向太医双眼明亮:“你是太医,你一定能看出来我身体适不适合有孕的。不论如何,我一定要为相公生下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与其等太医到太后跟前不知道说些什么,还不如她自己现在将事情给说出来。

太医一时间进退两难,他本来都已经决定跟着那位贵人干了。但世子妃居然自己当着简嬷嬷的面将事情给问出来了,他想到太后面前编排也得看简嬷嬷相不相帮。而且这世子妃服避子汤一事,怀王世子居然也是知晓的,那他就更不敢到太后面前说什么了。太医没办法,只得回道:“世子妃身体康泰,并没有宫寒之症。”并没有宫寒之症,这句话就看太后会不会多想了。

太医以为他这句话,牡丹一个农女肯定是听不出来。但你想一个避子汤都会服用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没成算的。牡丹看向太医的眼神有些惊讶:“太医,你的意思是说花溪的大夫是骗我的吗?还是我的宫寒之症已经好了呢?你倒是说清楚,免得我整日挂心这事。”这太医,真是有意思,居然挖坑给她跳。

简嬷嬷站在一边也微微皱起了眉,这太医在太医院医术也不是个拔尖的。只是她想只是给世子妃请脉便将他给带来了,倒是没想到也是个别有用心的。虽然世子妃服用避子汤让她很是惊讶,但既然她已经在自己面前说了原因,说明也不怕她去查。而太医说的并没有宫寒之症,就是她刚才也是多想了的,后面牡丹将话给问出来她才回过神来,这太医是在挖坑给世子妃跳啊。刚才的话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她指不定怎么想呢。只是这太医的做法,对他有什么好处?莫不是有什么人许了他什么?

太医见他挖的坑这么容易就被世子妃给逃过去了,也是别无他法了。想来这荣华富贵什么的,是注定同他无缘了。只得认真的回道:“世子妃身上的宫寒应该是已经调理好了,孕育孩子没有任何问题。”跟荣华富贵比起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的。

得到了太医的肯定答案,简嬷嬷见世子妃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见她亲自谢过太医,又让人拿了些银两赏给太医。

牡丹将太医的事情搞定,这才站了起来朝简嬷嬷说道:“简嬷嬷,请您代我谢谢太后,进皇都这么些日子我都忙昏头了,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若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请太医过来,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得起这事来。”有了这一次的事情,牡丹觉得她更要小心了。看来这皇都,还是有人惦记着自家相公的。

“世子妃放心,奴婢会将您的心意带到的。您这些日子别太累着,太后娘娘还等着抱曾孙子呢。”到底简嬷嬷还是有些同情牡丹这么一姑娘,出言提醒她,太后急着抱曾孙你可不能不放在心上。要不然,以后有你难受的。

“我会注意的,谢谢嬷嬷提醒。”这简嬷嬷虽然在宫中多年,但也不是铁石心肠啊,她这么明着提醒自己,她是在同情自己吧?!

简嬷嬷带着太医离开怀王府,在回宫的路上,淡淡的看了太医一眼:“太医你辛苦了,回太医院休息吧!世子妃的事我会跟太后禀报的。”她现在不想去探究谁让太医这么做的,因为一点用处都没有。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太后对世子妃还是保住一份平常心。她本来也是觉得世子妃出身不好,但看她处事作风,也觉得这世子妃她也是当得的。作为一个贫家女子,能有这样的际遇也是难得,她想看她能走多远。

简嬷嬷都发话了,太医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现在他只求简嬷嬷别怀疑他别有用心便好。

☆、第六十四章

简嬷嬷回到宫中,太后便也没问太医的去处,直接问简嬷嬷:“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的?那牡丹的身体可有什么不妥?这太医怎么也不跟着一起来?”这些个太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就知道躲懒。

“回禀娘娘,世子妃身体好着呢。只是她以前在花溪看过大夫,大夫说她有些轻微的宫寒,要好好调养一下。咱们世子是个心疼人的,一直让世子妃服着避孕汤药呢。小两口进皇都又一直忙着,把这事都给忘了。”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又继续说道:“您不知道,世子妃知道她的宫寒之症已经好了的时候有多高兴,直说让奴婢代她谢谢您,若是她能随时进宫的话,估计会跟奴婢一起进宫来呢。”在大夏朝,即使王妃想要进宫,都得先递牌子方可进宫,更别说世子妃了。

简嬷嬷说这许多的话,太后好一会儿才将事情给整顺了。倒也不至于厌恶牡丹,但有些生气是真的:“年轻人真是胡闹,避子汤药是能随便给喝的。还好没喝出个好歹来,不然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娘娘,您看这不是没事吗?而且太医也说过女子过早孕育孩子对孩子和母亲都不好。如今世子妃十八岁,正是好时候,定能给您添许多的曾孙子。”既然都帮她说好话了,就好人做到底了。

太后听到简嬷嬷的话脸色果然好了许多,还是有些别扭的说道:“希望如此,不然哀家定要给谨儿挑个好的。”又想起顾谨也知道牡丹服避孕汤药一事,淡淡的说道:“我们皇家,一出就出了两个痴情种子,父子俩都一个样,而且眼光还一个不如一个了。”其实说到底,太后是有些嫉妒张玉月和牡丹的,同为女人,她就没遇到对她一心一意的人。太后想什么简嬷嬷都知道,但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不说才是好的。

晚些时候,顾谨和牡丹在碧海阁陪顾琛用过晚膳之后回到屋子里。牡丹将太后派太医来的事情跟顾谨说了,顾谨听完点了点头:“把药给停了吧!”前些时候他确实是知道牡丹服那个药的事情。如今牡丹已经快到十八岁了,完全不用担心有任何问题,只要她怀孕后各方面小心些就可以了。只是对于太后派人来一事,顾谨还是微微的皱了皱眉。

牡丹也没有多说,将头靠在顾谨怀中:“相公,谢谢你。”前世她在拥有两个孩子之前,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那种感觉,她真的不想继续体会一次。也许是她太过自私了,在这件事情里她只想了自己。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顾谨笑着捏了捏牡丹的鼻子,他的女人,无论做什么,他这个做丈夫的都能理解。

“嗯,我们是夫妻。”她是烧了几辈子的香,才能重生一次遇到这样好的男人。也许是她前世做了许多的好事,如果真是这样,今生为了感激老天爷让她遇到相公,她将来会做得更多。

顾谨将牡丹拥进怀里,感觉到她的身/上的热度,心中一动,翻身将牡丹压到身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娘子,我们得好好努力让父王快些抱上孙子。”话音一落,唇便落在牡丹耳边,慢慢地,轻轻地开始探索。

两人虽然已经亲热过很多次,但牡丹还是有些害羞。顾谨此动作一出,牡丹慌乱的伸出手在顾谨身上乱抓。在牡丹唇上狠狠吻过之后,顾谨才将她的手给控制住:“娘子,这么着急,为夫该拿你怎么办?”说完,便笑着堵住牡丹正要反驳的唇。

牡丹又气又笑,她好些日子没有见过这样的相公了。她发现只有在相公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他才会在床/上各种耍流氓。

难得一次,牡丹主动的迎合他。一个时辰之后,顾谨满足的将牡丹拥进怀里,声音有些慵懒:“牡丹,若是你每天都这样,为夫每天早上该出不了门了。”美人在怀,他总算能理解君王从此不早朝是为了哪般。

听着这么荒唐的话,牡丹微笑着在顾谨身上狠狠的捏了一下。见他吃痛的抓住自己的手,牡丹这才笑道:“相公若是再这么不正经,你今晚也是别想睡了。”虽然她已经很累了,但事后和相公说话也是很有必要的,这样可以增进夫妻间的感情。

“牡丹,你想谋杀亲夫么。”顾谨低头,见牡丹真的有些累了。便轻轻移开牡丹,起身让下人打了些热水,为两人擦试过身子后对牡丹道:“累着你了,快些睡吧!”看来他得请个大夫将牡丹的身体调养得更好些,不然她连今天这个都有些承受不住可不好。

顾谨话音一落没多久,牡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顾谨躺到床上,将牡丹拥进怀里,动作都是非常小心的,就怕一个不好,会吵醒牡丹。

怀王府夫妻俩恩爱缠绵,而府外的杜若溪则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接近顾谨。最后她花了好些银子才知道顾谨拜了一个叫路子期的人为师,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知道路子期的住处。她知道白天顾谨都在此处学习,不好上门。所以天色一暗她便出现在了路子期家门之外,她猜着能让怀王选中做顾谨的夫子,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若是她也做了路子期的徒弟,那么她跟顾谨便是师兄妹,接近他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杜若溪想得简单,她觉得只要她在路子期面前微微露一手,让他收自己为徒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怀着这样的心情,杜若溪让娘奶去敲了路家的大门。奶娘敲了一次便站到杜若溪身边,念道:“小姐,您怎么质疑要来这里?要知道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在奶娘的心里,她的小姐虽然遇人不淑了一回,但她相信以小姐的相貌和性情必然会找到一个好人。

“奶娘,你不知道这位路先生可厉害了,只要能拜他为师我一定能重振杜家。”重振杜家是一定的,但现在要紧的是接近怀王世子顾谨。如果如愿的嫁给了他,不但她的身份一下提高了很多,有怀王府的庇佑她的生意才能毫无阻碍的进行下去。

她和顾谨成亲之后,一个在朝堂之上努力,而她会赚够足够的银钱。只要他们有心,她助顾谨做上皇位都是可以的。到时候她便是皇后,她的孩子就会是太子。并且她陪着顾谨度过了最坚难的日子,到时候她根本不用担心顾谨会对她不好。至于金牡丹,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那样出身的一个女子,她有许多的办法让她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就像她娘一样,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说起来她觉得她做得是十分对的,若不是娘亲不在了,舅舅哪里会对她有这么怜惜?哪里会像如今天觉得她没有娘对她百依百顺,就连舅娘都不敢有一点苛责与她。所以在这里,她想算计任何事,从来就没有不成功的。

“小姐,你何必如此呢?”在奶娘看来,舅老爷如此疼爱小姐,定然会为小姐选一个佳婿。女子这一辈子,嫁个疼人的丈夫才是真理。但也知道小姐是为了老爷夫人才会执着重整杜家,心里就只剩下心疼了,她这个做奶娘的只能对小姐更好些。边上的两个丫鬟对看一眼,为奶娘感觉到悲哀。小姐这么的一个人,她居然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或者是已经看出来了,只是装傻骗自己。

两个丫鬟现在对杜若溪,可是害怕到骨子里了。是什么样的女子,为了自已的打算对自己的亲娘动手。杜若溪这样的人,真的不会遭报应吗?夫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对她那么好,她都下得去手。

“奶娘,我不能让爹娘死不瞑目。”如果她将来名扬天下,爹娘看见了必然不会怪她的。若是她庸碌无为,爹娘可不是要死不瞑目么。

奶娘也不再劝她,见门没开又继续敲门去了。杜若溪扫了两个丫鬟一眼,两个丫鬟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忙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她们一点都不敢惹杜若溪,她们还不想死得很惨。

在奶娘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门总算是开了,路家上下就路子期和他的书童,除此之外整个府里没有其他人。这会书童印方揉着还没完全睁开的眼晴,骂道:“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不是他住的房间离大门进,鬼听得到有人在敲门。早知道睡个觉都有人打扰,他就该睡一间离大门远点的房间。

印方眼睛揉了好一会儿,总算也能看见了。借着月光,印方看到几个女人,当即就准备关门。一群女人来他们家干吗?他家老爷不认识什么女人,这些个女人肯定是敲错门了。有人快印方一步,伸手将印方给拦了下来:“且慢,我家小姐要见你家路老爷。”

印方整了整精神,路老爷?这些人真是来找老爷的?这附近除了老爷倒真没其他人姓路。不过这些女人找老爷干什么,看向杜若溪,老爷该不会夺了人家女子的清白不负责任吧?印方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让杜若溪她们等着,跑得很快的去找路子期去了。他就说老爷身边从来没有女人是怎么回事,原来只是不带回家里。这回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想来家里是要有夫人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自家老爷打一辈子光棍了。

☆、第六十五章

路子期睡是正香,听到印方的话烦躁的踢了踢被子:“让人滚,老子哪里认识什么女人。”睡得正香被人打扰,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而且印方口中的还是什么女人,他这辈子除了那一个,哪里还有认识什么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印方一阵死缠烂打,路子期总算是起来了。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还没站稳呢便有人跪到了他的跟前。杜若溪这回是抱着必成的决心来到这里的,她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道理。路子期怔了一下才问道:“请问姑娘这是为何?”路子期在心里想了想,确定他确实不曾惹过什么风流债便松了口气。既然不是来找他负责的,那么这女子因何而来?

“花溪杜府若溪见过路先生,不知路先生可否先让小女和奴仆进府?”虽说是晚上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在街上行走,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围观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路子期也看了一眼行走的人,点了点头。到了院里正屋,印方为杜若溪上了茶。路子期才问道:“姑娘因何而来?还请明言。”这女人,倒真是有些若名其妙。

杜若溪放下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跪到路子期面前,央求道:“请路先生收小女为徒。”这位路子期,看来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她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边上的印方一下子泄气了,他本来还以为这女子是来找老爷负责的呢,原来是拜师来的。路子期听明杜若溪的来意,玩味的问道:“姑娘可知,我连秀才的功名都没有,岂可为人师表。再者,姑娘一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何必学男子拜什么师。”女子做得再好,总是要找个丈夫,以夫为天。就像当年那个女子一样,无论她自身如何强大,最后都会活在男子的羽翼之下,成为大树下的小花。

路子期说的这些,杜若溪早就猜到了,不急不燥的一条条回道:“先生此言差矣,一个人的深浅并不是由功名来决定的。再者依先生之言女子确实应该相夫教子,但小女以为女子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修养如何相夫?如何教子?女子不但可以做贤内助,也可做和夫君站在一起的贤妻。”路子期这样的人有才学不假,但看不起女子,凭什么?她将来要让整个大夏的百姓都知道,女子也可以活得很出彩,不用依附男子而活。

杜若溪的一翻话,若是到其他人耳边去说,必然会被当成怪物看待。自古以来,女子便是依附男人而生的,除非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被打破。不然这一定律是绝对不会变的,她一个女人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但路子期不同,他本来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杜若溪这话一出他倒是有一些欣赏。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见底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只是可惜,他除了顾谨他不打算在收其他的徒弟。而且这女子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他总觉得她是抱有别的心思而来的。

杜若溪站在路家的大门口,有些不敢置信,她居然被人给拒绝了。那路子期明明对她是有欣赏之意的,为什么会拒绝收自己为弟子?

奶娘看她失神有些心疼,出声安慰道:“小姐,你别难过,我看那路先生也不是什么有大才的人,不然怎么连个功名都没有。”小姐这么善良的人,居然有人舍得伤害她,她家小姐的命真是太苦了。

“奶娘,不许胡说。既然路先生今日不同意,那我们明日再来,到他同意收我为徒为止。”她这个人别的没有,耐心还是很多的。穿越前为了一举将姐姐击倒,她可是在她面前演了十几年的姐妹情深。

第二天,顾谨到路家的时候路子期便将此事说了出来。最后还可惜的说道:“我看那女子也是个有成算的,若是没有收你为徒的话,说不定我还真收她为徒了。只是那女子,心思太重了些。”一句话说出来,在心里算计了很久。这样的人若是心思纯正倒是一个好苗子,若是走了歪路,那可就可惜了。

顾谨皱眉想了想,便问道:“那女子可是叫杜若溪?”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的目的就太过明显了。那女人,到底打着什么心思?想做世子妃?

“是叫这个名字。”徒弟怎么知道?难不成这杜若溪是为了徒弟而来的?路子期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真是伤心,还以为是有人仰慕我的才华,想要以徒弟的身份接近我而来的。”其实他这辈子经过了那件事,对男女之事早已不抱任何幻想。只是开个玩笑,让徒弟尴尬而已。

谁知道顾谨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您死了这条心吧!那女人不适合您,而且您绝对惹不起。明日我将她在花溪做的事让人写下来,您到时候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到时候,师父别被吓着才好。无论杜若溪想要干嘛,他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既然她这么喜欢斗,他就送她去一个好地方吧!她再狠,也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所有的人都给杀了吧!

路子期还没等到第二天呢,顾谨就让人将杜若溪做的事交到了路子期手里。路子期还没看完呢,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一个女人,居然这么丧心病狂,连她的亲人都下得去手,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这么个女人他确实惹不起,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本来他还在想,这么有成算的一个女子,若是走了正路还好,走了歪路可不好了。谁想到这女子居然一直就是在歪路上成长的,这让路子期不得不怀疑,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生下来就为恶的人?

晚上,顾谨将杜若溪的事情说给牡丹听。牡丹听完后轻轻捏了捏顾谨的耳朵,笑道:“看来这杜若溪的目标就是你了,没想到我相公魅力这么大,居然让她追到皇都来了。”牡丹虽然面上说得轻松,但她知道杜若溪的打算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其实结合前世的事情,和重生后杜若溪做的事情。牡丹有些怀疑她根本玉不是大夏的人,或者说杜家小姐的躯壳里住着另一个灵魂。其实她很早前就有这个猜测,不过刚才相公说杜若溪和路先生说的那些话证明了她的猜测而已。

杜若溪,到底是什么来历?不管她什么来历,她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个人破坏她的人生。杜若溪这样的人,若是心思纯正或许还会为大夏做些事。但她的心一开始就是偏的,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好事。

“现在知道你相公有多好了吧?!那你还不对我更好一点。”说完顾谨便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牡丹快点取悦他。

牡丹在顾谨唇角微微用力的咬了他一下:“大尾狼。”人前人模人样,人后真是……牡丹脸红,不继续想去。便问道:“相公,你准备怎么做?”杜若溪这种人留着绝对是祸患,她可不希望她绞到她的人生之中。

“她不是喜欢斗吗?就送她去一个好斗的地方好了。”杜若溪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他出手料理,只要将她送到真正的宗妇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可能。要知道这些宗妇,对各种手段早就见怪不怪,杜若溪在杜府和程家使的那些手段,绝对瞒不过世家夫人。

“你不会是想将她送进皇宫吧!”在牡丹看来,这世上女人最巅峰的战场就是在后宫了,那些女人的手段,那和她以前见过的都是不在一个段位的。

顾谨敲了敲牡丹的头,骂道:“你脑袋瓜里面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将她送进宫和皇上狼狈为奸呢。”两个心术不正的人碰在一起,其中一个还位居至尊,可不是会给大夏带来灾难么。而且,他也没那么傻,给自己自找麻烦。

“那你想将她送去哪?”除了后宫,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杜若溪呆的?

“娘子,你好好看着,自有她的好去处。”而且是再合适不过的去处了。相公都这么说了,牡丹也不再多问了,她相信相公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好。

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宴会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已经办妥,已经置办了许多名品的菊花。牡丹也让人放出了帖子,八月二十八晚上怀王府赏菊宴。帖子一发出去,牡丹知道她迎接挑战的时候真的要到了。

赏菊宴的事,顾琛和顾谨完全没有插手。所有的事情办妥之后,又有人将事情传给了太后,太后听后非常满意,笑道:“希望宴会当天不会出什么批漏。”听传话之人的意思,管事和嬷嬷只是在一旁协助,主事的还是牡丹。太后一下就来了兴趣,难不成这牡丹真是个聪明的,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变华这么大?

“世子妃是个谨慎的人,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娘娘您就别太忧心了。”牡丹做得越好简嬷嬷便越觉得同情她,一个农家女子,要做到这一步,她自己得付出多少心力。简嬷嬷不知道的事,前世牡丹为了这些事确实是耗费了不少的心力。不过她这辈子,还真没废多少力气,若是跟前世一样,她晚上哪里有体力跟顾谨滚床单呢。

“哀家哪里是忧心她,哀家是担心怀王府第一次宴客,若是做得不好会失了礼数。”虽然她对牡丹那丫头越发好奇了,但她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是,奴婢知道了。”简嬷嬷也不跟太后争辨,只是微微笑着应声。

☆、第六十六章

在赏菊宴来临的前一天,牡丹还收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这一天,牡丹一大早就起来为自己和顾谨打理好行头,见顾谨没有出门的意思,便问道:“相公,你怎么不快去路先生家,等会儿路先生该等急了。”相公前些日子为了去见路先生,可是连早膳都没有陪他用的,有时候回来她都已经快睡着了。

顾谨微微笑着拉住牡丹的手,笑道:“我跟师父告了两天的假,好好陪着你。”今天牡丹应该会很开心的,他得先拉牡丹去将礼物给选好,不然她定要埋怨自己了。

两人到碧海阁陪顾琛一吃用早膳,在上人没将膳食摆上来之前。顾琛微微笑着问说道:“这些日子牡丹累着了,宴会办得很好。”顾琛说这话,算是完全对牡丹的能力认可。他知道儿媳妇会做得好,但没想到她能做得这么好,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都是管事和嬷嬷在一边帮忙,不然儿媳定然会有疏漏的地方。”她虽然不敢居功,但也绝对不会在父王面前藏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必要?而且王府的世子妃也不能太过无能了。

“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

用过早膳,牡丹硬是被顾谨带着出了王府的门。这一回,顾谨不但准备了王府的马车,还叫了几个下人一起,他是不想再发生上一次的情况了。

带着牡丹去了不少地方,他都是装作不经意的提议,让牡丹将金家一大家子的礼物全都给买了。牡丹看着已经快要塞满的马车,和顾谨手上提着的一些东西,担忧的说道:“相公,你说爹娘若是进皇都,知道你的身世会不会被吓着?”连她这个活了一辈子的夫都有些吓着了,更别说只生长在花溪的父母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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