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啊,是我,段存现在和顾浅浅怎么样了?”
段心语一阵郁闷的说:“段存说她现在特烦她,说那个顾浅浅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一点儿不懂事,天天就跟个疯婆子一样跟他闹,就段存那个脾气……他想甩了她,可怎么办啊?”
顾浅浅那个人真的不能闲下来,一旦闲下来,就会标准的无事生非。而且一定要有一个财主养着她,有钱供她花,苦日子她一天也过不来。三番两次来找她,她也受不了……安子析甚至想,这样的顾浅浅到底适合做什么呢?
“心语,你再劝一劝段存,改天我闲下来了,就跟顾浅浅谈一谈,让她去别的城市得了。不会老缠着段存,真是给他添麻烦了。”短时间内她出不了门,也只能这样。
段心语还说:“子析,你怎么招惹上她那个麻烦精的啊,简直一无事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说不上什么时候还用得到,所以才要先稳住她。
顾家的日子不好过,到现在还在持续住酒店,连个稳定的居所都没有,哪里像个家。由其顾老爷子坐牢了,顾浅浅伤还没好利索,从医院一出来就有事没事的往外跑,即便在家也会莫名其妙的耍脾气,里里外外就顾夫人一个人,才越发觉得凄苦不堪。
许多陈年旧事,发酵之后往上泛,就跟碳酸饮料的气泡一样,源源滚滚的往上窜,顶着她的鼻骨酸酸的。才发现一晃许多年过去了,那么多的辛酸疾苦,竟从来不敢真正的想起来。被封存在心底,不去想,就以为可以麻木到死,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原来没有那么好的事。这世界总是这样公平,欠下的,就要一分一分的还回去。
翻出旧照片来看,是她一直放在抽屉底层不曾翻出来的,从顾家大宅出来的时候带了出来。明媚的一对笑嫣,只是两个小小的脸庞,像是两朵并蒂的太阳花。只是年头太久,已经泛了黄,脸孔陌生到她眯着眼睛去想,仍旧想不出当年那是怎样的一个眉目。哭时?笑时?竟通通忘记了。心里一块地方顿感缺失,撕心裂肺的疼起来。
邪恶的日子悄无声息,再过许久竟宛如磨砺过的尖刀,一寸寸划过心口,那样疼。
顾夫人捧在心口上,终于痛不可遏的哭出声。
顾浅浅最厌恶的就是她每天死心沉沉的模样,家里到如今已经糟糕透顶,再整日哭丧着脸,便会感觉晦气。
看到她哭也不去哄,将门摔得很大声,只一只手臂可以用力,还是摔出响来。
顾夫人吓了一跳,见她回来,连忙收起来。转过身抹净眼泪。
“浅浅,你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顾浅浅烦燥的坐在沙发上:“家里闷得要死,我出去透透气不行么?”看到这个乱糟的环境,就感觉由心烦燥。别人家过年都是喜气洋洋的,他们呢?要寒酸到这个地步……越想越心烦,冲着顾夫人发脾气:“你就不会跟大姐再要一点儿钱,她是你生的,给我们点儿钱怎么了?你看我们住的这叫什么破地方……除了她,我们还能指望谁?”
顾浅浅“呼”地站起身,又想破口大骂一个人,不等开口,瑟缩得吞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