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躲,却没躲开,他就那样捏着她的脸笑了起来,说:“沈冉,你脸皮还真厚。”他倾身,吻她,轻轻噬咬着她的唇角,一点一点,就像在调戏一个无路可走的布娃娃,“旧人重逢,玩一玩而已,不会现在,你玩不起了吧?”
“玩一玩而已,有谁会当真啊!”这话真是噩梦,沈冉每次想起都想打自己的噩梦。
可很显然,面前的男人并不想让这个噩梦就此结束。
心里那点喜悦,因为他这句话彻底退却,沈冉强忍了难过,扬起脸轻声问:“覃牧川,所以现在这算是,潜规则吗?”
他仍吻着她,声音含混:“你要这么认为,也算。”
“那你结婚了吗?女朋友?”
他放开她,好像有些不太能相信:“你现在节操这么高了?”
沈冉说:“不做第三者是我最后的底线。”
他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倾身,这一回,他报复性地加重了力气,沈冉觉得,自己的嘴唇,肯定被他咬破了。
她没有再躲,只是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抱住了他。
管他是潜规则还是什么呢,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在闻到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的那一刻,沈冉就知道,自己原来是想他的,很想很想。
如果这只是游戏,其实,她也很愿意,就此沉迷。
哪怕一瞬。
☆、第5章 交织
沈冉的性格,会不自觉地犯抽,然后做一些让人看起来十分孤勇的事。
但她又胆小,事到临头,会不由自主地退缩。
大四那年的初夏来得似乎特别早,才进五月,天气就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了,到晚上却又下起很大的雨,电闪雷鸣的。沈冉百无聊赖之下给覃牧川发了条信息:“我想你了,怎么办?”
别看覃牧川长得帅,但是真的一点都不解风情,他就回了她两个字:“睡觉。”
因为真的已经很晚了,她宿舍楼下的铁门也早锁了。
沈冉就撩他:“打雷,睡不着。还有,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抱抱你,我今天还没有看到你呢。”
发了一长串,覃牧川回的字更少了,就一个:“哦。”
沈冉瞪着那一个字,气得胃都要痛了。
她把信息给宿舍的姐妹看,气愤地说:“看看,看看,你们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吗?哎呀天,这居然是我男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姐妹们都笑,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沈冉就扔了手机,不再搭理他。
没想到半个多小时后,她都要睡觉了,忽然接到他的电话:“下楼来。”
沈冉没反应过来:“嗯?”
他就又说:“下来,我到你们楼下了。”
……沈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爬起来掀开窗帘,外面大雨滂沱,楼下只看到水雾茫茫的一片。
匆忙换下衣服跑下楼去,覃牧川果然在,撑着伞站在铁门之外,浑身都湿透了。
沈冉走过去,他叹气:“把伞打好一些。”隔着铁门伸手进来抱了抱她,“现在看到了,也抱到了,雨大,回去睡吧。”
沈冉看着他,忽然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她和自己的青梅竹马认识了二十多年,在一起也二十多年,可是在那一刻,她觉得,那二十多年,甚至都没有和覃牧川在一起的二十多天更让她快乐。
他或者不解风情了一点,也或者贫寒了一点,甚至于学历也不高,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会宠她,风雨兼程。
脑子一热,沈冉就跑回去找宿管,坑蒙拐骗求,硬让人家开了门,她拉着覃牧川跑出了学校,在校外宾馆开了一间房。
一进房里她就扑到了他身上,一边胡乱地吻着他一边说:“覃牧川,你刚刚帅呆了,真的好帅好帅!”
在雨地里看到他的那一刻,沈冉就想要这样好好抱住他了,放肆地,任性而不管后果地。
倒是覃牧川还有些不太自在,他勒着她的腰,迫着她离自己稍微远了一些,语气欢喜里也有一点无奈:“湿。”
二十多岁的人了,虽是女生,宿舍里也没少听荤段子,她闻言,摆出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少爷款儿,指尖轻轻在他腹间一拂,坏笑着说:“就湿了吗?太快了哦,小妖精。”
覃牧川听到她这话的脸色真是精彩纷呈,他滞了一下,抓住她作乱的手,很认真地望着她说:“沈冉,别乱撩,行吗?”
他的冷静真是让她不甘心,沈冉踮起脚,在他唇上挑衅地吻了一下:“我就撩了,覃牧川,你怕吗?”
覃牧川顿了顿,而后他退开一些,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盯着她慢慢地说:“我不怕,沈冉,只是你别后悔就行。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一辈子!”
那么霸气的宣言,说得沈冉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他褪去了衣服包装的身体,没有明显的肌肉,但是年轻、紧实,肌肉的线条流畅漂亮,已隐约可见男人的强悍。
她再次扑了上去,却被他抱着压倒在床上,他粗鲁地吻着她,毫无章法可言,却令她情动难已。
只是他们终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她那么不顾一切,却在最后还是退缩了,他也没强求,只是抵着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地戏谑着说她:“胆小鬼!”
沈冉缩在他怀里:“我怕。”她说,“覃牧川,再等等,好么?”
他们都没有准备,凭着一腔孤勇走到这一步。
覃牧川好久没说话,只是吻着她,吻得她的嘴都麻了,他才放开手。
明明已经隐忍难抑,却还是抱着她,说:“好,我等你。”
过去和现实交织,当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只有在梦里才能感受到的拥抱与亲吻时,会让沈冉有一种错觉,觉得她和覃牧川之间,并没有隔着那一段难堪又令人难过的分手,更没有隔着,那几年的光阴。
她似乎仍是那个面临毕业时有些仓惶与迷茫的大四生,跟自己心爱的男人,不顾一切地燃烧着生命的激情,相爱着。
她呢喃地叫着他的名字:“覃牧川。”
他没有回应,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吻她。
当他的手探到她最后的底线的时候,沈冉微微抵抗了一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停留,以强悍而坚决的姿态,冲破了它。
沈冉已然崩堤,她只感觉到了微微的疼,更多的,还是被塞满的饱胀感。
不知今夕是何夕。
夜里太过荒唐,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沈冉只觉得浑身酸痛。
入目的是一张清俊的脸庞,霸道地塞满了她的视线。
而她的睡姿特别*,双手双脚,跟纠结的藤蔓似的,恨不能整个都趴在覃牧川的身上。
这也是沈冉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睡相原来这么丑!
都没心情去看美人春睡,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挪脚,还没完全撤退,就对上一双黑幽幽的眸子。
覃牧川已经醒了。
“你在干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点晨起的慵懒的沙哑,性感到秒杀人。
沈冉:……
她的腿还架在他身上,而且好死不死,正横在他的某个物件上。
沈冉想说我在装死行不行,又觉得这样不好,便装作满不在乎地回说:“你醒了呀?好像到时间了,要上班了。”
然后抬腿,只是腿太酸,没抬起来,倒像是有意一样,在他腿间蹭了蹭。
然后,他那本来还只有半硬的东西,很快就……全硬了。
……
说实话,她真不是故意的!
覃牧川眯了眯眼睛,笑:“看来昨晚没玩够嘛。”说罢,翻身压住她。
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行动真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他架起她的腿就要开拨,沈冉慌忙阻止他,声音破碎:“不是……要上班了……”
覃牧川看了眼表,回身继续:“还有时间。”
他俯下身,就要吻她,沈冉躲开:“不……”
她还没刷牙呢!
不过基本上,覃牧川根本就没给她拒绝的余力,他腾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吻住。
许是作为她“欲拒还迎”的惩罚,他吻得凶狠之极,没一会,沈冉就只觉得唇畔发麻。
还有,下面,好痛!
沈冉想,她至少有半年,不会再对覃牧川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
倒是覃牧川,精力好到逆天。
一发完毕,他没有任何留恋地起床、洗澡、换衣,速度很快地把自己打扮清爽。
沈冉还按着腰在床上装死。
覃牧川站在镜子面前卷衣袖,依旧是白色的衬衣配黑色西裤,镜子里的他,长身玉立,臀俏腰直,活脱脱就是韩剧里魅力四射的长腿欧巴!
沈冉不自觉地花痴起来,见他转身,忙不迭地扭头埋在被窝里当鸵鸟。
覃牧川瞟了她一眼,轻笑,一边往手上戴手表,一边说:“九点钟,带着你们新弄出来的方案过来找我,如果到时间没来,我就会认为是新艺自己放弃了合作。”走到她面前,他俯身将手表亮给她看,“所以抱歉,估计你得加快速度了。”
八点二十!
蚊蛋啊!沈冉赶紧跳起床,意识到自己赤果果,又圆滚滚地缩了回去。
覃牧川看她那样,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沈冉羞愤:“你先出去啊!”
覃牧川耸耸肩,当真听话地走出去了。沈冉以为他就在外面客厅等她,谁知道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里里外外,已只剩下她一个!
要不要这样啊!!!
沈冉简直是无语了,她连门都打不开,扭着锁把给覃牧川打电话,又是他助理接的:“沈小姐?”
“那个,”沈冉咽了口口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覃总房间门的密码是多少?”
他助理一脸警惕:“沈小姐有何贵干?”
妈的,她总不能说自己跑来献身,最后还被锁在里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