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胜没有修为,他不会神识出窍。
东方明问他,除了金锁,花子娇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的东西。
他要用花子娇留下的物品做媒介。
杜无胜很不好意思。
“有是有,不过是一枚小小缝衣针。”
东方明让杜无胜将针拿在手里,慢慢从金锁孔里伸进去。
“我是杜无胜,花子娇是我的未婚妻,我在山谷小村中救了你,如果你还认识我,就顺着针的指引出来。我不会害你的,我们都不会害你的。”
杜无胜很害怕,哆里哆嗦。
好容易把东方明教的话说清。
说到第两遍,金针有了反应。
针轻轻下沉,仿佛鱼儿上钩,有东西落到针上。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杜无胜差点撒手扔会。
他闭着眼把针拿出来。
轻风拂过,一个女子站在三人面前。
杜无胜看着女子,两眼瞪的溜圆。
“真是你?你那天没有逃走?藏在金锁里?”
女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茫然地看着面前几人。
“什么逃走?我一直住在这儿,金锁就是我的家。我的大林子哥将我藏在里面的。你是谁?看到我的大林子了么?他可帅了。个头跟他差不多。”
女子指着东方明。
杜无胜左瞧右看,确定眼没花。
“你不是关在山洞的女子吗?你们二人长的一模一样。世界还真有如此一样的人吗?难道你们是双胞胎?”
杜无胜挠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啊,你有修为。你也有修为。你们都是异人吧?你们这些天杀的异人,将我的齐郎藏哪去了。快交出来。不然我跟你们拼了。”
女子面有怒色,指着东方明三人大骂。
东方明探查着女子的魂魄。
发现她的魂魄神智混乱,情绪极不稳定。
清醒的时候,还能说两句完整的话。糊涂起来将东方明认成异人。非要他们交出齐郎,不然就拼命。
“我们不是异人?”
“不是异人为何将金锁内的气息都吸走了?那是齐郎留在金锁中滋养我的。害的我这些天忍饥挨饿,马上就要魂飞魄散。”
“啊,那些气息对你很重要啊,真对不起。如何才能补偿你,气息已经跟我们的修行球融合在一起,无法分开了。”
“嗯,帮我找到我的姐妹,回到身体。然后我们姐妹合体,回到身体就行了。”
女子清醒的时候,逻辑很清楚。
“其他的姐妹?你还有其他姐妹?”
东方明不解。
赤月枫:“明哥,你对魂魄知之甚少。以后得补上这一课,女子的魂魄不全。所以一会清醒,一会糊涂。她的魂魄是被人为分开了。她要你将所有魂魄找到合为一体。还要回归身体。”
“这个要求倒不过分,只是难度不小,一点线索也没有。”
“花家可能有线索?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线索还在不在?我累了要休息。”
女子给东方明指明了方向,神色越发委顿。
魂魄光芒闪烁了几下,如同油尽,即将熄灭的灯盏。
东方明取出收魂瓶,请女子的魂魄暂时到收魂瓶栖身。
他决定马上行动。
“连夜去花家找线索,省的夜长梦多。”
东方明叫着瞌睡连天的朱多福。
几人直奔花家店铺——剪云裳。
王城的店铺几乎一个模样:前面是门面,穿过店铺,后面是住户。
花家父母被宁毅害死,花子娇下落不明。剪云裳大门紧闭。
二人扭开锁头进入店内。
靠窗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剪刀,布尺之类的工具。
三面靠墙是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放满了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布料。
好几个月没人打理,布料上落了厚厚的灰尘。
“女子只说这里有线索,线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几人一通乱翻。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东方明将女子的魂魄叫出来询问。
魂魄说不知道,她告诉东方明。
“只要那东西还在,我自然有反应。你们尽管找。”
前面翻了底朝天。
女子没有一点反应。
朱多福:“也不知道说的靠谱不?看子女虚弱的样子,能有什么反应?”
“别抱怨了,到后面找。”
到了后面,虽然很久没住人,但从屋内的陈设来看,花家的日子过的很还可以,东西摆放的很整齐。
三人继续乱找。
朱多福甚至将地挖了大坑,怀疑埋在了地下。
“没有。”
东方明与落玉心焦躁地站在屋内。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如果再找不到,那就再想其他的办法。”
杜无胜把三人领到了偏房。
“这是花子娇的闺房。或许在这里。”
杜无胜睹物思人,眼泪又要流下来。
花子娇的闺房东西更简朴,梳妆台上的摆放着一些女孩子用的瓶瓶罐罐。
紧挨着梳妆台是一张小书桌。
杜无胜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叠白纸。
白纸是花子娇用来练习画衣服样子的。
学习裁剪之初,都是先在纸上练习画样子。用白纸裁剪出各种衣服款式。
练熟了才敢剪布匹,不然一剪刀下去,布匹废了。
“线索找到了。这些白纸就是。”
女子的魂魄大叫,在收魂瓶里坐立不安。
“就是些普通的白纸,上面没有片言只语,你确定真是线索?”
东方明特地将女子魂魄放出来,生怕她认错了。
“错不了,就是这些白纸,我告诉你们,这可是最好的东西。收好千万别弄丢了,一共十八张,一张也不能少。”
落玉心数了数,真有十八张。
东方明小心地收进了戒指空间。
“然后呢?有了线索跟没有一样。还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女子:“哦,我忘了说了。你看抽屉下面有没有一个顶针?”
裁缝铺里顶针是最常见的东西。
花子娇的闺房里有顶针不稀奇,东方明在剪云裳铺子就找到了五六个。
抽屉的最里面躺着一枚很特别的顶针,它的特别不光因为通体血红,还因为它的一侧画着一扇门的图案
“顶针扔地下,它往哪儿滚,你们跟着走。”
东方明松手,顶针落地。
仿佛有一股力量吸引着它,顶针向门外滚去。
四人紧紧跟在后面,生怕跟丢了。
顶针的速度很快,穿过店铺,滚到大街。
“它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顶针顺着墙角一直向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今天就是滚到河里,我们也得跟着。你不觉得奇怪么?顶针会自己跑。”
东方明叫朱多福少说话。
顶针从十字路口向右拐,前进了一段路,到了路对面一间铺子前停下。
“不求人杂货铺”
月光下店铺的字号清晰可见。
“跑到杂货铺干嘛?是因为这枚顶针是从这里卖出去的?”
杜无胜:“这是张大叔的店铺。我刚记事时,这间杂货铺就开在这里。里面卖的东西很全,自然也有针头线脑之类。”
顶针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这下东方明几人为难了,大半夜的砸人家的门不合适。
女子魂魄又让他们紧跟着。
杜无胜上前正要敲门。
“吱呀”一声,店门大开,分为左右。
杜无胜吓的一个高跳了回来。
“我的妈呀,闹鬼了。”
门里没有人。只有那枚顶针静静地躺在地下,似乎在等着东方明。
大门洞开,顶针继续前进。
几人跟在后面,大门轻轻关上。
店铺内虽然很黑,除了杜无胜,其他人都有修为,可以夜中视物。
货架上的东西应有尽有,都是些家常用炊具,农具之类。
货品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
几人的脚步杂乱,扬起地上的灰尘,钻进杜无胜的鼻孔,杜无胜鼻孔发痒,打了几个大喷嚏。
寂静的夜里,喷嚏很响亮。
吓的杜无胜双眼乱转,生怕招出不干净的东西。
顶针径直到了后院。
后院也是一片漆黑,几间卧房在黑暗中伫立,仿佛沉默的野兽。
“奇怪呀,几个月前张大叔还在店铺里,我家出了事后,我一直金牛坊,没注意杂货铺也关张了。”
杜无胜东瞧西看,卧房中也空无一人。
张大叔不知何时扔下店铺搬家了。
顶针来到西厢房。
西厢房中的陈设跟花子娇的闺房类似。
一张简单的梳妆台,一张挂着粉红丝帐的小床。
顶针在床前停住,过了好大一会儿,再也不动。
“床上啥也没有?难道床底下有东西?”
朱多福按捺不住,看向床底。
“当”地一声,朱多福的脑袋磕了一下。
他的头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原本静止不动的顶针旋转着,变得越来越大。
东方明几人小心戒备。
顶针变的有两米来高,快碰到房顶。
它侧立着,有门图案的那面对着东方明几人。
“那还真是一扇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