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近来政事繁忙,没有时间来看望你,忽略了爱妃。”德阳帝心中挂念兰贵妃,便连忙过来看她。
“陛下勤政爱民,是万民之福,臣妾并无怨言,但是陛下要注意自己龙体。”兰贵妃一边行礼,一边有些埋怨的说道。
“还是寡人的爱妃,知道心疼朕啊。”德阳帝自知兰贵妃,是最懂得他心性的人。
兰贵妃听见德阳帝这样说,心中甚是欣喜,她眼中带着笑意的拉着德阳帝,做到了桌前。
“皇上,臣妾前日得了一些上好的茶叶,皇上是否尝尝呀?”兰贵妃给德阳帝按着肩膀,妩媚生姿的说道。
德阳帝欣慰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让她拿来。
不一会,秀儿便端着茶碗进来了。
德阳帝轻抿了一口:“此茶味道清淡,且茶香怡人,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啊,不知爱妃从何处得来的?”
“这是澜儿孝敬我的,说是从西域进献而来,所以他特地拿来孝敬臣妾的。你看澜儿多孝顺啊。”兰贵妃附和的说着,并给秀儿使了一个眼色。
秀儿在旁边站着:“五皇子说,还有更好的茶叶,过几日便托人送来,亲自给皇上送去。”
德阳帝笑了笑:“澜儿,长大了,知道孝顺父母了。”
“我还要回殿中再处理政事,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他自知兰贵妃一心向着顾淮澜,所以总是想刻意避开这个话题,然而兰贵妃却一直在乎此时,可见她的心思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上。
回到殿中,依旧是用了晚膳,便又忙于朝事。
突然有些头昏眼花,他以为是太过劳累的缘故,便想躺在床上想要休息片刻。
内侍太监便将德阳帝扶到了床上:“需不需要把赵太医请来,给陛下诊治。”
“不用了,我躺在床上歇息一会儿就好。你们都退下吧。”德阳帝十分难耐的说道。只想自己清净一会。繁琐的事情牵动着他的心,他必须要休息一番。
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为了众多的黎民百姓,也要好好地处理这江山社稷。
躺了一会,只觉得头昏眼花,有些想要呕吐的感觉。
此时,顾淮言又借着国事来找德阳帝商议。看着德阳帝有些不舒服,他便又去给德阳帝倒了碗茶。
“父皇,儿臣这就去为您请太医。”顾淮言见德阳帝的颜色不太好,便想要找太医来,为他诊治。
“不用了,父皇这是风寒所致,歇息一会就好了。”德阳帝见到顾淮言如此的急切,心中更是宽慰了很多。
“言儿,父皇见你现在长大了,比之前要更懂事了。虽然你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喜欢下恨手。但是父皇知道,只要有人愿意加以引导,你必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德阳帝有些咳嗽的清了清嗓子,看着他十分乖巧听话的样子。
“父皇,儿臣自知自己并没有什么才德兼备,自己天资愚笨,所以总是不能逃得父皇的欢心。”顾淮言知道德阳帝平日里,对他管教甚严,所以自己总觉得是德阳帝不喜欢他的缘故。
“其实众多的皇子当中,你是最像父皇的,父皇小的时候也不喜欢听从管教,总是把你皇爷爷气到不行,后来长大了也就明白了。”德阳帝的字字之间,都是恳切之情。
“你先下去吧,父皇要休息了。”德阳帝有些劳累不堪,只觉得自己整个神经都要麻痹了一般。
到了下午,内侍太监准备去叫醒皇上时,发现德阳帝口吐白沫,似乎像是中毒了的症候。
德阳帝知道肯定是有人下毒,便赶紧让内侍太监不要声张,他现在要写遗诏。
内侍太监连忙把德阳帝扶起来,让他倚靠在椅子上。
德阳帝颤抖的拿起笔,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手心里冒着冷汗,额头也开始冒着冷汗,内侍太监连忙给他擦着汗,也替他捏着一把汗。
德阳帝写着遗诏,不断剧烈的咳嗽着,就连遗诏上也都是咳满了鲜血,他终于写完了。最终心满意足的盖上了玉玺。
“现在赶紧去通知各处吧,就说我已经快要不行了。”德阳帝有些声嘶力竭的说道,他的内心满是忧愁。他自然知道,现在宫中的各处,处心积虑的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只是有些无奈,终究是报应来了。
太监通知兰贵妃时,兰贵妃刚开始并不算很慌张,但是太监跟她说皇上现在已经吐血,兰贵妃心中十分的郁闷,她知道,德阳帝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绝对不至于吐血。
这当中定然是有猫腻,她便连忙起身移驾德阳帝的寝殿。
当兰贵妃看到德阳帝是,心中十分的悲伤,只见德阳帝双眼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头发更是苍白了许多。整个人的脸色煞白,她有些惊慌。
“陛下,这是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这下午怎么就到了这般的田地。”兰贵妃泣不成声的哭喊着。
“臣妾,一定会找到救治陛下的方法,一定不会让陛下死的。”兰贵妃轻轻抚摸着德阳帝的脸,他们夫妻情深已有30年之久。
“我这是老毛病了,好不了了,我可能要先离你而去了。”德阳帝望着兰贵妃的容颜,梨花带雨泪满痕。
“寡人知道,你为澜儿操碎了心,更是一心为了他的前途光明,所以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皇上,我…”兰贵妃欲言又止,心中似乎有难言之隐的事情,难以说出口,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自知有愧于德阳帝,但是她都是为了自己的澜儿,为了澜儿,她可以做任何事情,承担任何事情的代价。
紧接着,顾淮月以及顾淮澜,顾淮言全都闻声敢来,心中自是十分的悲伤。
眼见着德阳帝面色惨白,众人的脸上皆是不同的表情,有人欢喜有人忧,众人的心中更是各有打算。
德阳帝见他们都来了,便轻咳了一声,望着众人都会跪在地上。
“我知道,你们众人的心中都各有打算,你们现在在座的所有人,有人算计我,给我下毒,我知道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汗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有人面无表情,像是无关痛痒。
“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你们当中的所有人都觉得,我故意霸占着皇位,且不肯立储君,是因为自己贪图享受?”德阳帝自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索性把话都摊开了说。
“父皇,儿臣不敢。”在座的皇子都不好说话,只有顾淮澜说出了口。
“澜儿,你上来。”德阳帝把他叫到了床前,看着他的一副浩然正气长存的气场。
“澜儿,父皇知道你人品极佳,最是孝顺,父皇本想把皇位传给你,但是自知你的心,不在朝堂之上,父皇也没办法强求你。”德阳帝看着他,自己没有白疼他:“父皇,很欣慰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父皇,儿臣一定会找人救治好您的。”顾淮言惶恐的说道。
“老四,你好自为之,父皇对你仁尽义尽了。”德阳帝只说了这样一句话,让顾淮言的面子上很是过不去。
他便没有再多说话。
“老二,你上来。”德阳帝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淮月,只见顾淮月表情浓重的看着德阳帝。
德阳帝趴在他的耳朵上:“切记,害人终害己,寡人只希望你能放过顾淮澜。不要伤他性命。”
顾淮月点了点头,仍然是儒雅的笑了笑。
德阳帝看着众人都沮丧着脸,兰贵妃还在一旁试泪。
“兰儿,这么多年你辛苦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德阳帝眼中含着泪,便抑郁而终了。
众人皆是大哭一场,整个王宫中皆是举国上下,痛哭一片,举国哀丧。
在这几天中,兰贵妃总是郁郁寡欢,她真的错了,她不应该用浸过竹桃的水,来给德阳帝泡茶喝。但她只是想要让德阳帝早点立遗诏,为澜儿谋个前程。
并且李太医说过,这是慢性的毒,不至于立刻身亡。怎么会在当天下午就病入膏肓到这个地步,无药可医呢。
且现在也不知道德阳帝有立没有遗诏。
“贵妃娘娘不好了,五皇子他走了。二皇子拿着遗诏,要登基了。”秀儿神情急切的冲了进来。
兰贵妃一下子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座到了地上,到头来,她还是一场空。
“禀告贵妃,有一个内侍太监跑了。”一个侍卫进来说道。
“跑就跑了吧。”
兰贵妃转念一想,万万不能够让顾淮月以及顾淮言登上皇位,她的澜儿此时一定是跑去找顾淮月了。
南国国君府中。
“青鸾,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定有兴趣知道。”萧遥轻声走到房内,看着正在刺绣的玉城,便走到她的眼前说道。
“我并不想知道关于青鸾的任何事,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青鸾。”玉城正眼没有看他,仍然是仔细的绣着手上的手帕。
萧遥拿起玉城手中的绣帕,上面是一对鸳鸯,仔细看,便能看出玉城的绣功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