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之前说的话你居然还记得啊,生死关头还有兴趣关心别的,也不怕被控仙教主一巴掌给拍死。”
化春义见这么多人都想知道,也就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听得大家一愣愣的,即使童辛也没想到,这位控仙教主的经历居然这般坎坷。
“说起他来,我倒是觉得这小子的故事和童辛的经历挺像的,只是童辛生性坚韧,而这小子没有撑住误入歧途,不过那时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童辛眼中的亮光在烛光的映照下,明明灭灭,整张脸都藏在黑暗之中,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那段时光,走过了那么危险的时刻,现在成为贵族的童辛自然不是当初那个童家嫡系遗孤的身份可以比拟的。
“我第一次见他,是陪师兄弟一起下山收徒,不过收上去是给其他人教导,我们没有出师,一般教不了徒弟。”
化春义的眼中闪过笑意,似乎想起了当初年轻时候的自己,众将士憋笑,以前可没想过化春义还有这么一面。
“他天赋不错,又是豪门少爷,因此最后被其他门派收了去,之后就没关注过,忽然有一天从那个收他的门派的好友口中得知,这小子命苦,父亲战死沙场也就算了,这族人多是不安分,趁他回去吊唁,主持丧事的时候,下药毒害他,毁了那一身的修为。”
“嘶。”
普通的将士多半出自百姓家,更不要说奴隶这种更低的人,自然很多是不知道这些豪门中人为了家产做的那些事情,倒是童辛已经习惯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和控仙教主一把,豪门争夺财产的牺牲品。
只是这个牺牲品一朝平步青云,到了某些人根本不敢触碰的高度罢了,化春义看他满不在乎的脸,只当他是心性豁达,却不知道,有了前世记忆的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当初逼迫他的代族长。
其实当初的童辛何尝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修为在记忆苏醒前一直进步缓慢的原因,这其中若是没有那位代族长的影子在,一点都不科学。
“那之后他就这样了?”童辛觉得这样的人也太经不起打击了,应该不止这样。
“当然不是,可恨的是那伙族人窃取了他的家产后,据为己有也就罢了,他父亲是当时是为了国家战死,有抚恤,他们居然能够干出将那壮士的尸体直接扔进乱葬岗不说,更是将上面赐予的下葬用品收起来意图以后自己用。”
化春义真是想不透这世间,居然还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在,将士们的怒火也被这短短的几句话勾了起来,确实这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将士的宿命,这帮人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怕遭天谴。
“为了保命,他只能远走他乡,但是身后还是有杀手追杀,我后来碰到过他一次,那时候他还没入这控仙教,废了修为,或许是相通了就想做了普通人,好像在卖馄饨,有个娇小可人的妻子,之后发生的事情才是击垮他的现实。”
这时候已经不用化春义去说了,多不过是控仙教主的妻子出事了,经历几番打击后,他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公正,走了极端,加入了控仙教。
“我再去那座城市,没看见他,馄饨摊子也换了老板,有人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些人千里迢迢来追杀他,害的自己妻子当着他的面被……”那个词化春义怎么也说不出口,而所有人却又心有灵犀。
“之后要杀他的时候,被他逃走了,那群家伙为了泄愤,将他妻子碎尸万段,城里的人说有天晚上,一个人怒吼老天不公,天上血月降世,我估摸也就是那时候起,他加入了控仙教,然后再听见他名声的时候就是自那之后三十年过后,当年的族人全部死了,连个婴孩都没留下,他当时已经是控仙教主,之后我和他的交集不多,也就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化春义垂垂老矣,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够见到当年一面之缘的控仙教主,也不曾想,在他面前放下仇恨,温柔的笑着和妻子讨论生几个孩子,房子修在哪里的他,变成了如今和这个模样,左右不过一句世事弄人。
“唉,只能说世事无常,我们再见面时,他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比他还要疯狂,这世间有太多不公之处,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为了自己,为了亲人朋友忍受罢了。”莫白当初和莫宗进入军队,直到现在都未成年,何尝又不是为了躲避这些东西呢,所以他心有所感
“我倒不觉得这人可惜了,若是有这般凄惨的遭遇,报仇无可厚非,可是报仇之后,他仍然是失控的,就算今日这人被我斩杀,也无什可惜之处,罪有应得罢了。”
童辛倒是赞同控仙教主复仇的事情,若是当初的代族长敢这样对他,那么被灭族的将这位代族长和他身后之人以及那些狗腿子们。
这是复仇之后,依旧留在控仙教,这人就已经魔怔了,走不出心中的围城,觉得自己厉害就将伤害转嫁到他人身上,世上这种人何其多,如果人人都将罪恶的双手伸向无辜者,这个世界还谈什么秩序?
人世间被这样对待的何止他一个人,复仇杀手和杀人狂魔是两个概念,童辛将这二者之间分的清清楚楚。
“这倒是,我是受不了自己身边有控仙教主那样的人,当年他是被压迫的人,现在他是压迫别人的人,若是这次我们没有打掉控仙教这个窝点,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会深受其苦。”
徐常走了进来,他刚刚在外边巡逻,这一进来,就听见这么劲爆的故事,他和童辛想的是一样的,若是在复仇后,就住手,控仙教主是可以理解的,之后只能理解为他已经疯魔了。
“也是,说不定这人手中的血案就有同我有关之人,只能说那一家子占人财产的,死有余辜罢了……”
顿时,将士们讨论开了,战斗的时候他们严肃的不行,可是休息的时候,很多人也是如同莫宗莫白一般的年轻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