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地上这人的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诡异声音。
只见他披头散发,而那抬起的面颊已经不能说是脸,而是一个怪物!
他的一只眼珠子被扯出来,连带着血丝就那样挂在他的脸上,他的另一只眼睛虽是完好无损,然却散发着一股灰色的光芒,他挂在脖子上的头歪着,只有半截连带着血肉挂在脖子上,而另一半,竟有一个大口子!
是的,这个人的脖子竟只有一半连着血肉,因为头歪到一边,若是正常人,这早该死亡的,然他却依旧活着!
更诡异的还不是这些,更诡异的是他的面颊上爬着各种诡异的纹路,他张着嘴,喉咙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爬在地上的双手竟用力的朝前爬着,似要去抓白歌月。
这人实在太过可怕,这场景也实在太过可怕!
任舒梦和闻欢见识广,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这样一个脖子断了一半,脑袋只是挂在脖子上,一只眼珠子掉出来,身体枯瘦,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死气的人,早该死的,然他却活着!
白歌月反应也极快,她是见惯了风浪的,是以一开始看到这人还是被惊到了,在感觉到眼前被两只手挡住了视线,白歌月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底却有些甜。
她伸手覆在容九的手掌,而后将他的手掌拉下来,眼前便看到那爬在地上的人。
“容九,我不是闺阁女子。”白歌月只淡淡看了一眼,目中没有震惊,没有害怕,更无恶心,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似看到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人一样,转眸望向容九:“所以,我无事。”
容九只深深看了白歌月一眼,而后微微叹息一声,却并未松开白歌月的手,而是转为拉着她。
白歌月垂眸盯着地上那人,眉宇紧蹙,似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而一旁用灵力桎住地上人的舒梦和闻欢,眼见着白歌月竟神情平静的望着地上那诡异的人,他们心底再一次对白歌月升起由衷的佩服……
地上这人如此恐怖,周身还散发着恶臭,忽然,这人喉咙间的咕噜咕噜声变的尖锐几分,爬着的身体忽然仰躺过去!
瞬间,便露出他的前身,只见他衣裳破碎,身前的肚子竟然破了一个大洞,肚子内的场子竟掉出来,有的还黏在他的胸口,更重要的,是他的肚子内似乎还有什么在蠕动。
“啊!呕!”
身后春晓本是担心白歌月,赶快走来,谁知道她正好看到这人翻身的一幕,也看清楚他前身情景,看到那肠子掉出来,春晓面色瞬间煞白,惊叫一声,弯下腰就开始呕吐!
不止春晓被吓到了,就连春晓身边的幽姬看到地上那人惨烈恐怖的样子,亦是胸前一阵 翻涌,她本想安慰春晓,谁知道眼前一直闪现着那人掉落在外面的肠子,一张嘴也呕吐起来。
而那些前面的士兵同样看到这一幕,他们齐齐变色,有几人也似忍受不般,弯下腰呕吐下来!
一时间,这寂静空旷的街道上满是众人呕吐的声音,还有一股浓烈的酸臭味!
在场众人,只有白歌月,容九,舒梦和闻欢没有呕吐,然而比起其他人,舒梦和闻欢只是没有呕吐而已,实则他们胸前一阵阵翻涌,因为要以灵力桎梏这人,是以才将那一股强烈的液体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比起他们二人,白歌月和容九就要淡定很多了。
实则容九在看到这人身前的模样,胸口处还是有些不适,然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歌月,当他担忧的望向白歌月时,却见白歌月神情平静,望着那人恐怖的样子,只是皱了皱眉,似乎并无任何不适。
歌儿都如此,他这个九王爷自然不能让歌儿看了笑话。
于是容九也很快压下胸前的翻涌,淡定自若的站在白歌月面前。
白歌月不仅神情平静,她甚至朝着那人近前了疾步,甚至弯腰还要伸手去查探。
当舒梦和闻欢看到白歌月的动作,二人齐齐睁大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和震惊,目瞪口呆的瞪着白歌月。
不是吧……
他们的王妃果真是……女中豪杰!
容九也看到白歌月的动作,亦是迅速上前一步,拦下白歌月的动作,拧眉沉声道:“歌儿,你做什么?”
他没有看错,若是他不阻止白歌月,她就要朝着那人伸手了!
白歌月的手被容九的手强硬的拉回来,她微微蹙眉,还是好脾气的转眸望向容九道:“我只是看看。”
容九拧眉,神色阴沉,道:“不准。”
这人身体境况如此惨烈,却依旧活着,不仅活着,他还能叫,即使见过大风大浪,在遇到这样一个情况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中了毒,还是中了蛊,他怎能让白歌月去触碰?
而此时的舒梦和闻欢二人眼睛瞪的都快凸出来了,面色更是惊恐又震惊!
他们的王妃不止近前看,好要动手诊脉吗?
太恐怖了吧!!
他们的王妃是不是太重口味了点……
彼时,白歌月见容九拉着她往后退,她眉宇蹙的更深,知晓容九是担心,她出生缓缓道:“容九相信我,我……”
“不准!”容九神色阴沉,极其极为强硬的说道:“此人如此诡异,半死不活犹如鬼怪,怎能轻易查看?”
容九相信白歌月的医术,却不代表他能让白歌月以身涉险!
白歌月回握着容九的手,温声道:“你听我说,我上前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
容九皱眉:“证明什么?”
白歌月笃定道:“我曾经见过这种人的症状。”
容九一怔,舒梦和闻欢听到白歌月的话,亦是一惊。
他们家王妃果然不愧为有神医的名号啊,就眼前这人的恐怖正着,他们见都未曾见过,可他们家王妃竟然见过,
容九皱眉望着白歌月,在看到白歌月平静的神色和坚定的双眸,神情一顿,又皱眉,道:“即使如此,也不行。”
“歌儿,这人情况特殊,你若要检查,便让我来。”
白歌月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