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容九的声音,白歌月渐渐收紧了握着容九的手。
容九对宫远驰没有什么了解,但在听到容九提到宫远驰时,容九呼吸粗重,言语中明显带了一些恨意。
容九感受到白歌月的动作,便反手将白歌月的手全部握在大掌中。
“歌儿,我曾说过我的母妃她……”容九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有些黯哑:“我查到她的死因。”
四周风声呼呼,二人紧紧相拥,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宫远驰和天溪帝都脱不了干系。”容九这样道。
白歌月神情顿了顿,然后缓缓转身,仰头望着容九。
容九面皮紧绷,让面颊上那道粗长伤疤看上去有些可怖。
她缓缓伸手轻轻抚了抚面上的这道伤疤,忽然问道:“我从来没有问过,容九,这道伤疤是如何落下的?”
即使白歌月知晓这道伤疤是假的,但白歌月知晓,容九的脸上定是有过这样一条伤疤,即使容九的容颜恢复,但这道伤疤必定存在过。
指腹下的这道伤疤是假的,但触手粗粝,伤疤自额头延着眼皮一直划到下巴处,且这道伤疤的粗长程度,可想而知这动手之人是真的下了狠手,要毁了这张脸。
面颊上感受着白歌月指尖的温度,容九同人深处的幽蓝光芒大盛,他粗喘了几口气,缓缓垂眸凝望着白歌月,声音轻柔似水。
“都过去了。”
看的出来,容九并不想提起脸上伤疤一事。
这或许是一件极为痛苦之事,她清晰的感受到在提起这伤疤一事时,容九眼中迸发的戾气和杀意,即使如容九这般强大之人,也有着最深的忌讳和痛苦之事。
白歌月默默的靠在容九胸前,闭着眼睛,双手环抱着容九劲瘦的腰,低声道:“不管你变成何样我都喜欢。”
容九身体一震,他呼吸又粗重了一些,抱着白歌月的力道似要将白歌月揉进身体内似的。
他闭上眼睛,下巴轻轻抵着白歌月的发顶,低叹般的说;“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白歌月站直身体,仰头望着容九说:“从今往后,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不管魔族究竟想要做什么,既然他们敢动我的家人,还三番四次的算计于我,我不会放过他们。”
白歌月知道。他们同魔族必将有一场大战,不管是为了白经毅夫妇还是为了自己,她同魔族之间必会有一场恶战!
更何况,白歌月心底有个感觉,魔族那个魔王宫远驰或许就是这所有事情的主使者,天溪国的怪物,王家地下暗养的魔胎,西疆城的丧尸病毒,林宗门这些不死不灭的怪物,尹正清为魔族做事,那这主使者除却那从未露面的宫远驰,怕是没有别人。
魔族早在几十年前,或者是更早的时间,便开始蛰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要将这这一片大陆变为一个末世?还是说有其他什么目的?
但不管什么目的,她和魔族之前的梁子早已结下,且不死不休!
所以她不会放弃宗门合并的这一股大力。
“好,不管发生何事,我永远会同歌儿在一起。”
容九轻柔的声音传进白歌月耳中。
白歌月揪紧了容九衣裳,紧紧抱着他。
飞行舟的速度很快,再过翌日,他们就要回到天溪国。
天溪国内发生的事情,容九已经大致告诉了白歌月。
当初,她同容九在西疆城分别,正是因为天溪国内出了大事,除却朝堂动荡,容成有逼宫之行以外,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谢家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谢楼阳拼了半死救出了只剩下一口气的谢香儿,而谢楼南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歌月得知这件事时,极为震惊!
谢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天溪国四大家族之一,依谢家能力来说,怎能一夜间被灭门?
容九说,谢楼阳丹田被废,谢香儿身受重伤,也只剩下一口气,至于谢楼南的行踪,他也着人去查探,但却没有任何消息。
谢柳南就似同谢家被灭口的人一样,一下子消失子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谢家被灭门的人都有尸体,而谢楼南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歌月还清晰的记得,她当初离开天溪国去西疆城时,谢香儿和谢楼南来送她额情形,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谢家竟然被灭了门。
“可查到是什么人所为么?”白歌月沉声问道。
容九道;“谢家那边没有查到什么,谢楼阳和谢香儿也时刻都不知道,不过……”
白歌月仰头望着容九,她看到容九的神情,心头划过什么,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你怀疑是魔族?”
容九点头。
能让谢家一夜之间灭门的实力,除却天溪帝,便只有魔族了。
如今天溪国虽还算强盛,但那也是因为有强有力的国朝基础,而谢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天溪帝即便忌惮谢家,有心除掉,也不会在西疆城战事吃紧的时候,那么另外一个便是魔族了。
白歌月神情阴冷,谢楼南同她也算有些矫情,谢家这样被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而谢楼南又消失无踪,她心中有些担心。
“谢家之事我会处理,至于谢楼南,我也会继续着人查探。”容九见白歌月为其他男子担忧,心底有些吃醋,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白歌月点点头,面色有些沉。
第二日,他们乘坐飞行舟终于回到天溪国。
容九先将白歌月和白国忠送回白家,这才离开。
白歌月和白国忠回来之事,白歌月已然提前送来消息,是以白经画早早就的等在了门外。
看到白歌月和白国忠下了马车,白经画面容激动的不能自已,快步朝着白国忠和白歌月走去。
“爹……”白经画看到白国忠,一时间面容激动,*都忍不住的颤抖,哑声道;“您回来了。”
白国忠同样激动,虽然早知道白经画的双腿已经康复,但亲眼看到坐了十几年轮椅的儿子真的站起来,还亲自来迎接他的场面,白国忠还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经画,你,你的双腿果真好了,果真能走路了……”白国忠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苍老的面颊上流着泪,深深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