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更不会回答。他只是一味的靠近,那副嘴脸愈发邪佞。
“你不要过来!这里是楚氏,我是楚衍奕的女朋友,你敢放肆,楚衍奕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尹可葭此刻已经无力反抗,只能虚张声势,试图震慑住他。
可是男人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他轻蔑一笑,反而顺着她的话说着:“女朋友?既然你是他女朋友,他又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据我所知,他已经把你甩了!”
男人突然贴近,眯起眼打量着尹可葭,声音在她耳边炸响:“你不过就是他穿腻的破衣服,你以为他还会在乎你吗?”
他的话让尹可葭恍惚,身形微颤,心里唯一的希望也被浇灭。
他说得对。她不过是楚衍奕玩腻的玩具,已经没有价值了。他已经对她失去兴趣了,又怎么会在意她?
闪神间,男人的手已经不知何时攀上了她的腰。让她觉得腰间一痒,瞬间清醒。
稍有松懈的神经瞬间绷紧,不,她不能放弃!就算楚衍奕放弃了她,她也不能放弃自己。
眼看男人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就要贴近,尹可葭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笔扎向男人的胸膛。
只可惜,笔尖还没落下,手已经被男人紧紧握住。
他轻松夺过她手里的笔,嘲讽的哧笑着:“你倒是还挺狠!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怎么?你很想扎死我吗?”
尹可葭强忍着头部阵阵的眩晕,狠狠唾了一口,“像你这样的人渣就该被碎尸万段!”
“啪!”
话音未落,男人已是一巴掌甩在尹可葭的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袭来,尹可葭却扬了扬嘴角。这一巴掌恰恰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只是她还来不及站稳身形,男人已经将她甩到旁边的沙发上。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已经瘫倒,而男人正压在她身上,手伸向她的礼服。
刹那间,头脑轰然。
在礼服被撕碎的瞬间,一股绝望蔓延至全身。
男人疯狂粗暴的吻让她的心渐渐如寒冰一般,就在她的挣扎渐渐无力的时候,她的手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感。
她瞳孔微张,毫不犹豫的拔下男子腰间的钥匙,转出指甲钳里面的磨甲刀,发狠的刺进男人的大腿,鲜血瞬间流出,溅在尹可葭的腿上。
男人低吼了一声,跳脚离开她,捂着大腿怒骂着:“你个贱女人!”
尹可葭挣扎着起身,看了一眼手里仍然带血的磨甲刀,嘴角的笑无力中透着一丝得意。
在男人愤恨的目光中,她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颈部,绝望中带着释然。
她威胁着:“你再敢过来我就自杀!你该不会对一具尸体还有兴趣吧?”
对上尹可葭发狠的目光,男人心中骇然,一动不敢动,生怕真的闹出人命。毕竟他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当看到满眼怒意的楚衍奕时,尹可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还是来了。
那是不是证明,他还是在意她的?
率先进门的楚衍奕看到尹可葭的狼藉,当下关了门。
他轻瞥了此刻脸色煞白的男人一眼,冰冷的声音低吼着:“滚!”
男人自是连滚带爬的出门,刚出门就被门外的保安擒住。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楚衍奕和尹可葭两个人,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看到尹可葭身上被撕碎而不堪的礼服,楚衍奕双目猩红,恨不得将那个男人一枪崩了。
更刺眼的,是尹可葭裸露在外的腿上那未干的血迹以及她苍白的面色。
他狠狠握紧了拳头,他整个身子都颤抖着,走到她身边,眉头紧紧拧着。
仿佛经历了生死般的尹可葭却突然淡定了。她注视着楚衍奕,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她说:“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这句话狠狠刺入楚衍奕的心脏,他紧了紧身侧的拳头,艰难的从齿缝挤出一句话,“尹可葭,你脏了。”
这句要多残忍有多残忍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尹可葭脑子里炸响。
她木然看着楚衍奕,想解释,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木木的看着楚衍奕脱下西装外套将她裹了起来,然后,冷漠的离开。
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尹可葭以为他会回头,可是他没有。
只是甩下了一句:“你真给我丢人!”便毫无留恋的大步离开。
尹可葭仿佛泄了力一般,手上紧握的指甲钳也掉落在地上。她听见门被再次打开,在几个女人的搀扶下,她被送去公司的洗手间清洗。
冰冷的水洗刷着身体,她却已经麻木了。那颗心更是毫无知觉。
任由她们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由她们搀扶着走出公司。
只脚刚踏上楼梯,眼前突然一黑,只剩耳边越来越远的呼唤……
听到公司外着急的呼喊,刚解散宴会的楚衍奕匆忙跑了出来,任凭身后的洛雁怎样唤他仍是置之不理。
跑到公司外,看到昏过去的尹可葭,他当时就慌了。
一把将她横抱而起,上了车,厉声呵斥着司机:“快开车!去医院!”
洛雁走出公司的时候,那辆车已经驶远。她木然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消失不见,暗暗咬紧了下唇,眼里尽是不甘。
恰时,听见身旁的员工小声议论着:“看那!总裁居然抱着他的前女友离开的诶!还把自己的女朋友晾在这里了……”
“别瞎说,总裁说了,她只是舞伴而已。”
舞伴?!
洛雁的五指指关节正渐渐泛白,她狠狠咬着牙,心中的那口气难以眼下。
路上,楚衍奕一直催促着司机,不时看向面色苍白的尹可葭。
他突然后悔了。
他不该说那么重的话的。反而伤她最重。
想到自己进门前她正用刀尖抵着自己的颈部,楚衍奕就觉得后怕。如果他当时晚到一分钟,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一想到这里,他就满腔难以发泄的怒火。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气恼间一时口不择言。
此刻,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气恼的骂着:“笨女人!蠢女人!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作威胁呢!”
骂着骂着,突然耳边回响起他进门时听到她呢喃的一句话——“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声音哽住,用低哑的声音回答着:“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