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让人将马车掀开,将马车上面的东西全部小心的搬下来,德安仔细看了看,这耶律宏骅的确是废了不少的心思,这些东西一看都是上好的东西,孝顺那个老太婆,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德安眯了眯眼睛,继续看着马车夹层里面的东西。
众人将马车的夹层打开了之后,发现里面均是一些药材,这些药材都是一些温和的中药,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好端端的,为何押送这么多的药材进宫,要想用药材,直接可以到宫里的太医院即可,那里药材应有尽有,怎么,耶律太子还有特别的需求不成?”德安冷笑着瞪着木三,说的话已经很无礼了。
木三皱皱眉,想不到这个德安这么的难缠,现在还出言恶语中伤太子,若是其他人,木三绝对暴起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了,可是这人偏偏是德安公主,是整个东辰国最珍贵的人!
而马车之中又有这么多的药材,当初耶律宏骅就是为了免于解释才会将药材放在了夹层之中,可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个德安公主!
木三叹口气,拱拱手说道,“回禀公主,我们太子知道贵国的太后偏爱研究药理,才会特地寻来了这些药材。”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德安,见德安倒是一副很愿意听的样子,才慢慢的说下去,“本来太后研究药理在太医院取用药材即可,只是我们太子想着,太后总是让人去太医院取太过麻烦,这才送了这些药材进宫。”
“呵!”德安淡淡的一笑,“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皇祖母需要药材研究,何须你们的太子这般好意,本宫看你们定是不怀好意,来人,继续给我搜,仔细点!”
木三叹口气,这德安果然是骄纵惯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难道她就不知道当朝的太后是……
“公主,有一封信!”一个侍卫递上了一个信封,德安接过来,冷笑了一声,“炎六亲启?”
木三身子一颤,这里面怎么可能有信,这可是自己亲自检查过的,而且太子也确定一遍,难道说,运送寿礼的人出了问题?木三扫了一眼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难道说是半路上……
木三想到,半路上确实是出现了一批黑衣人拦路,那黑衣人的本事不怎么样,手下更是一般的怂包,木三几下就解决了那些人。
也就是说,有人趁着他们打斗的功夫,放了这封信进去。
德安小心的拿出了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不由得愤怒的大喊,“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竟然有此野心,来人,给本宫将这些人拿下,关入天牢!”
随后,德安坐在了肩舆之上,“走,本宫要亲自去见父皇。”
皇上与皇后感情甚好,每个月中总有大半个月是在皇后宫里的,德安在皇上的寝宫没有找到皇上,心一横,索性大张旗鼓的直接到了皇后的宫里。
皇上与皇后正在说德安的事情,上一次皇后去看德安,就发现了德安的一些小不同,而且经过那个布片的事情,皇后也开始怀疑德安了。
但是皇上与皇后又不大确定,便将敏华宫后山的那个尸体交给了曾经伺候过德安的一个退休嬷嬷,让她仔细查验去了,今日皇上又有了新的发现,便来皇后的宫中。
不料皇上刚刚坐下,就听到了德安在外面的吵嚷之声。
“王公公,去看看,是不是七七来了。”皇上皱皱眉,这么晚了,这丫头来干嘛,在没有确定德安是假的之前,皇上的心里虽然疑惑,却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
德安见到王公公,倒是很有礼貌的福福身,“王公公,本宫要见父皇,出大事了!”
说着,德安将手中的信交给了王公公,自己便跟在王公公的身后,进了皇后的寝宫。
“父皇,母后。”德安一脸的委屈,跪了下来。
皇后一阵的心疼,即便她有万般的怀疑,看到德安梨花带雨的样子,也是心软的不行,“七七,怎么了,谁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父皇,母后,你们先看看这封信,今日女儿闲来在宫中散步,到了宫门口,便遇到了元陵国太子给皇祖母送寿礼的马车,女儿见马车古怪,便让人搜查,想不到居然搜查到了这个。”德安说着更是委屈,“我想带着信回来给父皇,想不到元陵国的人粗鲁无礼,居然敢出言顶撞女儿,还说女儿不识抬举,呜呜……”德安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只在那里一个劲的抽泣。
皇后听着,整个人都气的面色潮红,只是皇后早就没有了当初驱赶德安宫人的冲动,她先是看了看皇上,见皇上居然也是一脸的怒气,“皇上,这信上说了什么?”
皇上恨恨的拍案而起,“朕好心好意放她一马,看来,她终究是不安生啊。”
皇后接过信看了看,心中被称为炎六的是个女子,心中嘱托她好生的在宫中打探消息,必要的时候将太后控制,作为人质,元陵国也好一举攻破东辰国,一雪东辰国悔婚的耻辱。
“居然如此的放肆,本宫本来还觉得这耶律宏骅是个君子,想不到居然是个没有肚量的小人!”皇后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将耶律宏骅斩首。
皇上大手一挥,“王公公,传旨下去,立马缉拿耶律宏骅等元陵国人,朕倒是要看看,谁做人质更好一些。”
德安倒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大的怒气,不过能让皇上跟元陵国翻脸,从而引起一场战争的话,自己跟白家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德安想到这里淡淡的一笑,但是这笑容只有一秒便在她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还是一脸的悲伤,“父皇,母后,那些元陵国的下人都对儿臣无礼,儿臣恳请父皇母后,为儿臣做主啊。”
皇上闻言,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再传旨,将那些元陵国的人先打上一百大板,压入天牢!”
炎小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憋了一整天了,她不是不愿意出去,她就是怕遇到炎彩蝶,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说不定能做出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走开,让开!”炎小筱听到房间外面吵的厉害,不知道是什么人闯了进来,便打开门,不料正好看到了一群的御林军。
炎小筱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御林军怎么来了,“你们干什么?”
她站在门口,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却底气十足,颇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势。
带头的看到炎小筱,立即大喊:“就是她,抓住她。”
“喂,有话好说啊,你们干嘛抓人啊!”炎小筱一阵的心虚,是不是父皇没有查出来证据,才会派人将自己抓起来,免得自己出去恶意中伤德安呢?
炎小筱见人冲过来,下意识的往后一推,双手握拳,到底反不反抗,炎小筱皱皱眉,若是自己真的反抗了,就是对皇上的不敬,以后就算是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却也是留下了一道隔阂,算了,炎小筱松开了拳头,任由御林军抓住自己。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画师,一没偷,二没抢,大哥你再看看,我不是坏人啊!”炎小筱勉强带着讨好的笑意,想要套出父皇的意思。
没想到这御林军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你有什么话,还是跟皇上去说,我们只是奉命办事,来人,带走!”
因此,炎小筱就很悲催的被再次送进了监牢。
不过好在炎小筱还遇到了几个熟人,比如说耶律天岚。
“花小姐,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耶律天岚看到花陌可,连忙站起身来,见花陌可就关在自己的隔壁,连忙走过来,扶住监牢的栏杆说道。
炎小筱见到耶律天岚,也是不由得一惊,这可是元陵国的八皇子,天一样的人物,居然被父皇抓进来了,父皇这是要干什么,是要跟元陵国开战吗?
很显然,这是要拿人做人质啊。
炎小筱不觉得自己的父皇是这么没有考虑的人,他是一个好皇帝,若非逼不得已,他不可能主动的去发动战争,难道说,是德安搞的鬼?
炎小筱打量了一下关进天牢的人,她仔细的看了看,使团的人,除了耶律宏骅在宫外没有被抓起来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不在之内。
“八皇子殿下,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可能是得罪了主子吧。”花陌可故作深思,不过她想了想再次抬起头来,“对了,八皇子,你怎么被抓进来了?”
耶律天岚更是一脸的疑惑,“抓人的只说是元陵国意图盗取东辰国的机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炎小筱故作吃惊,“盗取机密,这可是大罪!”
然后假装很随意的看了看周围,“奇怪,你们都进来了,怎么没看见八皇子的未婚妻炎小姐呢?”
炎小筱不说,耶律天岚都没想有想起炎彩蝶来,可是经过炎小筱这么一提醒,耶律天岚顿时身子一颤,暗叫不好。
看耶律天岚陷入沉思没有说话,炎小筱便知道这厮估计也不知道炎彩蝶去哪里了,不过既然是被安了一个盗取机密的罪名,那父皇估计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内歼了。
炎小筱突然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袖筒,还好七宝没有跟进来,七宝在宫里转悠了许久,又飞到了宫外,还是没找到耶律宏骅,本来这只笨鸟回来要诉苦的,炎小筱就被抓起来了。
七宝虽然是笨鸟,但是并不傻,看到炎小筱吃亏了,本来要喷火伤人的,但是这笨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扑闪了一下翅膀,在炎小筱等人的上空盘旋了一下,立马飞出了宫。
七宝啊七宝,你一定要找到耶律宏骅啊,让他救命啊。
“花小姐,炎彩蝶已经不是不是我的未婚妻了,我已经修书禀告了父皇母后,等到回国之后,我们就会解除婚约。”耶律天岚居然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将正在不知道想什么的炎小筱吓了一跳。
炎小筱保持着习惯性的微笑,“这是八皇子的家事,八皇子只要开心就行。”
“那……”耶律天岚深情的看了看花陌可,“花姑娘,若是我与炎彩蝶的婚约解除,我可以求父皇母后跟你求婚吗?”
“啊?”花陌可彻底的被惊醒了,“八,八皇子,您,您……”
耶律天岚见花陌可支支吾吾的样子,以为她是开心坏了,便是安慰的一笑,“花小姐,你放心,虽然你是画师,我也不会委屈你的,一定让你做我的正妃。”
“八皇子。”炎小筱突然大声的喊道,将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耶律天岚直接拉了回来,“您的未婚妻说不定现在正在外面为您奔走呢,您这样说,是不是太伤害她了?”
面对耶律天岚的求亲,炎小筱没了办法,又不能直接拒绝伤了一个皇子的颜面,只好违心的去美化炎彩蝶。
耶律天岚冷哼了一声,“也许她就是陷害我们的人。”
耶律天岚是彻底对炎彩蝶绝望了,现在就算是炎彩蝶变成天仙,他都不会眨眨眼。
而被两个人反复念叨的炎彩蝶,此时正跪在了德安的面前。
“炎小姐,你做得很好,你是这件事的功臣,本宫已经给父皇请旨,赦免了你,你就放心吧。”德安笑着看着身子还在颤抖的炎彩蝶,淡淡的说道。
炎彩蝶连忙叩了三个头,“多谢公主厚爱。”炎彩蝶本来是想要陷害炎小筱,可是没想到最后八皇子也被算计进去了,炎彩蝶现在后悔的要死,若是八皇子真的有什么事,自己真的要守一辈子的活寡啊。
德安看出了炎彩蝶的心事,“炎小姐放心,本宫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元陵国的八皇子,本宫可以答应你,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本宫会在东辰国为你挑选合适的夫君,定保你富贵一生。”
炎彩蝶心中一喜,“多谢公主,公主如此厚待臣女,臣女以后定会当牛做马,报答公主的恩德。”
德安轻轻的“嗯”了一声,“不过本宫有个疑问,希望炎小姐帮本宫解答一下。”
炎彩蝶连忙抬起头,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德安,现在自己的命都捏在德安公主的手里,她必须加倍的小心,“公主,您尽管问,臣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德安笑了笑,亲自走过去将炎彩蝶搀扶起来,“这一次元陵国居然安排了歼细在我宫中,而本宫更没有想到,这个歼细居然是画师花陌可。”德安让炎彩蝶坐在一边,继续说道,“想必炎小姐应该是知道这花陌可真正的身份吧。”
德安到了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何父皇会抓了花陌可进了天牢,虽然对外称花陌可是歼细,可是德安在其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炎彩蝶连忙说道,“回禀公主,这花陌可其实就是我们炎府的人,是一个庶女,名为炎小筱,平日里飞扬跋扈,只是臣女在国内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妹妹,想不到她居然来了贵国做了歼细,真是让人可恨。”
德安故意忽略了炎彩蝶的咬牙切齿,“原来这花小姐跟炎小姐还是有些渊源的。”
“公主。”炎彩蝶闻言连忙跪在地上,“公主,炎小筱一直针对臣女,而且她有太子殿下护着,臣女先前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是这次她被抓起来,臣女才发现的。”
“没关系,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炎小姐,你以后要多来本宫这里来走走。”德安轻松的一笑,对炎彩蝶很是亲近,“本宫真是觉得,跟炎小姐很投缘呢。”
皇后急匆匆的到了皇上的寝宫,直接问道,“皇上,您为什么将花小姐也抓起来了?”
皇后对花陌可的印象很好,本来就对皇上抓了花陌可的事情非常不解,再加上福嫔起来求情,皇后便也就不管身份,直接闯了皇上的寝宫。
皇上拉住皇后,叹口气,再次拿出了那块布料,“皇后,朕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她,”说着,皇上屏退了左右,将那块布料交给了皇后,“这布料上面的字体朕已经派人查出来,正是你当初绣上去的,还有,验尸的嬷嬷已经汇报过了。”
“怎么说的?”皇后盯着布料上已经模糊不清的字迹,眼泪情不自禁的沾湿了皇上的衣襟。
皇上叹口气,“嬷嬷说,虽然尸体腐烂的程度很大,但是她经过仔细的辨认,确定那具女尸的腰上,有一个红色的桃心胎记。”
“啊,七七!”皇后惊叫一声,突然挣脱了皇上,几乎发狂的想要跑到验尸房。
“皇后,你冷静一点。”
“皇上要臣妾怎么冷静,皇上,那是七七啊,皇上!”皇后哭得声嘶力竭,“皇上,七七自生下来腰上便有桃心印迹,有高人说过,七七会因为这个桃心印迹寻得最好的郎君,可是现在,七七……”皇后紧紧的捏着那个布料,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然而,即便是皇后瘫倒在地,她依然跪爬到了皇上的身边,“皇上,七七是被谁害死的,皇上,臣妾要杀了那个人!”
七宝在宫外飞了整整的一天,还是没有找到耶律宏骅,“爹啊,你在哪啊,你快出来啊,娘亲出事了!”
七宝停在半空之中,一边飞一边看着下面,偌大的东辰国皇城,就是没有耶律宏骅的身影,七宝几乎都要绝望了,便往更远的地方飞了飞,到了皇城的边缘的一个村子,七宝终于看到了耶律宏骅的身影。
“爹爹!”七宝连忙俯冲下来,钻进了耶律宏骅的怀里。
“什么人!”前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两个身着铠甲的军士,两个人均是双眼通红,虽然还能正常说话,正常走路,但是看起来,这两个人呆呆的,像是没有了思想。
耶律宏骅粗鲁的将七宝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随即在腰间抽出了软剑,跳了出去,也不跟这两个人废话,直接刺中了其中一个人。
然而这人只是短暂的惊愕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损伤,仿佛刚才耶律宏骅的那一剑根本不存在一样。
七宝躲在耶律宏骅的袖中“不小心”的看到了这一幕,“爹,这哪里来的死人,好恐怖啊。”
耶律宏骅轻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袖口,“你跟你娘时间长了,眼神也不好了。”
他总算是领略到了毒人的厉害,自己的那一剑,几乎是灌注了全力,想不到居然伤不到这人分毫。
七宝撅撅嘴,“就是死人啊!”
说完,七宝很是傲娇的在耶律宏骅的袖中飞出来,落在了耶律宏骅的肩膀上,“这人怎么也得死了几个月了吧。”
耶律宏骅一把抓住了七宝,“喂,你躲起来,这人刀枪不入,很难对付。”七宝就这样被耶律宏骅再次粗鲁的塞到了袖子里。
耶律宏骅见两个毒人开始逼近,一咬牙,飞身而起,然后直直的落下,他的内功深厚,这一剑足足有万斤之力,照着那毒人而去。
一个毒人躲闪不开,被这一剑击中,身子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七宝用羽毛捂住的眼睛,爹爹好威武啊!顿时小心脏里对耶律宏骅的崇拜感爆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