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足够瘦了,可是窗户更小,怕是我连脑袋都伸不出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满地狼藉,床铺都反倒在地上,地上的花盆就坏了三四个,我的脚踝上血水还在流。
我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不管用什么办法。
毫不迟疑之下,我拿气瓷器的一角狠狠的割破了我的手腕,割腕很痛,我从前是过的,我无数次想过自杀的,可唯独这一次才是我为了求生而坐。
卓风总说,我是个打不倒的小强,不管我被人碾压到什么样子,依旧浑身充满力量,哪怕是我死了化为尘埃,依旧可以强大自己,再一次华丽转身复活而来。
如果可以,真希望我就是小强,血水流干了也不会死去,去救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的家庭,我的妈妈,我的亲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蹲下来看我一眼,飞快的跑走,过了许久,上次那个穿着白褂子的白人来了,手里提了很重大包裹,叫人将我抬走,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昏睡前的想法一直萦绕我在我心头,不管是医院还是哪里,我都会重获自由,一定会。
王权不会叫我死的,我的电话里面任何号码都没有,我上了密码,是肖恩交我的方式,双重密码设置后即便是找了高人解锁也需要很多天,所以我有足够大的把握叫我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死了就是一次生。
一旦我被带出这个封闭的地方,我就有办法离开,一定有。
再一次睁眼,满眼的白,眼前的灯光都是白的,刺的我眼睛有些睁不开。
这里是病房,是医院,是加护的房间,我能确定,非常肯定。
隔着一闪玻璃们,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大的身影就映在门框上,两个人还在说话,声音很低,我听到不是很清楚。
耳边的呼吸机声音吵到我头痛,我烦躁的将东西扫开,哗啦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上。
外面有人进来,看我一眼,跟着医生就来了。
此时来的是一个女医生,叫闲杂人都出去了,跟着亮出一个牌子给我。
我顿时眼睛睁大,来了精神。
她凑过来,摘了口罩,我就笑了。
开心到底是获得过奖项的女人,演技就是好,不管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叫人刮目相看。
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指放在我嘴边,拿出了一个本子,洗了一句话给我看,“卓风很安全,疯子被人打了正在住院,在我的公寓,你放心他很好。陆少那边我联系不上,估计是王权的人控制了,律师我也没消息,不过你放心,杜红暂时没做任何事情,具体情况我只了解这么多,你好好养着,不要再想不开。”
我点头,笑的泪水都流出来。
她继续写,“肖恩跟我联系了,给了我一个软件,我查了很久才查到你的位置,你的电话我收走了,免得被发现,我会定时来找你告诉你消息,放心便是。”
一切都好,我就真的放心了,只要我们还能联系上,一切都会好起来。
突然我想到我的喵语,我抓她的衣袖,紧张的的想问,却又碍于外面有人不能问出口。
她无力的叹息,“我知道你在担心喵语,可王权势力太大,我接近不了,我的朋友也只能帮我这么多,你放心她肯定会没事,你来的时候王权已经被吓的心脏病发,他也是担心你的,说你是他女儿,不管真假,就冲这一点他也不会对喵语怎么办的。”
可王权是否真的担心我还不知道,喵语没见到,我就是不放心。
开心见识见差不多,跟我眨了眨眼睛,戴上口罩,直接离开了。
我就知道我一旦出了那个庄园肯定有办法跟他们联系,不想肖恩那边动作那么快,这叫我省去了很多逃出去的机会,我大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的养身体,等待时机再动手,并且我要看到喵语。
开心在门口交代保镖们看护好我,并且交代,“不能进去打搅她,病人情绪很不好。”
这像是一种提醒,等开心走后没多久,我立刻坐起身来,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头,赤足走了出去。
保镖们看我出来,没来拦我,只跟在我身后。
这里的地板真凉,冰的我浑身都冷。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冷气太足了,我冷的浑身都在发颤。
身后的保镖们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没多会儿,空调的温度就上来了,整个房间暖了不少。
我走了好几个地方,这个医院不是很大,但是房间很多,都是很小的一间,很多房间里面都住着人,有点亮着灯,病人在看书,有的在睡觉休息。
直到我走到走廊的尽头才看到之前给我诊治的医生。
他见我出来,着急的上前看着我,对我身后的保镖说,“为什么叫她出来?现在需要休息,流血过多,血压很低,会突然要昏倒的。”
我狠狠推开他,继续向前。
我想摸清楚这里的地方,至少要在我逃出去的时候知道路线。
医生没理会我的无礼,继续跟在我身后不停的说,“卓小姐,你必须回去,你现在很虚弱,你必须回去休息。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必须听我的,我是为了你好。你……”
我转身,狠狠的甩出去一个巴掌,他浑身一怔,愣住了。
我警告他,“我死不死跟你没关系,是否真的为了我好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给我滚远一点。”
他惊愕的看着我,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还想要再说什么,我已经转身不打算再理会他。
下楼左拐才是出口,保镖们提前挡住了我去路。
我回头看他们一眼,没有挣扎,径直朝前走,看到了站在里面的开心。
她见到我对我轻轻一点头,我当做没看到,擦着她的肩头走开了。
而当我们分开,我的手心里也多了一个纸团,还带着开心手上的温度,我捏在袖口下,很紧。
转身走了一圈,我又往回走,开心已经不在这里了,而我的主治男医生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看着我走过去,不怕死的将我拦住。
我收住脚,看着他,眼神带火,又如刀。
他无奈的吸口气才说,“我知道你恨我,可这件事不能怪我,我也只是受人所措,你真的需要休息。”
我冷笑,转头问他,“我为什么要恨你,恨你救活了我还是恨你不管我们母女的死活非要给那个王权做事当说客?好像不管哪一种你都不值得我去恨你吧?”
他点点头,“是,的确,可我还是想说,你必须回去休息,或许作为医生我还是很合格。”
“是吗,那你该知道,作为母亲我更加想要见我的女儿。”
他顿了顿,竟然一点头,“我去想办法,你可以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