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舒白欣慰地笑了笑。
默风瞧见他笑了,心里也跟着欢喜。
找了一天银子,众人也累得不行,默风让他们赶紧先睡,保持体力明天继续努力。
夜色静悄悄,不知不觉就到后半夜银乐与夜腾的交换时间。
并无多少睡意的银乐坐在火堆旁,拨弄着火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来,他抬起头看向走来的夜腾。
夜腾是蛇类兽人,长着一张好看英气却又清冷的脸,他的瞳孔为琥珀色,颜色有些浅,给人的清冷感更是强烈。
“现在应该轮到我值夜了。”他声音压得很低,沉闷却又好听。
银乐微微笑了笑,“我没有睡意,就想多看会,你若困可以继续睡会,我累了再叫你。”
“我不累,你去睡吧。”
夜腾盘腿坐在火堆旁,平静的琥珀色双眸没有一点点涟漪看着火堆。
夜腾是个沉默寡言的兽人,银乐是个知分寸进退的兽人。
两人坐在火堆旁,你静我也静,谁都不说话打破这份寂静。
坐了好一会儿,夜腾抬起头看向银乐,眼神似乎在说:去睡吧。
银乐在狐族兽人中,也算得上是最漂亮的狐人,他的漂亮与舒白的漂亮不同。
舒白的漂亮是可爱中夹杂几分纯真,银乐的漂亮是艳丽中夹杂着几分老谋深算。
虽说狐族兽人多半如此,可是,银乐身为族长之子,又多了几分自信与张扬。
他对上夜腾的双眼,浅褐色的狐眸噙着笑意,“不必担心我,实在累我会去睡,我现在不困只是不太习惯。”
银乐继续道:“我从未离开过村子在外过夜,所以睡不太着,在这点上,我不如默风。”
默风此时是用兽形睡觉,他强壮的兽形将小小的一只舒白锁在自己怀里,毛绒绒的尾巴放在舒白的身上给当被子。
舒白本来身上有伤,也走了半天路困得厉害,也许是夜深露重有点冷,他的小爪子竟无意中抱紧默风。
想起白天默风诉说心声的那幕,再看他们俩此时的样子,说他俩情投意合都不为过。
银乐再次将视线移回到夜腾身上,发现他也在看默风与舒白,下一秒他收回视线正好与银乐对上。
“默风今天做的事,超出了我对他的认知,但我想不明白,他身为王三天两头不在族群里,你们为何还愿意承认他是王?”
兽人们中的认知里,王就应该在族群中稳定兽心,带领队伍去狩猎,但默风这个王却当得不一样。
“如果王如同你们的王整天在村子里,那他如何救下被猛兽围攻陷些死去的我?”
夜腾定定地看着他,道:“因为王总是到处乱跑,他才能救下许多兽人,壮大族群。”
“他给过我们一次性命,我们给予他忠诚又有什么难?”
夜腾的这番话,让银乐茅塞顿开。
默风虽然总是不在村子,可夜狼族的兽人们依旧对他忠诚,是因为默风救过他们的性命。
默风的性格虽不适合当王,却因为足够强,救陷入危险之中的兽人而言对他并非难事。
默风捡到舒白后,狐族也开始接纳外来兽人,企图再捡一个像舒白如此聪明的兽人,可他们或多或少会担忧捡回来的兽人对族群是否忠诚?
如今看来,想捡外来兽人,还得学默风。
“感觉你有点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银乐问。
夜腾道:“王级河鳄后,你经常来夜狼族。”
“并非是那种熟悉,是来到夜狼族与你见面时,就对你有这种熟悉的感觉,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银乐问。
夜腾看了看他,没说话,扭头看向别处。
银乐不明白他为何躲避视线,问:“你为何避开我的视线?”
“你慢慢想。”夜腾道,“想起来便想起来,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我对你而言,并不重要。”
含糊其辞的话,顿时引起了银乐小小的好奇心,初次见到夜腾便觉得他眼熟,未曾想过在那之前,他们真的见过!
“我真的在那之前与你见过?”银乐继续问。
夜腾不说话。
银乐追问:“见过你就直说,为何遮遮掩掩不愿意说?”
“因为不重要。”
“不重要得由我说才行,我应该没伤过你,或者与你抢过东西?”银乐细想自己的性格,他不用与其他兽人争夺,就有族人会献给他。
与其他兽人争夺之物,他也不屑争抢。
属实是想不起与夜腾在那之前是因什么事有过一面之缘。
夜腾闷葫芦的性格,不管银乐如何追问也不愿意再提及一个字,最后提醒银乐,其他几人还在睡觉,切勿吵醒他们。
银乐小小的好奇心就此消失,夜腾不愿意说,他也不再问。
而此时,与舒白他们在完全相反方向的烈越被抽噎的声音吵醒。
他睁开眼睛,银子钻进他的怀里,小声抽噎,嘴巴念叨着:“大锅……我害怕……大锅……”
烈越满是嫌弃,竖起一根手指将小家伙轻轻推开。
推开一点,小家伙立刻又凑上来,嘤嘤嘤地哭着要抱抱。
烈越没有任何怜惜这个小家伙的善心,一次又一次用着手指推开小家伙,殊不知下一秒,小家伙猛地张开嘴,骂道:“讨厌!”